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賣身契
最終,失魂落魄的胡紹離開了幽蘭苑,回到了胡府。
然而沒等多久,自家老爹也就是胡惟庸忽然回來了!
“紹兒,為父本以為你每天逗鳥溜犬,紈絝非常,卻沒想你還有這等才情!”
胡惟庸似乎非常高興,臉上帶笑道。
“看來這些年是為父錯怪你了。”
“哈哈哈!藍家這婚事就算了,為父已經給你找了最好的,汝寧公主!”
本來就生無可戀的胡紹在聽到這話,整個人就好似被雷擊中一般,瞬間炸毛。
汝寧公主?!
這玩意誰敢娶啊!
歷史上,這可是害死吉安侯全家的存在。
“爹,我不娶!”
胡紹頭搖的像個破浪鼓,堅決道。
“我只想回老家做個逍遙自在的富家翁,歷史上權勢太大,可都沒有善終……”
“混賬!”
胡惟庸厲聲打斷道:“你一乳臭未乾的小子,如何敢妄議朝政!”
“為父走到現在,你可知經歷了多少?往後再讓我聽到這話,腿都給你打斷!”
“你呀你!還是多學學你兄長鬍陽,還未及冠就已拉攏了不少年輕世家,頗有為父當年風範。”
說到後面,胡惟庸臉上帶著一絲欣慰。
“有你兄長在外籠絡新臣,你在內與皇家聯姻,自此胡家的根基算是扎死了。”
胡紹內心此刻難受至極。
本以為藍欣蕊已經夠厲害了,卻沒想老爹還給來了個汝寧公主!
更讓他背脊發寒的是,自家兄長竟然也在結黨營私。
這真的是……
嫌老朱的刀不夠快啊!
看著胡惟庸離開,胡紹不由得苦笑道:“難道我真的要等死了?”
不行!
好不容易穿越一趟,不能死!
胡紹重新打起精神。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把汝寧公主這事給解決掉。
想了半天,胡紹能想到的只有一個辦法。
“人家貴為一公主,總不能嫁過來給我做小的吧?”
他想的是先找一女子成婚,而後正妻之位沒了,汝寧公主總不能過來做妾吧?
那皇家臉面往哪放?
不過爲了以防萬一,防止這汝寧公主從中搗鬼,這女子還不能是普通人。
胡紹回憶自己前世瞭解過的大明歷史。
有了!
“當年老朱一連三日都沒要到飯,在街邊餓暈了,後被一老婆婆帶回家中,施捨了一碗‘珍珠翡翠白玉湯’。”
“後來老朱十分念及當年的救命之恩,專門命人尋到這位老婆婆並帶回宮中贍養……”
不過現在老朱還沒找到。
這老婆婆現在也過的十分清苦。
“來人吶!”
胡紹朝外喊道。
“備轎!另外再準備幾份大禮!”
喊來幾名隨從,他便坐著轎子朝著草場院而去。
應天府有兩處私妓地方。
一處是西河沿,另一處就是這草場院了。
說是院子,其實是一條衚衕。
胡紹到來後,掀開簾子四處打量著。
衚衕較為乾淨,不像京城其他貧民窟那般汙穢不堪。
衚衕裡不少小門處正蹲守著打手混混,在瞧見這官轎後,紛紛老老實實的低頭站著。
像他們這種混跡底層的人,自然知道哪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這等官轎,絕對是朝中要員!
“胡公子,趙玉孃家到了。”
頭前帶路的巡檢百戶恭敬的提醒道。
胡紹微微頷首,放下簾子走出官轎。
不遠處,正佇立著一座破爛茅草屋。
此刻屋前,一名粗布麻衣的婦人正與人爭執。
對方是兩名身材高大的壯漢,指著婦人罵罵咧咧,欲要動手。
胡紹瞥了眼巡檢百戶。
後者識趣的連忙道:“胡公子,這是有人看上了趙氏之女,想讓她接客。”
“住在草場院的不全是私妓,還有很多一部分窮人也在,像這位趙氏就是其中一類。”
胡紹朝著四周看了看,另一邊的拐角處正有一名中年男子正盯著這邊情況。
“去,把這人叫來。”
巡檢百戶連忙小跑過去,很快便把那名中年男子帶了過來。
“就是你看上了趙玉娘,想讓她接客?”
胡紹淡淡道。
中年男子哪裏還不清楚眼前這位年輕人絕非普通人,頓時嚇得滿頭大汗道:“在下衛白,回稟……”
但他話還未說完,胡紹又道:“本公子看上趙玉娘了,想要她一份賣身契,你說該如何啊?”
聞言,衛白頓時愣住了。
隨即連忙拍著胸膛道:“公子請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
“待會公子只需從趙氏門前經過,定能促成公子想辦之事!”
胡紹點點頭,淡淡道:“嗯,若是做得好,事後賞你一個巡檢小旗。”
聽到這話,衛白頓時麵露狂喜。
雖說小旗只是掌管十來名手下的小吏,但從此以後他身份可就不一樣了。
不在是草民,而是官吏了!
衛白連忙感激道:“屬下一定不忘公子的大恩大德,以後公子只管吩咐,刀山火海屬下也闖的一二!”
很快,衛白便開始行動了。
只見他帶著那兩名壯漢直接把趙氏的大門都給拆了。
“趙氏!當初爲了給你男人辦喪,你可是拆借了我一兩印子錢!”
“現在你要麼還錢,要麼就讓你女兒做暗門私妓,否則……”
趙氏聞言,頓時嚇得面容失色,噙著淚哀求道:“衛爺您行行好,再給我一些時日,屆時我連本帶利一併還上。”
衛白雙眼一瞪:“你看老子像大善人嗎?給你寬限?誰給我寬限?”
“今天就實話告訴你吧,張家老爺子那位嫡子快不行了,打算買你家玉娘去沖喜,今天你要麼還錢要麼老子就把玉娘帶走!”
聽到“沖喜”二字,趙氏頓時腳下一軟,直接摔坐在了地上。
只見她抽泣不已道:“衛爺,我家玉娘還小,不能帶去拜冥婚啊!”
這趙氏雖然一身麻布粗衣,但豐腴的身材,再加上梨花帶雨的模樣,實在是惹人。
衛白喉嚨微動,要不是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動人,只怕他要連這娘倆一塊收了。
收拾好色心,他冷哼道:“哼!你說不去就不去?”
“以為你家玉娘是世家官爺養的外室?今日除非玉娘被官爺看重,否則趙氏你就別想了!”
看著地上的趙氏哭哭啼啼,花容失色。
衛白感覺差不多了,於是連忙朝身後打了個手勢。
外面隨從見狀,立馬小跑出來向胡紹稟明情況。
很快,轎子抬起往前走去。
而這邊趙氏正已絕望之時,忽的見到一頂官轎從家門前緩緩路過。
顧不上其他,就好似溺水之人自救一般,趙氏連忙起身衝到了轎子前一把跪了下來:
“這位老爺!”
“奴家小女即將被強賣給一富紳沖喜,要拜冥婚,守寡一輩子!”
“還請老爺出手救救奴家小女。”
“奴家與小女願給老爺做牛做馬,以報答老爺之恩情!”
哀求哭訴之後,趙氏又連忙磕頭。
但還未磕下去便被一隻白玉般的手掌扶住了。
梨花帶雨的趙氏抬頭看去,發現官爺竟然不是滿臉褶子的老頭子,反而是一丰神俊朗的公子,頓時鬆了口氣。
胡紹把楚楚可憐的趙氏扶了起來,而後假裝瞪了一眼衛白道:“她女兒可是本公子的外室,你是不是活膩了?”
衛白則扯著脖子,有恃無恐的大聲道:“可有賣身契啊?沒有賣身契,這位公子就算你說破天也休想把趙玉娘帶走!”
說著,他又拿出一張賣身契,揚了揚繼續道:“去!讓趙氏在這上面按手印。”
那兩名壯漢頓時裝模作樣的衝了過來,但胡紹使了個眼色,其身旁一眾隨從頓時“搶”走了這張賣身契。
“公子,奴家這就與你簽下賣身契。”
那趙氏倒也聰明,頓時問了胡紹的名字而後主動在賣身契上籤下,並按了手印。
這下趙玉娘就真的是胡紹的人了。
胡紹看了眼賣身契,差點沒笑出聲。
他要的就是趙氏主動簽下這賣身契,若是被強迫,那到時候老朱不得直接砍了自己!
而這樣的話,就算以後見了老朱,一詢問得知自己是救了趙氏母女,並未強迫。
說不定還有賞賜呢!
胡紹揮揮手,一眾隨從頓時撲向了衛白和那兩名壯漢。
片刻後,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三人灰溜溜的逃了。
胡紹看向一臉解氣的趙氏,微笑道:“看你白繩在身,玉娘還需守孝多久?”
“回稟公子,小女趙玉娘還需守孝兩年。”
胡紹微微頷首:“既然如此,本公子在武廟附近還有一處閒置的宅子,下人什麼的也都齊全,你娘倆以後就住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