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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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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寺廟大亂,受人庇護

    他的話很嚴肅,我點點頭也算是明白,他要是保護我的話,大概會擔很大的風險,捏著香我站在燈前深吸一口氣,這一次香點著了也沒有斷。

    跪在佛像磕三個頭,隨後輕輕得把香插在香爐裡面,還不等我問什麼,主持就攆著我趕緊回房間裡休息,還說一會兒吃齋飯的時候,會有小沙彌把飯菜送到房間裡。

    看他這麼客氣,我也不好意思繼續在這逗留,回到房間之後就看到我爸正在床上活動筋骨,他老人家摔了腰還摔斷了腿,自然而然是不能下床。

    但是躺在床上胳膊什麼一點都不動彈,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怎麼樣?香給佛祖敬上了嗎?唉,咱爺倆現在也是真的慘,不過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了,我今天早上起來抹了一下嘴,發現自己嘴唇上紅紅的,而且手心還起了一個大炮,也不知道怎麼弄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爸的語氣有些哀怨,顯然他也清楚發生了些無法預料的事情,只是白天家裏奶奶在,他怕奶奶擔心沒敢說,唉,殊不知我早就已經把情況和奶奶一五一十交代了。

    我把昨晚的事情大概和我爸描述了一下,就看他唉聲嘆氣的,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我也沒想著安慰他什麼,靠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又躺到了床上。

    其實我挺困的,而且頭是真的疼疼得要死,只是這會兒已經下午3點多,我要是睡覺,晚上就不用睡了,又是得熬一整夜。

    這會兒我還不知道,就算是現在不睡,晚上一樣也睡不了。

    到了晚上五六點鐘的時候,小沙彌送來了兩碗青菜豆腐湯,還配了兩份白米飯,吃起來挺香的,吃完之後盤子就放在桌子上。

    上廁所的桶,還有洗手的水盆,他們也都早早地準備過來。

    我提前把主持交代的事情和我爸說了,天色越來越黑,到了八九點鐘我就準備睡覺,然而外頭卻有些奇怪的聲音。

    我好像看見有人伸手在窗前晃來晃去,想著主持不讓我出去,我也就沒再去注意,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到晚上12點多,我被外面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驚醒。

    除了凌亂的腳步聲以外,還有人說話的聲音,好像是兩個小沙彌正在我房間周圍說話,而且他們說得好像就是我。

    其中一個聲音沙啞一點的,很不耐煩地說:“也不知道主持怎麼想的,竟然把那兩個倒黴蛋接進來,還同意他們在這過夜,佛祖不願意保佑他們,主持非要以自身之力保佑他們,這一下子好了,連累我們也要跟著折騰一整夜,他們反倒是睡得安詳。”

    他說完話之後身旁的另一個人猶豫了一下,小聲地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們惹了大麻煩,所以來廟裏也是躲災,若是主持見死不救的話,他們豈不是要遭殃,出家人不能犯口舌,被師傅知道你又要挨戒尺。”

    我已經清楚他們說的就是我,至於主持替我擋災害件事情我大概也猜到了,我如果有反抗的餘地或者有其他的辦法,也不會賴在這打擾主持,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

    我爸也醒過來了,他老人家想要說什麼,但是我捂住了他的嘴,然後對著他微微搖頭。

    看我這麼緊張,他也就沒再多說什麼,雖然很困,但是我根本就睡不著覺,整個人的精神異常的活躍,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外面的聲音徹底亂了起來。

    好像所有人打成一團,稀里嘩啦的聲音讓我有一種焦躁不安的感覺,因為不僅僅是打成一團,我感覺好像還有人受傷了,因為我聽到了小沙彌的哀嚎聲。

    從最開始零星的哀嚎聲,一直到三四點鐘時,哀嚎聲已經此起彼伏,我有點坐不住,我爸也是如此,外頭弄成這樣,要是能坐住纔有鬼。

    我想出門看一看,可又擔心自己這一出門白瞎主持他們的努力,我現在有點怨恨自己力量的孱弱,突然明白為什麼寧先生會一直催著我和敖小芸提升自己的實力,縱然我們兩個天賦不錯,但是年紀還小,實力不足是硬傷。

    “一會兒天亮了就趕緊出去看看,到底怎麼一回事唉,今天晚上是讓寺裡的僧人替我們擋災了,回頭我的傷好了,過來捐點兒香油錢,也盡一盡心意。”

    我爹小聲地嘀咕著,我聽見了但是沒回話,相比他來說我心裏更加不是滋味,又過了十幾分鍾,我聽見了公雞打鳴的聲音跟外面也徹底安靜了。

    早上7點多的時候,一個小沙彌一瘸一拐地過來給我們送飯吃,他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厭煩,想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可能讓寺廟裏所有僧人都難以接受。

    我想問問他我能不能出去,結果我還沒問出口,他就很憤怒地說:“一會兒你們兩個趕緊離開我們這裏吧,我們這沒有人能再保佑你們,我們的主持大師已經圓寂了。”

    他一邊說著話,眼淚還一滴一滴地往下掉,看著他可憐的模樣,我手裏的碗突然間掉在了地上,而我爹的手也是不住地顫抖,這一刻我覺得自己像極了罪人。

    “為什麼?主持為什麼會圓寂?”

    我能猜到和我有關係,但是我還是想知道原因,結果他瞥了我一眼,壓根本就沒打算跟我再多說下去,直接就轉身離開了,我跟著他一起出去,跟著他走到佛堂的大殿裡。

    就看到主持躺在大殿裡已經沒有了氣息,而他身上的僧袍上面滿是血跡,還有些烏黑的印記。

    看到我過來,所有的僧人都用雷同般的仇視眼神盯著我看,這一刻他們不約而同把我當成了仇人。

    也對主持的死活我脫不了干係,他們仇恨我也是應該的,我跪到了主持跟前,恭恭敬敬地給他磕了三個頭。

    心裏也明白,別人是求神佛保佑,而主持昨天爲了保我,反倒是讓神佛做個見證,所以他拼了命也要讓我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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