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我的龍(5)
長淵眯眼:“你想耍什麼花招?”
花漪眨一下眼,再眨一下眼。
接著眼圈一紅,迅速盈出淚水。
“您不信我。”
長淵:?
花漪垂下眸。
一地淚恰好滑落。
弱小無助又可憐。
“我如今是一個廢人,您只想要,一根手指頭就能戳死你。”
吸了吸鼻子。
抬起兔子般紅通通的眼。
“我什麼用都沒有,”她癟嘴,“唯一的用處是充當您的血罐,給您喝我的血。”
委屈:“可您竟然認為我對您耍花招。”
長淵:“……”
張嘴,想說話,卻不知道說什麼。
被花漪這麼一控訴,他感覺自己好像是十惡不赦的罪人。
“你不許哭!”長淵很兇。
花漪一怔,晃了下身體:“您兇我。”
長淵哽住。
花漪認命:“您可以兇我,您是魔皇大人,而我是任您生殺予奪的血罐,您自然可以兇我——”
“停!”長淵頭疼地打斷花漪的話。
伸出手拿過盛滿花漪血的碗:“吾喝。”
仰頭一飲而盡。
花漪看著長淵喝下自己的血,淺淺彎唇。
“好了!”長淵放下碗,合衣躺到床上,“吾要就寢,你不許吵吾。”
花漪從椅子上起身。
來到床邊。
垂眸注視長淵:“我的血好喝嗎?”
長淵皺眉,睜開眼。
撞進花漪冰冷的眸。
長淵瞬間意識到不對,卻已經晚了。
花漪催動血契。
長淵頓時一動不能動。
他發不出聲音。
只能眼睜睜看著花漪將手放到他的額頭。
“魔皇大人,”花漪甜甜道,“我確實是個廢人,但我這個廢人曾無意間看過一本禁書,那書上有一個血契。”
歪頭,粲然一笑:“多虧您喝下我的血,我才能跟您簽訂這血契。”
長淵暴怒。
可動都動不了。
只能惡狠狠瞪花漪。
妄圖用眼神殺死膽敢以下犯上的人類。
下一秒天地法則降臨。
長淵清晰地感知到一個烙印飄進自己識海。
天地法則散去,血契簽訂完成。
長淵重新掌控自己的身體。
他驟然暴起,大掌襲向花漪脖子。
花漪沒有躲。
她開口:“停下。”
長淵襲向花漪脖子的大掌停下。
不,不僅大掌。
是長淵整個人。
因花漪的一聲停下,長淵整個人都定在空中。
長淵面色陡變。
他厲喝:“你——”
花漪抬手掐住了長淵脖子。
“你好像很喜歡掐人脖子,”花漪收緊手,“現在我掐著你脖子,你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開心?”
長淵脖子劇痛,感到窒息。
啪。
花漪拍了下長淵臉。
長淵呼吸不穩。
羞辱。
這絕對是羞辱。
“花!漪!”他咬牙切齒。
花漪彎唇:“我沒聾,聽得到,不用這麼大聲。”
長淵一口氣沒上來,差點直接厥過去。
花漪笑一聲。
收回掐長淵脖子的手。
她笑:“血契已成——”
長淵一掌拍向花漪。
花漪心口劇痛,嘴角溢位鮮血。
“噗!”長淵吐出一大口血。
他錯愕。
想到什麼,看向花漪。
花漪擦掉嘴角的血:“你猜得不錯。”
她走到床邊。
笑容清淺,人畜無害:“血契已成,以後我若受傷,你同樣會感到疼,還是遠超於我的疼。”
舉例說明:“就像現在,我只是吐一點血,你會吐一大口血。”
“你找死!”長淵閃電般探出手,想掐花漪脖子。
可在即將掐到花漪脖子時,硬生生剎住車。
花漪窒息。
他就窒息。
根本不能掐。
“你!”長淵眼睛猩紅,“卑鄙無恥的人類!吾要殺死——”
花漪打一個呵欠:“我困了。”
長淵一愣。
花漪指地上的被褥:“你睡地上。”
長淵:?
長淵:!
長淵冷笑:“吾乃魔皇,你一個區區人類,竟然敢——”
“那你睡床上。”花漪很好說話。
長淵卻覺得有詐。
果不其然——
“床這麼大,”花漪笑眯眯道,“我們兩個一起睡。”
長淵:!!!
長淵拔高嗓音:“你個卑賤的人類,竟然想爬吾的床——”
花漪命令:“把外袍脫了,躺下。”
長淵冷笑:“你做夢。”
一邊說一邊脫自己的外袍。
長淵瞳孔地震。
長淵懷疑人生。
長淵躺進枕頭。
“裡面去一點。”花漪推長淵。
長淵冰冷眼刀射向花漪:“你休想!”
然後挪進床裡側。
給花漪騰出位置。
長淵:“……”
長淵抬眼。
見花漪解她腰間的衣帶。
“人類!”長淵恨聲,“您就算得到吾的身,也得不到吾的心!”
花漪微頓。
看一眼炸毛的長淵,脫掉身上的外袍。
長淵白了臉。
“人類!”他顫抖著聲音道,“吾勸你要懸崖勒馬,不然——”
花漪食指抵住長淵唇。
長淵呼吸驟停。
“我們的魔皇大人,”花漪笑彎眼睛,“不會還是童子身吧?”
長淵臉一紅,大聲否認:“當然不是!”
哼一聲:“吾睡過的女子,比你見過的男子還多。”
花漪點頭。
長淵鬆口氣。
“我不信。”花漪說。
俯身貼近長淵:“我還沒碰你,你就臉紅得不行,怎麼可能是情場老手?”
長淵心臟重重跳一下。
“你……!”他推花漪,“你離吾遠一點!”
花漪一把抓住長淵手。
長淵這下不止臉紅,連脖子也紅了。
“人類你放肆!”
花漪勾唇:“這就放肆了?”
說著翻身上床,鑽進被子。
長淵欲逃。
“不準動。”
長淵瞬間停下。
花漪貼近長淵,手摟住長淵腰。
長淵呼吸一顫。
“我剛剛是放肆,”花漪朝長淵耳朵吹一口氣,“現在抱著你,是什麼?”
長淵耳朵泛起酥酥麻麻的癢。
他咬緊牙:“……本尊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花漪摸摸長淵腦袋:“我等著你將我碎屍萬段。”
臉埋進長淵頸窩:“不過現在我好睏,你別亂動,乖乖陪我睡會兒。”
冷風透過被子縫直往花漪脖子裡鑽。
“我不對你做什麼,”她抱緊長淵,“就是有點冷,還有點困,想抱著你取暖,再好好睡一覺。”
長淵:“呵。”
司馬昭之心,人人皆知。
跟我蓋棉被純睡覺,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