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大明寶鈔雛形
“我,我長記性了,以後絕對會管好自己的嘴,絕對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了。”
陳杰深吸了口氣,紅著眼眶,死死的盯著胡紹。
看著他的模樣,胡紹不屑的搖頭笑了笑,說道:“長記性了就行,滾吧,別在這煩我。”
“好。”
陳杰緩緩起身,徑直走出了書房。
這時,那名看起來老氣橫秋的男子,一臉賠笑的模樣,說道:“胡大人,這件事也有下官的責任,畢竟是下官的孩子,因為疏於管教,讓他犯了這樣的事情。”
話說完,見到胡惟庸還有胡紹都沒有反應,就這麼靜靜地看著自己,只見他苦笑著繼續說道:“等回頭,我會讓人送來十萬兩白銀,作為賠禮,還請胡大人能夠收下。”
不等胡惟庸說話,只見一旁的胡紹滿臉譏諷的模樣說道:
“十萬兩白銀?可真是大手筆啊,難道閣下想要用這區區十萬兩,就買了我全家的命?”
“這…怎能說是買了胡少爺一家的命呢?”
那男子有些費解的看著胡紹,不太清楚他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爹升爲左丞相的時間還沒有多久,你就直接送了這麼一大筆錢,你是覺得聖上察覺不到嗎?還是說,你覺得我們都是腦殘,把這樣要命的把柄交給你?”
“如今的聖上,如果知道了誰敢這樣做,而且還收這麼多的錢銀,那可是要滿門抄斬的。”
胡紹的話一說完,原本也有些疑惑的胡惟庸,瞬間臉色就黑了下來,因為他聽到這番話的瞬間,就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這……”
那人有些遲疑,本來還想再解釋些什麼的時候,突然就聽到胡紹再度出聲,說道:“不過,我前段時日,與陛下談攏了一筆生意。”
“想必你也聽說過我在城外的琉璃場子吧?你要是真有心的話,就多拿一點出來,用於購買琉璃製品,而購買琉璃製品的錢,會有一部分充入國庫之中。”
“等下個月,我將收益賬本遞給陛下的時候,陛下絕對會龍顏大悅。畢竟你身為臣子,能為國庫那麼多的錢銀,你說哪位君王能不開心呢?”
聽得這話,那男子深吸了口氣,拱手道:“胡少爺說的有道理,既然如此,那下官便出二十七萬兩白銀,購置琉璃製品。”
“好,哈哈,這纔對嘛。”
見到胡紹笑了起來,一旁胡惟庸的面色,才稍微舒緩了幾分,因為他知道,除去了充入國庫的三成之外,剩下的還有很大一部分,會落入自己的手中,而這部分錢,則是絕對安全的。
“既然如此,那下官便回去準備錢銀了。”
“去吧去吧。”
胡惟庸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等他走了之後,胡惟庸一臉笑意的看著胡紹,問道:“紹兒,你可知那位居五品的翰林同知為何如此低聲下氣嗎?”
胡紹想了想,說道:“是因為父親的身份要發生變化了?”
“咦?你怎麼知道的?”
胡惟庸楞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胡紹,有那麼一瞬間,他有些被嚇到了,因為今天朝堂上發生的事情,確實是有些不同尋常。
“嘿嘿,只是孩兒猜的。”
胡紹輕笑了一聲,不過卻沒有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猜的確實對了,今日朝堂之上,右丞相汪廣洋放話了,他說他準備罷相,而到時候,身為左丞相的為父,也就將是右丞相的接替者。”
胡惟庸說到這的時候,很是激動,看起來就像是即將要獲得什麼莫大的榮譽一般。
胡紹自然是不會在這個時候,打擾到胡惟庸的興致,只是笑了笑說道:“那孩兒就提前恭喜父親了,不過孩兒還是有些建議想要說一說。”
“你說吧。”
胡惟庸心情大好,很是隨意的坐在椅子上看著胡紹。
“孩兒覺得,父親雖然即將要當上了右丞相之位,但是卻也要小心行事纔好,畢竟上面還有一位呢。”
“嗯,你說的確實是有些道理,而且到了這個位置,被關注的程度,也將會更強幾分。”
胡惟庸捏起了茶杯,抿了一口茶水之後,笑著說道:“不過,爹也不傻,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還是清楚的。”
“前些天,陛下又找了為父,說了國庫虧空的事情。”
聽到這話,胡紹陷入了沉思之中,暗道:“難道說,大明寶鈔即將問世了嗎?”
“那不知父親有何對策?”
胡紹好奇的看著胡惟庸問道。
聞言,胡惟庸搖了搖頭,神情中有著些許無奈,“還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一時間,書房內都安靜了下來。
胡紹還有胡惟庸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之後,胡紹終於繃不住了,長吐了口氣,起身抱拳說道:
“孩兒倒是有一個不算是太成熟的想法,或許可以一試。”
“你說。”
胡惟庸頓時喜笑顏開的看著胡紹。
“孩兒覺得,可以嘗試著推行一種新的貨幣,用來替代銅錢與銀子,而關於這種貨幣的樣子,孩兒也有了一個初步的想法。”
“能畫出來看看嗎?”胡惟庸起身問道。
“可以試一下。”
胡紹起身,拿著紙筆開始畫了起來。
不過片刻的功夫,就見到一張很是簡陋的大明寶鈔,被畫了出來。
“孩兒畫的不是太好看,但這也就是大致的模樣了。”
胡紹笑了笑,說道:“這上面畫着的圓圈,就相當於是替代的銅錢數目,中間則是寫著這張錢是什麼面值的,這種錢,可以用紙做,也可以用其他的材料做,然後再印上官府的印章,讓別人無法偽造。”
聽到這話,胡惟庸彷彿是被開啟了什麼思路一般,直接上前抓著那張宣紙說道:“好想法,好想法,不愧是我的好紹兒,為父這就進宮一趟。”
胡紹見著他的反應,苦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好,那孩兒這就回去休息了。”
“行,去吧,去吧。”
胡惟庸朝著胡紹擺了擺手,而那張宣紙,則是被他視若珍寶一般的揣進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