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目張膽

    虞婉晴微微一挑眉。

    似乎對孟將軍這樣的反應毫不意外。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問了。”

    虞婉晴說完就起身要送客。

    孟將軍起身，慎重的臉上，多了幾分抱歉。

    這些事情，他的確是不能說。

    “抱歉了，顧娘子。”

    “沒關係。”

    虞婉晴淡淡頷首，並沒有介意，孟將軍的心才放了下來。

    孟將軍走了之後，店裏的夥計也散的差不多了，就在這時，歐夫人緩緩走了過來。

    虞婉晴斜著眼睛打量了她一眼，見她一副珠光寶氣，意氣風發的樣子，下意識壓制住把她轟走的衝動。

    “呦，顧娘子今天生意不錯。這麼晚了才散場。”

    歐夫人陰陽怪氣的話語，叫虞婉晴聽的就煩。

    她眼神平淡的看著歐夫人，緩緩道：“見到我最好客氣一些，不然我一個不高興，就把手裏的一些東西洩露了出去，對你來說，可能就不太好了。”

    她淡淡的語氣裏帶著濃濃的威脅。

    歐夫人聽了這話，臉色只是微微變了一瞬，就很快恢復了意氣風發的模樣。

    “那些東西，顧娘子隨意就好，我無所謂的，你還以為，就你手裏的那些東西能威脅到我？顧娘子未必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這話一出，虞婉晴犀利的眼神將她細細的打量了一遍。

    歐夫人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根本不怕她手握她的軟肋，看來是……有靠山了？

    這麼晚突然上門來，肯定不僅僅只是普通的挑釁。

    虞婉晴雙手抱胸，靜靜的等著她的下文。

    果然，歐夫人揮動著手中的香扇，指著不遠處的一間鋪子，昂著下巴，傲然的開口。

    “顧娘子看見那間鋪子了沒，那間鋪子已經被我盤下來了，做我的胭脂鋪，明日開張，今天過來，就是想請顧娘子，明日賞臉上門捧個場。”

    明日開張的胭脂鋪……

    虞婉晴清冷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那間胭脂鋪，心中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

    不過是開一間鋪子就這麼得意？

    目光短淺。

    歐夫人的眼神卻意味深長的再三叮囑了虞婉晴，明天一定要去捧場。

    虞婉晴敷衍的答應了幾句就不耐煩的準備將人轟走。

    歐夫人卻一把將虞婉晴拉住。

    “顧娘子，別這麼着急趕我走，你就不想知道我那胭脂鋪裡買的都是什麼東西嘛？”

    虞婉晴淡然客氣的一笑：“你賣的東西，與我無關，少在我這裏找存在感。”

    “珍珠美白香，魚脂面霜，還有海底泥面膜，都與顧娘子無關嘛？”

    歐夫人笑意翩然，虞婉晴卻冷下了臉。

    這些東西，都是她之前給那幾個官太太做的護膚品。

    怎麼會被歐夫人拿出來賣？

    難道是那些配方都洩露了出去？

    虞婉晴面容嚴肅的盯著歐夫人質問道：“你從哪兒來的配方？”

    “哈哈哈，正如顧娘子所說，我的胭脂鋪裡買的的東西，與你無關。”

    歐夫人笑的花枝亂顫，語氣中嘲諷意味十足。

    虞婉晴看著她的樣子，心中不屑，眼神鄙夷。

    “那些東西，不過就是我玩剩下的，你賣來賣去，還特意盤一間鋪子，還不是要靠我的東西來賺錢，你哪來的自信拿著這些東西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話未落音，歐夫人的臉色就變了。

    本來是嘲諷虞婉晴來的，怎麼感覺好像被反諷了？

    “別死鴨子嘴硬，等我的鋪子紅火了，有你羨慕嫉妒的時候。”

    說完，歐夫人搖動著香扇，趾高氣揚的扭著腰肢，離開了。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虞婉晴的眼色異常的凝重。

    這時，程允兒從店內出來，看見虞婉晴臉色不大好的樣子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心下疑惑的走過來。

    “虞姐姐，出了什麼事嗎？你的臉色這麼差？”

    虞婉晴回過神來，回頭看著程允兒一臉乖巧又擔心的模樣，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生意上的事情，還是不去告訴程允兒了吧。

    多一些人知道，並沒有什麼好處。

    “沒事，我發個呆而已，天色不早了，趕緊收拾收拾就休息吧。”

    “嗯，好。”

    程允兒答應了一聲，就回去了。

    虞婉晴見店裏已經沒有人了，才默默的收拾關門。

    她的腦海裏一直想著歐夫人的說的那些話。

    歐夫人顯然是已經不再懼怕她手裏的那些東西了，那些東西也成不了歐夫人的軟肋。

    同時，她的手裏又拿著她當初給那幾個管家夫人做的護膚的配方，還拿去開了胭脂鋪。

    那配方到底是怎麼洩露出去的？

    當時她的配方，就只有她和柳氏最為清楚。

    虞婉晴知道柳氏是不可能把她的配方洩露給歐夫人的，那麼，到底是那個環節出了問題？

    正想著，虞婉晴趁著天黑露重，就匆匆出門了。

    她要去找柳氏！

    柳氏的家裏已經熄了燈，虞婉晴的突然造訪，並沒有讓柳氏覺得不便。

    相反，柳氏受了虞婉晴這麼多的照顧，夜晚造訪，讓她立刻意識到，可能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虞婉晴按捺下複雜的心情，簡單的對柳氏講述了一下這件事情。

    “我之前給官家夫人們做的那些護膚品，不知什麼時候洩露了配方，現在被歐夫人拿到了，她盤了間鋪子，做胭脂鋪，買我們的護膚品，明日開張。”

    “什麼？”

    柳氏吃了一驚：“怎麼會這樣？配方怎麼會洩露，她會不會只是借了咱們的名字，東西還不一定呢？”

    “不可能。”

    虞婉晴一口否定。

    “歐夫人那個樣子，分明就是過來耀武揚威，要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是咱們的好東西，她可不敢上門來挑釁我。”

    柳氏也是一臉迷惑。

    虞婉晴頓了頓，目光落在柳氏身上：“那些東西，我倒是無所謂。我隨時還能推出新的更好用的護膚品，我現在只是很奇怪，我的配方到底是怎麼洩露出去的，當時能接觸到配方的，除了你和我之外，還有能誰？”

    還能有誰？

    這話一出，柳氏的眼神裡瞬間冒出了驚恐的神色！

    這意思這麼明顯，聽不出來的就是傻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