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狠毒官府
這些官兵凶神惡煞的,而且將最先鬧事的兩個流民當場就打死了,扔了出去。
那些流民不敢再有動作。
虞晚晴走到了城門前。
“有錢嗎?”兩個守城的官兵粗聲道。
“兩位爺,我丈夫病重了,繼續吃藥,我們身上沒有錢,但是剛打了一隻四五斤的野雞,可抵得上一兩銀子嗎?”虞晚晴將野雞拿出來,看向了兩個官兵。
這年頭,就是銀錢都比不上這吃進肚子的野味實在。
兩個官兵相視一眼,見虞晚晴一行人都是瘦的皮包骨,想來也鬧不出什麼事兒來,便收下了野雞,將他們放進去了。
三人進了城,虞晚晴這才感覺到一絲絲重新活過來的氣息。
這慄江城中的百姓好像並不太受旱災的影響,照樣車水馬龍的。
她拿著兩隻兔子上酒樓,換了三兩多的銀子,馬不停蹄地帶著顧景行來到了醫館。
大夫檢查了一番,道:“本來你這肺病挺嚴重的,你們可是半途用了什麼藥?竟然好了不少,再吃三劑藥就可以痊癒了。”
他們並沒有用藥,不過是吃了靈泉水。
看來這靈泉水真是好東西,竟然還能治病!虞晚晴暗暗想到。
“咱們再買些糧食吧,看來這慄江城是進不來的了。”虞晚晴說道。
顧景行點了點頭,道:“若是慄江城肯收容流民,早就開啟城門了,不會派出那麼多官兵守著的,你說的不錯,咱們還是多買些糧食,然後趁早回去跟羅村長說一下。”
兩人來到了糧鋪。
這災荒雖然暫時沒有影響到慄江城,但是大旱年的,糧食也漲價了,而且糧鋪外頭圍了不少搶購糧食的百姓。
“咱們得多屯一些糧食,城外來了那麼多的流民!要是將這些流民放進來,那些流民惡瘋了,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就是,多屯些糧食安心,也少些出門。”
“哎喲!我說你們就是窮擔心!我可是在知府大人小舅子府上當差的,我們老爺說了,知府大人不可能讓流民進城的!你們就放一百個心吧!”
“不僅不會讓流民進城,而且知府大人還會想辦法解決了那些流民!畢竟他們要是到處亂說,也影響大人的名聲,你說是不是——”
這話一出,旁邊買糧的虞晚晴和顧景行都忍不住臉色煞白了起來。
解決?
怎麼解決?
無非只有死人才不會到處亂說話的。
虞晚晴和顧景行也不敢聲張,兩人對視了一眼,匆忙買了十斤的糙米,十斤白麪,十斤的大米,便離開了糧鋪。
“帶著這麼多糧食出去,外面都是流民,肯定招眼的。”虞晚晴低聲說道。
顧景行道:“我有辦法。”
說著,他仍然上了板車上躺著,將剛纔沾了兔子血的衣裳蓋在身上,將糧食藏了起來,然後作出了一副又咳血,又病怏怏的樣子來。
虞晚晴心領神會,跟顧秋月拉著顧景行出了城。
踏出城門,虞晚晴就一邊走一邊哭,一邊嚎著道:“沒得治了,肺癆,沒得治了,這可如何是好?”
“大夫都讓我將你拉出去燒了,你讓我怎麼辦?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丟下我們兩個,我們怎麼辦?”
那些流民一聽說是肺癆,沒得救了,要拉去燒的,再看著板車上的顧景行不斷咳著,而且衣裳上全是血,哪裏還敢靠近?
就這樣,虞晚晴等人有驚無險地離開了城門,回到了青山村駐紮的地方。
兩人讓顧秋月拖著板車回帳子安置好糧食,然後直接找到了羅村長。
“我們進不了城,你們進城沒有?城裏頭什麼狀況?”羅村長率先開口道。
顧景行點頭道:“我們進城看病了,不過情況並不好,我們聽知府小舅子的下人說,知府根本沒有打算讓城外的流民進城,而且打算私下將這些流民解決了,免得影響自己的政績。”
這話一出,羅村長只覺得天大都要塌下來了。
他臉上也忍不住閃過了一抹驚慌,道:“什麼?這些狗官竟然如此狠毒!眼睜睜看著這麼多流民不管,還要下黑手?”
顧景行神色堅定道:“事關性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而且我看那城門守衛森嚴,只要交錢才能放進去,分明就是將沒錢沒糧的流民杜絕在城外了。”
羅村長對顧景行還是有些倚重的,畢竟他可是神童。
他急忙敲響了銅鑼,將村裏頭的一家之主都叫來商議。
“顧秀才剛纔進城了,說是城裏頭的知府根本沒有容納流民的打算,還會私下解決這些流民,以免影響政績,我看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趕緊離開吧。”羅村長說道。
這些村民的臉上滿是疲憊之色,本以為到了慄江城可以結束逃亡,卻不想面臨的竟然是這個結局。
就在村民要開口的時候,忽然穿著官府衣服的官差騎著馬飛奔而來。
他們為首的人也拿著銅鑼,大喊道:“你們這些流民聽著!我們知府大人體恤民情,念在你們故鄉受災,流離失所,所以特地安排了地方給你們重新建立村子!你們拿上行李跟我來!安頓好之後,知府大人會派官兵和賑災的隊伍過來,幫助你們重建家園!”
這話一出,除了青山村,還有同樣落腳在這裏的好幾個村子的流民都頓時歡呼了起來。
青山村的村民也忍不住眼底浮出了喜色,道:“羅村長!你們胡說八道什麼!這人家官府不是開始管了嗎?不僅要給我們找地方重新建起村子,而且還要派賑災的隊伍過來!”
“就是!顧秀才你們安的是什麼心!盡在這裏危言聳聽!”
“我們已經逃荒一路了!我實在不想逃下去了!我要跟著他們留下來,在這裏安家!”
“我也是——”
這些村民紛紛響應了響應了那些官差的號召,都拖家帶口,帶上行李,跟著他們走了。
顧景行看著青山村的村民紛紛跟上,眼底忍不住閃過了一抹焦躁來。
他總覺得此事不是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