第50章 中書省
兵部管理軍械、糧草、車馬的排程,在各地均有兵部的庫房,排程庫房的物資需要兵部的調令,兵部的官員都是杜如晦親自安排的,大部分都會聽他命令,不過也有少部分人仍舊忠於陸浩。
兵部在各地囤積的物資,都有嚴格的計劃,壺關地區的物資主要是用於對付南面晉王朝的侵擾,除此之外兵部在漁陽和遼西都有物資庫,陸飛要招募新兵,除了錢糧外,兵部的物資也必不可少。
“陛下,臣知道薊都也需要物資,但一來,壺關地區的物資要調運到薊都,路途遙遠,容易出差池,二來,若是壺關地區沒有這批物資,上谷郡幾乎必然淪陷,到時候代郡也將被晉軍隔開,王爺,微臣以為,遠水解不了近渴,虎賁軍來犯,自有范陽軍可以抵擋,晉朝的李詠部絕不能坐視不理啊。”
杜如晦直接反對陸飛的做法。
這也不是他單方面想反對,而是讓他去調運軍械物資回薊都,難度的確大,弄不好那些手下會向晉軍投降,將東西全部送給晉軍,畢竟一邊是內亂的地方諸侯,另一邊是中央王朝,他們投降過去還能混個更高階別的官噹噹。
“陛下請三思!”
杜如晦發表意見後,一幫朝臣紛紛跪倒在地,表示支援杜如晦的意見。
這群老幫菜,膽子小歸小,聯合起來發表反對意見的時候,倒是很積極,之前陸浩開早朝也是這麼難。
這是群臣在借兵部的事情,試探陸飛的底氣,,“這是你兵部的事,你回去就給我發凋令,十天之內這批軍械物資送不到薊都,你主動辭職走人,至於壺關、代郡、上谷,這些地區的戰事不是你該考慮的,此事我心意已定,誰再敢多言,就自己收拾行李滾蛋。”
朝堂上鴉雀無聲,片刻後,杜如晦皺著眉頭妥協道:“好吧,我回去後就讓潘城太守安排,將南方三庫的軍械和莒縣草原的馬匹全部排程到薊都。”
陸飛說:“這還差不多,還有什麼事。”
“陛下,奸相董環協同陸浩南竄,帶走了丞相印,丞相乃百官之首,一日不能空缺,是否應該另選新相?授新丞相印?”
蘇任稟報道。
眾人都看向黎復陽,大家已經默然黎復陽要擔任新丞相了,內政事務,各地官員安排排程,都需要丞相印,按照此前北燕的慣例,君王的政令也要從丞相手中發出。
丞相不安排,許多事務都無法決斷。
而誰當了丞相,也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雖然眼下是非常時期,丞相位置並不安穩,但卻能透過陸飛任命丞相的職務來窺探陸飛的心意。
黎復陽任司空的時候,和百官關係都好,他擔任丞相的話,眾人也就都會安心。
況且從昨日傳出來的訊息來看,黎復陽已經是陸飛心目中的人選了。
殿上再次死寂,眾人都屏住呼吸,丞相之位,事關重大,陸飛現在常常不按套路出牌,這一次不知道會不會鬧出什麼么蛾子。
陸飛的近臣,陳文克、薛代智等人也不知道陸飛的心意。
從職務、人事安排方面來看,黎復陽的確適合這個職務。
從司空晉升爲丞相,符合慣例,唯一變化的因素是黎心。
陸飛現在寵愛的是仙心若,黎復陽能上位主要靠的還是黎心,如果黎心失寵,陸飛就不該再重用黎復陽,畢竟黎復陽自己也會考慮黎心在後宮中的地位。
“自我大燕立國以來,三朝六個丞相,我看他們都沒幹多少好事,所以丞相這個職務以後就不要了。”
陸飛懶洋洋道,語出驚人,朝廷上的大臣聞言,都瞪大著眼珠子,誰都沒想到陸飛改變這麼大,直接不要丞相了。
又沉默了片刻,黎復陽手都在顫抖,眾人還在用眼角餘光偷偷瞧他。
陸飛給他安排重要任務,現在又不認命他當丞相,這可是官場大忌,除非陸飛一開始就是想整黎復陽。
可黎復陽興建水利,大興農業是國策,不可能是故意整他。
所以,只能說陸飛帶兵打仗行,治國修內政恐怕不行,畢竟年輕。
陸飛又道:“丞相就不要了,但是內政之事還得要倚仗諸位愛卿,以後東宮的樞密院改為中書省,黎復陽擔任中書令,剩下再挑選五個人加入其中,所有政令由你們六個人商量著來,商量不透過的,拿給我複議。”
中書省前朝就有,不過當時中書省權力不大,最終的政務多要呈報給丞相,陸飛重啟中書省,要親自任命中書令,說明陸飛自己想勤修內政。
“謝陛下恩典。”
陸飛又讓禮部刻中書省印章,給黎復陽授予了紫色的腰帶,雖然沒有得到丞相的職務,但黎復陽的權力還是在整個朝堂內排名到了第一的位置。
中書省定下後,其他事情便都先交由中書省去討論然後再到朝堂上議。
定好規矩陸飛就不管那麼多,早早退朝,這次又是秦公離走到最後,朝堂上沒議論讓商人興辦教育的事情,原本陸飛是計劃前一日找商人聚會商議,但結果陸飛抓了江湖中的人,情況有變化。
中書省設立後,這件事肯定應該先經過中書省的討論,但中書省具體的人選陸飛並沒有定下,目前只有黎復陽擔任,秦公離本以為陸飛會讓自己也加入中書省主管教育的事情。
但陸飛始終沒提。
難道陛下是忘記了?
還是昨日的言論只是陛下的一時興起?
秦公離忐忑不安。
陸飛看到他的不安了,但也沒說什麼,自己先離開了重明殿。
回寢宮的路上,剛好碰到朱勇抓著個白面書生模樣的人,口裏罵罵咧咧。
郭淮則跟在二人身後,三人在皇宮中橫行無忌。
見到陸飛聖駕,才慌忙閃避到旁邊,一起跪在路旁,高呼見過陛下。
“你們在宮裏吵吵鬧鬧是想做什麼?”
陸飛板着臉不悅道,不過跟他們說話,和跟那些文臣說話不一樣,雖然語氣嚴厲,但卻讓郭淮和朱勇都覺得是將他們當成自己人才如此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