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朝愣住。

    猝不及防一記直球，打得霍朝很懵。

    做陪花漪睡覺的毛絨熊。

    聽起來似乎很不錯，但——

    “抱歉，”霍朝開口，“我是人。”不是毛絨熊，所以不能陪你睡覺。

    花漪聽出霍朝的拒絕，沒有氣餒，她勾起唇：“那你要頂替毛絨熊的位置，陪我睡覺嗎？”

    繼續直球。

    霍朝：“……”不正經，太不正經。

    “你放心，”花漪溫柔，“如果將來我那隻離家出走的毛絨熊回來了，你們之間爆發惡戰，我一定幫你。”

    霍朝一哽。

    不說離家出走的毛絨熊會不會回來，即使真回來了，他一個人，怎麼可能跟一隻毛絨玩具爆發惡戰。

    花漪笑道：“我會將它塞進櫃子裡，你可以繼續每晚躺在我的身邊，沒有毛絨熊，也沒有其他任何人可以取代你。”

    情話很浪漫，卻是啼笑皆非。

    霍朝無奈：“別鬧。”

    花漪挑眉：“我怎麼鬧了？”

    霍朝靜默片刻，用筷子夾一塊排骨送到花漪碗裡：“吃吧。”

    想用吃的堵住花漪嘴。

    花漪看破不說破，吃下霍朝投喂的排骨。

    好吃。

    花漪暴風吸入，沉迷美食。

    很快，吃飽喝足，花漪後仰靠到椅背，手不小心碰到肚子。

    花漪僵住，兩秒後緩緩低下頭。

    原本平坦的肚子略微鼓起，十分圓潤。

    花漪：“……”

    花漪咬牙切齒：“霍、朝！”

    霍朝：？

    霍朝抬眼，一頭霧水：“怎麼了？”

    花漪兇巴巴：“都怪你！”

    霍朝：？？？

    他什麼都沒幹，怎麼就怪他了？

    “你為什麼要秀色可餐？！”花漪很氣，“前些天我看著你喝多了紅酒，現在我看著你喝多了飯。”

    瞪霍朝：“再跟你吃幾頓飯，我都要長胖了。”

    霍朝沉默。

    強詞奪理。

    “那，”他笑一聲，半開玩笑般道，“爲了不長胖，以後你要少跟我一起吃飯。”

    花漪脫口而出：“當然不！”

    她冷哼一聲：“我要多跟你一起吃飯。”

    霍朝好奇：“這是什麼道理？”

    “你這般秀色可餐，”花漪有理有據，“大部分女的跟你一起吃飯，都會不自覺多吃，爲了不讓你去禍害別的姐妹，我只能要你禍害我了。”

    霍朝卡殼。

    花漪很善良：“犧牲我一人，造福其他姐妹，很值。”

    所以——

    “我們要多見面，多一起吃飯。”

    霍朝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毫無邏輯，但聽起來，莫名有幾分道理。

    若非他意志堅定，就要被花漪騙到。

    “不過你要監督我。”花漪補充。

    霍朝感興趣：“監督你？”

    花漪點頭：“監督我，不要讓我多吃，”微頓，陰森森威脅，“如果你監督失敗，我長胖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霍朝：“……”他知道自己不該問，但真的忍不住，“怎麼個不客氣法？”

    花漪笑彎眼睛：“乖，別問，因為你不會想知道的。”

    花漪在笑，但霍朝心裏有點發涼。

    有點害怕。

    但同時……也有一點小小的期待。

    “我吃好了。”霍朝放下筷子。

    兩人都吃好，該走了。

    可——

    “不想走。”花漪委屈。

    霍朝一怔，見花漪臉皺成苦瓜：“我們才見面不到一小時，就要分開，”不捨，“不想走出這個房間，不想跟你分開。”

    霍朝微微滾動喉嚨。

    面對花漪的撒嬌，有點扛不住。

    “我想到了，”花漪福至心靈，唰地亮起眼睛，“要不要我給你提供一份兼職？”

    向霍朝熱情介紹：“不用你出力，只需你坐著，最多伸出一隻手，每次工作時間一小時，工資一次一結，一次一千。”

    霍朝不語。

    “嫌錢少？”花漪笑說，“那一次一萬？”

    霍朝默了默，平靜問：“什麼兼職？”

    花漪喜出望外：“陪睡！”

    霍朝呼吸一滯，震驚錯愕。

    “你別誤會，”花漪宣告，“不要你**，只要你坐在床邊，或者坐在沙發邊。”

    朝霍朝笑：“我看著你的臉，牽著你的手，就不會再午休困難，而是很快就能睡著。”

    霍朝：“……”

    “你放心，”花漪打消霍朝顧慮，“我這人做事講究你情我願，像欺男霸女、霸王硬上弓之類的事，絕對不會做。”

    所以——

    “要接這份兼職嗎？”花漪期待。

    霍朝搖頭。

    花漪垮下臉。

    “你說過，”霍朝微微一笑，“不能輕易相信女人說的話，現在你言辭鑿鑿正人君子，可萬一——”

    花漪哼一聲：“明明是你自己心裏有鬼。”

    霍朝心跳驟停，一秒紅臉。

    “我心裏有鬼？”他強撐，“我行得正坐得端，心裏有什麼鬼？”

    花漪深深看霍朝一眼，起身出包廂：“你若不願，我難不成還能對你霸王硬上弓？”

    猛地站住腳。

    回身。

    霍朝緊急止步，差點撞上花漪。

    他嚇一跳：“怎麼忽然停下——”

    花漪傾身貼近。

    霍朝條件反射後退。

    脖子卻一緊。

    花漪抬手環住霍朝脖子，輕輕笑道：“因為不確定自己可以坐懷不亂，甚至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所以乾脆拒絕——”

    霍朝大掌覆住花漪細腰。

    花漪一呆，接著重重撞進霍朝懷裏。

    鼻子直直撞到霍朝鎖骨，疼，花漪悶哼一聲：“你——”

    “姐姐還記得，”霍朝低低笑問，“你曾經說過我什麼嗎？”

    花漪靜默幾秒，仰起臉。

    眼睛泛着水光，柔弱可欺。

    “我對你說過很多話，”她捶一下霍朝肩膀，“誰知道你問我哪一句？”

    霍朝勾唇，俯身貼近花漪：“你曾說，我不是乖弟弟，是壞弟弟。”

    花漪點頭：“我好像是說過——”

    花漪睜大眼睛。

    霍朝輕咬花漪耳朵。

    利齒劃過柔軟的耳垂，瞬間泛起疼，那疼中還有三分癢，酥酥麻麻。

    花漪往一邊躲。

    可人在霍朝懷裏，根本躲不掉。

    “既然知道我壞，”霍朝下巴抵在花漪肩膀上，整個人籠住懷裏的花漪，很繾綣，同時也很霸道，“那就不要招惹我。”

    再咬一下花漪耳朵。

    花漪倒吸一口冷氣，渾身顫慄。

    “你放肆！”超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