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歹縣令夫人也是相信了她的說辭不是。

    楊柳象徵性的買了些糕點就走了，而虞婉晴和柳湘兒進入糕點房，開始教她做新的糕點，並且告訴柳湘兒，新品可以限量供應，價格稍微高點。

    這樣，除了好吃，衝着限量這兩個字，也會有不少人排隊買。

    弄完一切之後，虞婉晴便準備回家研究一下除了護膚品化妝品外，還能弄些什麼東西出來。

    “嘿，我說怎麼又是你們幾個死孩子，哪家東西不偷，專偷我家是吧？”

    劉明氣呼呼的追著一群孩子，手裏拿著不知道哪兒撿的一根柳條，說著就要往孩子身上招呼。

    虞婉晴路過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劉明要打孩子這一幕，趕緊上前握住了劉明的手，眼神不自覺變得陰冷起來。

    被盯著點劉明覺得十分委屈，也不知道她哪兒來的那麼大力氣，抓得他手腕疼得很。

    “劉明，你這是改不了欺負弱小的毛病了是吧？”

    劉明只覺得自己好冤枉啊，他什麼時候有給虞婉晴一種他是喜歡欺負人的形象了？

    明明是這些小屁孩兒的錯，他可不背鍋。

    “顧娘子，真不是我欺負他們，這些孩子不知道哪兒來的，昨天開始就在我鋪子裡亂搞，然後趁機偷吃的，今天又來，我要是不嚇嚇他們，我這，這生意還怎麼做啊？”

    虞婉晴見狀，盯著幾個孩子看了看，其中一個看著實在是眼熟，想了會兒終於記起來，昨天撞到她，偷了她荷包的不就是那個孩子嗎？

    那孩子好像也意識到了似的，在虞婉晴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時候，直接飛快的想要跑，但被眼尖的劉明拉住了衣領，將人直接拎了起來。

    “顧娘子，要不，我們直接把他們送官府去？”

    劉明小心翼翼的看著虞婉晴說道。

    一聽說要送官府，那半大的孩子立即掙扎起來，似乎是知道要是到了官府會發生不好的事情一樣。

    “你們放開我，我不要再去官府。”

    那小孩兒雙手雙腳在半空撲騰著，其餘小孩兒見狀，一擁上前，直接將劉明給撲倒在地，而那被抓住的男孩兒也理所當然的‘獲救’了。

    虞婉晴攔著那男孩兒，盯著他上下看了看，還是覺得除了在昨天之外，肯定還在哪兒見過他，但就是想不起來。

    “你是壞蛋，是人牙子，別以為我們不知道，要不是因為我小打不過你，我早把你抓起來揍一頓了。”

    那小孩兒氣哄哄的看著劉明，瞧著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恨意，其餘圍著劉明的幾個小孩兒也用同樣的眼神看著他，彷彿看著讓他們家破人亡的仇人一樣。

    虞婉晴蹙眉，從他們的話語裡瞭解到他們知道劉明曾經是人牙子中的一員，但為什麼他們會知道？

    這隻有一個理由能解釋通了。

    “你們，是被拐賣的孩子？”

    虞婉晴不確定的開口問道，表情有些凝重。

    孩子們點點頭，一個個的鬨鬧著，說著自己等人是怎麼被縣令讓人趕出來，還將他們打散，讓他們在各個街道乞討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於是，虞婉晴終於知道自己積分少在哪裏了。

    原來孩子並沒有被縣令派人送回他們家，是她將縣令想得太善良了，那人真的只是唯利是圖，沒有利益的事情哪怕是他身為父母官的職責，他也不會做。

    而劉明站在一邊，聽著孩子們數落他的話，也沒有辯解。

    雖然他沒有拐賣過一個孩子，但他確實是和那些人牙子呆過一段時間，並且作為他們的後勤，管過這些孩子，儘管當時他有趁著他們放鬆想要放走這些孩子，但他沒有。

    一是因為孩子走了卻沒辦法謀生很容易餓死，二，不可否認，他害怕將人放走後被他們報復。

    虞婉晴看著這些大大小小的孩子，心裏不由有些發堵。

    她沒有滔天的權勢，也沒有敵國的財富，根本不可能將這天底下所有的難民都安排妥當。

    即使只是眼前這幾個孩子，她都沒有信心能照顧好他們。

    但是她遇見了，也清楚了前因後果，自然不可能丟下他們不顧。

    “你們，願不願意先跟我回家？”

    虞婉晴沉默許久，終於還是問出了口。

    劉明聽著她的話，不由眼睛瞪得老大，皺眉說道：“顧娘子，你可想清楚了，要是將這些孩子帶回去了可很難再脫手了。”

    雖然劉明的話，聽著像是將孩子們當做了商品一樣，但也不無道理。

    災荒年代，不論男女老少，求生欲都很強。

    很多地方實在是沒有吃食了，儘管是死人的屍體都會吃，更別提一個好心收留的人會被賴上。

    抱大腿抱著抱習慣了，就如同在現代你資助學生一樣，大多都秉承著好好學習，以後報效祖國的念想努力讀書。

    但也不乏許多人會在資助下過著比普通人還好的生活，稍微有些不如意，就覺得是資助人的錯。

    在自己畢業後，沒有資助過上了平庸的日子，也會覺得是資助人的錯。

    就和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是大同小異的。

    虞婉晴最終還是將孩子們帶回了家，當顧秋月看著這群衣衫襤褸，黑呼呼，瘦瘦小小的孩子後，第一時間有些發懵。

    反應過來後還以為是虞婉晴招收的新的工作人員，看情況顯然是從流民中選擇的，不然也不會看著這麼瘦小，穿著這麼破爛了。

    “嫂子，我以前的衣服還有好多，都沒捨得扔，都是男女生都能穿的，要不讓他們先洗洗？”

    實在不是顧秋月嫌棄，是他們真的太臭的，有的孩子身上還沾著發黴的食物，身上聞著就像餿掉的飯菜味。

    虞婉晴點點頭，之後就去廚房燒水，畢竟現在已經有些涼了，直接用冷水沖澡肯定是不行的。

    顧秋月就負責回房間去找那些舊衣服給他們穿，因為顧秋月小時候很粘著顧景行，而父母也去世得早，所以她的衣服一直都是男女孩子都能穿的衣服，而不是裙子。

    到現在顧秋月都習慣穿褲子，而不是裙子。

    要不是她那張臉長得清秀，編著兩個小辮子，十分俏皮可愛，估計會被人家以為是個小男孩兒，畢竟她太過活潑，一點小女孩兒的溫柔勁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