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暴躁的柴浩
餘敬微微一笑,他早就抓住了大周群臣的軟肋,知道他們爲了吳王柴浩,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一定會被迫同意。
吳王柴浩是誰?那可是柴仁勳的親兒子,容太師的親外孫,以後很有可能是要登記做上皇位的。
現在誰敢不把柴浩的生命放在眼裏,爲了一個回回炮和西夏扯淡,那等以後柴浩登上了大周皇帝的寶座,難道就不會想起舊事進行報復嗎?
他可是和柴浩接觸的人,對於柴浩是什麼性格,可是心知肚明。
“鄭大人放心,吳王在我們西夏吃的香,睡的足,身體可壯實了不少,我們西夏爲了吳王可是花了不少心血,要一個回回炮,不過分吧?”
餘敬微微一笑,攤開手,聳聳肩。
“那便好,吳王殿下身體較貴,讓貴國費心了,至於這回回炮,實不相瞞,我大周軍器監也並沒有產品,現在都在幽州王手下,此人性格剛烈,恐怕不是那麼好討要。”
鄭銘和幾個大周使臣低聲商談了一陣,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
他說的是實話,前去討伐的柴瑜軍去了山東就再無音訊,要是派人去討要,很可能會惹怒柴瑜,畢竟現在柴瑜風頭呈現一路上漲的趨勢。
另外,他這番話也是想要用這種話術迫使餘敬放棄這種想法。
“鄭大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難道幽州王殿下就不是大周的臣子了,朝廷向他討要一件兵器,那是看的起他,他應該高興纔對,怎麼能敝帚自珍呢?”
餘敬臉上的笑容消失,一臉嚴肅的說道。
說完,也不管鄭銘怎麼看,向着身後的人一招手:
“將吳王殿下帶上來!”
餘敬可是知道制約這幫人的是誰,只要柴浩來了,事情就不可能辦不成。
聽到要將柴浩帶上來,鄭銘等大周使臣都伸長了脖子,向着侍衛行走的方向看去。
他們這次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要將柴浩給接回去,至於什麼回回炮,不過是一種武器而已,回頭讓容傅給柴仁勳使一點壓力,逼迫柴瑜交出來就是。
“踢踏踢踏。”
一陣密集的腳步聲響了起來,在眾人的注視之下,柴浩那肥胖的身影出現在了大周群臣的視野裡。
只是此刻的柴浩已經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風采,身上簡簡單單的批了一件灰色布衣,頭髮亂糟糟的,腳上蹬著一雙破鞋,鼻涕斜掛在嘴唇之上,比一個山野農夫還要跟邋遢。
“殿下,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震撼之下,大周群臣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用滿是不可相信的眼神看著滿目憔悴的柴浩。
人還是這個人,但是氣質完全不同了,以前的雍容華貴,現在變成了猥瑣卑微。
他們實在不敢想象這半個月的時間裏,在柴浩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鄭銘?你是鄭銘?”
聽到鄭銘的叫喊,柴浩猛然抬起了頭,眼睛裏露出震驚和驚喜的神色。
他迅速的向着鄭銘跑了過去,不過才跑出幾步,就被一吧雪亮的鋼刀給阻攔了下來。
柴浩用一陣卑微的神情看了看身邊的侍衛,看向鄭銘,突然破口大罵:
“鄭銘,你們他麼的是不是將老子給忘記了,都半個月了纔想起接我回去?”
“鄭銘,你等著,等回到汴梁好,我一定會讓我外公和我娘好好的在父皇面前參你一本!”
“鄭銘,你個王八蛋,沒有我外公,還有你們這些狗奴才,自己在京師錦衣玉食,讓我在西夏吃狗食!”
柴浩就像玩劣的兒童,在見到大周群臣的那一刻,忍不住真情爆發,將心裏積攢的委屈和不滿全都發泄了出來。
“哈哈哈!”
餘敬,西夏文官以及軍士們見到柴浩這幅樣子,都不由笑了出來。
這可是在外交場合上,柴浩就這樣不顧身份,不惜揭露鄭銘的老底,虧得剛纔鄭銘還在和餘敬一幅冠冕堂皇的樣子比試口才。
原來他的身份提拔的這麼快,都是在容家做狗換來的。
真是不用敵人去尋找打臉素材,他們自己人就上趕著提供。
“殿下,不可胡言亂語,此次我等真是奉了陛下之命來接殿下回去的。”
鄭銘羞的滿臉通紅,恨不能有條地縫鑽進去。
這是什麼場合,你柴浩就敢胡言亂語?
簡直將大周的國體都給丟盡了。
“真的?那你讓他們趕緊放了本王啊,我在這裏是一天都過不下去!”
“每天都是酸菜饅頭,我都要吃吐了,本王要吃汴梁的醋魚,孫婆婆家的烤雞,要喝鐵薛樓的蜜酒,一天都不能再等待下去了。”
柴浩喜出望外,跺著腳,咬牙切齒的說道。
西夏文武和士兵再次爆發出看樂子的笑聲,餘敬抱著胳膊,好整以暇的看著眼前的這場好戲。
不得不說,將柴浩抓住簡直是上天的賞賜,一下就抓住了大周朝廷的軟肋,換個其他人,根本就沒這個效果。
“殿下,你先不要著急,我們已經和西夏達成了商定,只要一些小細節敲定,我們就可以將殿下接回去,以後殿下想吃什麼,臣親自給殿下買來,還行?”
鄭銘目光越過柴浩,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餘敬,用一種糊弄小孩的語氣對柴浩說道。
他和柴浩的相處方式就是糊弄,柴浩因為長期被人捧著,智商和對社會的瞭解已經到了十分可怕的地步,哪能和一個從地方官起步的中年官員相比?
“什麼細節?我看你們就是不想讓我回去!在大周,什麼東西最重要,那就是我柴浩,我父親是當朝皇帝,我外公是當朝太師,我母親是當朝貴妃,我這條命就是拿十個八個城池去換,都是應當的。”
柴浩聽了鄭銘的話,更加的生氣,生怕對方還不懂厲害,將自己再次留在西夏,乾脆胡言亂語。
鄭銘聽了一陣頭大,和這樣的混蛋說什麼都是廢話,還是乾脆將他趕緊接回去再說吧。
“吳王啊,你如此尊重的身份,有人卻因為一個拋石機在這裏斤斤計較,你是不是更生氣了?”
餘敬不失時機的插上了一嘴,得意的看向了鄭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