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4章 發生意外
“你瘋了!幹什麼?”李不凡力氣比司雨竹大,一把抓過她吼道。
“我要去把那些文物救出來。”
李不凡無語道:“活人都快救不了了,還管那些文物做什麼?先跟我出去。”
李不凡不由分說拉著司雨竹往外跑去。
這時對面突然跑過來一個人,對著司雨竹大吼,還做著手勢,似乎是示意司雨竹往他指的方向跑。
那人正是金正南。
金正南靠得近了,臉上還是那副惶急的表情,熱心地在為李不凡和司雨竹二人指路。
李不凡拉著司雨竹的手跑過去,經過金正南身邊時,順手一拳砸到他面門上。
金正南根本沒想到李不凡會無緣無故地出拳打他,而且一拳砸下是這麼重,只覺鼻子上一痛,眼前一黑就被打倒在地。
李不凡拉著司雨竹的手往相反方向跑去。
“你為什麼打他啊?”司雨竹問道。
“看他不順眼就打嘍,哪裏那麼多為什麼。”李不凡沒有把自己發現的東西跟司雨竹說。
他二人跑到一樓,李不凡卻沒再往外面跑,反而拉了司雨竹坐在樓梯拐角處的一個空間,看著展會上的客人慌亂地跑出去。
“幹嘛?”司雨竹越來越搞不懂李不凡了。
剛纔叫她不要去搶救文物的是他,現在明明已經快到門口了,卻呆在這裏一副看戲的樣子的也是他。
“放心,不是火災。”李不凡淡然道。
“真的?”司雨竹對李不凡的本事很是信任,雖然他沒說理由,但司雨竹還是相信了。
果然過了一會兒,喧鬧聲就小了下來,然後博物館裏響起了廣播。
李不凡聽不懂韓語,但是光聽那播音員的語氣也知道沒有大事。
司雨竹喜道:“是火警誤報,我們上去看看吧。”她還惦記著那些文物。
李不凡點點頭,跟著她上去。
“你到底怎麼看出來沒事的?”司雨竹還是忍不住問道,地上滿是那些女人逃走時留下的高跟鞋,還有些包包首飾之類的東西,就像是逃難的現場。
李不凡和司雨竹二人都要揀地方落腳才能前行,走得並不快。
“直覺吧。”李不凡沒有打算說出實話,解釋起來太麻煩。
不過他說的直覺倒也不是完全騙司雨竹。
在人群喧鬧的時候,他就覺察了異樣,騷動來得太快,大部分人對災難的反應速度沒有那麼快,尤其像是火災這種事情,一個人叫出來,然後一個個傳開來都要花上不少時間,而且李不凡的靈覺十分靈敏,並沒有覺察到任何異樣。
再聯想到昨夜金正南的舉動,李不凡就知道多半是有人在後麵搗鬼。
不過即便如此,剛開始的時候,他也是不太敢確定,所以拉著司雨竹往外逃。
等碰見金正南時,看他做出熱心的指揮逃跑的手勢,他就知道不對勁了。
雖然沒有朝他指著的方向逃跑,但那裏明顯不是逃生通道,而是一處死衚衕般的空間。
金正南在定下火災這條計策時,一定沒有想到李不凡每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都會把這個地方所有通路摸清,這也是出於一個風水師的職業習慣,當然也有在東海跟程家纏鬥了這麼久後,生出的警覺感。
李不凡和司雨竹終於回到了二樓,來到剛纔那個位置,金正南已經不知所蹤,多半是有人把他接走。
李不凡冷笑地看著那個剛纔金正南指著的方向,他潛伏下的人多半就是藏在那裏的。
金正南的計劃中,如果發生了火災,李不凡和司雨竹這兩個人一定會慌慌張張地逃走,如果碰到一個指示逃生方向,一般人的反應絕對是順著金正南指的方向逃去。
誰想到金正南好巧不巧地碰上了李不凡這個明顯不是一般人的風水師,對於氣機逃生路線的把握可能要比這個博物館裏的保安還要熟悉。一眼就看穿了金正南定下的計策。
司雨竹一路小跑地去那幾個文物陳列櫃察看文物的狀況。
還好雖然有些櫃子被逃難的人群擠破,但是裡面的文物還是完好無損。
“還好沒事。”司雨竹這才放心下來。
回過身來,看到滿地狼籍的展會,不由地皺起了眉頭:“接下來還有兩天的展會,該怎麼辦呢?”
李不凡卻對這個展會能不能繼續沒有太大的心思,展會上的這個小意外讓接下來的半天活動都取消了。
方館長覺得可惜,李不凡和刀海波卻在暗自欣喜多出來的時間。
刀海波找了個藉口和那個圓臉的翻譯小妹去討論人生,李不凡則是回到自己房間休息。
只有方館長和司雨竹留了下來收拾殘局。
晚上,李不凡從床上下來,開啟門走了出去。
外面大院裏夜涼如水,深沉靜謐,李不凡卻聽到了遠處傳來醉鬼的唱歌聲,聲調時高時低,斷斷續續,唱的居然是中文。
還好這梨花院中大多是用來工作的地方,只有這一處是專門為賓客休息所設的別院,所以那人的醉唱聲沒有吵到其他人。
不過光聽聲音,李不凡就知道是刀海波來了。
他不禁羨慕起刀海波這種沒心沒肺的生活。
李不凡本來還像趁著夜色撫平一下雜亂的思緒,卻被醉酒而歸的刀海波攪了興致,正要回房間去時,別院的大門被推開,走進來兩個人,搖搖晃晃,勾肩搭背的,也分不出來到底誰更醉一點。
一個人的腦殼在月光下反光生出些許光暈來,那不是方館長嗎?
李不凡停下腳步,看著這兩個酒鬼。
方館長猥瑣歸猥瑣,卻很少看到他這副樣子。
李不凡也不禁覺得好笑:“你們……”
“我、我們哥倆好!李不凡!我跟你說……”方館長拍了拍刀海波的肩膀大聲道,然後雙眼發直,又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只能把上句話又重複了一遍:“李不凡,你聽著嗎?我跟你說……”
“我聽著呢。”李不凡無奈地答道,他也很想聽聽方館長醉酒後會說出什麼話。
可是方館長翻來覆去地說著“我跟你說”,到了下半部份卻都嚥了回去,終於冒出一句:“你在這裏等著,我睡一覺再跟你說。”
然後方館長甩開刀海波的手,搖搖晃晃地往自己房間走去。
刀海波還想跟著方館長進去,卻被方館長回身一腳踹倒在地,方館長罵道:“小兔崽子,滾回自己屋去睡。”
刀海波也不生氣,笑嘻嘻地想從地上站起來,但這時他醉得就像鼻涕蟲一樣癱在地上,哪裏站得起來。
李不凡實在看不下去,過去把他拉了起來。
這時屋裏的司雨竹估計也聽到這兩個活寶的聲音,從屋子裏出來,她披了一件外套,裡面是件白色的絲質睡衣。
“這兩個人怎麼喝成這個樣子?”
李不凡聳了聳肩,只是分別指了指方館長和刀海波,示意司雨竹一人扶一個,把這兩個酒鬼先扶回房間去再說。
方館長剛踢完刀海波,自己也有些站立不穩,靠在柱子上歇息,看到司雨竹過來,滿臉傻笑道:“雨竹,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啊!對了,我忘了你還要和李不凡談戀愛呢!嘻嘻,放心好了,我自己會進去的,才喝了七杯酒,這裏的燒酒度數低得跟水沒兩樣……”
方館長說著說著又忘詞了。
司雨竹此時的臉上卻飛起一片霞光,直紅到了脖子根,她狠狠瞪了方館長一眼,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
方館長靠在柱子上已經開始呼呼地打鼾。
李不凡也怕刀海波醉酒下說出什麼不知好歹的話,要是被司雨竹聽到,最後倒黴的還是自己,趕忙扶起坐在地上的刀海波,往他房間走去。
李不凡從一身酒氣的刀海波懷裏摸了半天,好不容易纔從褲兜裡找到他房間的鑰匙,將門開啟。
刀海波這個時候一張碎嘴還沒停下。
“李不凡,我跟你說,這裏的妞還是不錯的,要是司雨竹那個女人還是不肯從你,我給你找一個,不敢保證比她漂亮,但比她聽話的一抓就是一大把……”
李不凡的額頭上起了冷汗,一腳踹開房門,把刀海波往裏面送,這話要是讓司雨竹聽到可不得了了。
等從刀海波房裏出來時,李不凡看到司雨竹披著外套坐在院裏的石桌前,抬頭看著青藍色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李不凡走過來坐下:“方館長也睡了?”
司雨竹點點頭,此時她臉上的紅暈已經退去,面色清冷,不知道在想什麼。
李不凡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也學著她把目光投向夜空。
此時月殘似鉤,雖是深夜,但天空雲淨如洗,那月光暈勻,如墨在紙上散開,鋪將開來,也照徹一片巴掌大小的地方,李不凡看著看著,也看出些有趣的地方,不知覺間入了神。
司雨竹突然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李不凡問道。
司雨竹看了看他,似是要說些什麼,最後卻還是低下頭去:“我回去休息了,你也早點睡。”
她站起來就往自己房間走去。
李不凡還坐在石桌前,看著司雨竹離去的背影,苦笑著搖了搖頭。李不凡起身回到自己房間睡下,只是這一次,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天明都沒有入睡。
“金少,照我說直接派幾個人抓了他,拉到碼頭的冷凍倉庫裡好好教訓一下就行了。”
一個穿著花襯衫,髮型像小馬哥梳得一絲不苟的中年人對著金正南說道。
金正南這時還捂著鼻子,只露出兩隻眼睛,眼裏全是陰毒狠厲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