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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似曾相識的瘟疫

    屋裏的老人叫吳雙考,一輩子都是老實本分的農人,一向都身體硬朗得很,但是卻沒想到老了卻被一場瘟疫給打到了。

    沒有糧食,沒有醫生,甚至連乾淨的水源都沒有,這樣的環境,如何能將身上的病給養好呢?只有一個小孫子還在膝下,但是他非但沒有覺得這個小孫子是唯一的溫暖,反而打心眼兒為這個小孫子而感到可憐。

    林晨見屋子裏的老人並不相信會有醫者前來,於是站在門口自報家門道:“老先生,我是從京城來的,特地來治理北荒城的瘟疫的,老先生要是願意讓我瞧瞧,我一定給老先生把病給治好了。”、

    老人家一聽說是京城來的醫者,頓時就激動了起來,但是他很快就嘆了一口氣,回答道:“我已經是將死之人了,我的病,我心裏比誰都清楚,就是神仙下凡恐怕都就不會了,大夫您就不要費心了,免得進來染了病氣,反倒叫我老爺子死不瞑目啊。”

    林晨站在門外聽到這樣一番消極的話,心中不由得有些難過。雖然吳老爺子這麼說,但是他還是帶著藍月和周傾城進了屋裏來。

    一進門,他就看到吳雙考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整個人瘦的只剩下一副骷髏架子了。一個人瘦成這樣,任是誰看了都要於心不忍。

    小男孩邀功似的跑到爺爺的面前說道:“爺爺你看,我沒有騙你吧,這幾位哥哥姐姐可都是京城來的名醫,爺爺你的病很快就能好起來的。”

    吳老頭雖然心裏悲觀,但是卻不願意將自己這樣的情緒在小孫子的面前表露出來,他只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頗為無奈的點了點頭,又抬起眼睛看了一眼林晨,帶著三分歉意說道:

    “先生如果不嫌棄,就幫我瞧瞧吧。”

    吳雙考將胳膊伸了出來,這胳膊簡直就是一層皮包裹著骨頭,甚至隔著面板都能看得見脈搏的跳動。林晨行醫多年,但是這樣觸目驚心的手還是第一次見到。

    他小心翼翼的將兩根指頭壓了上去,感受著吳雙考微弱的脈搏,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在跟著這脈搏顫抖。良久之後,林晨才終於將手收了回來。

    “先生先生,我爺爺的病怎麼樣了?”吳老人不覺得自己的病還有什麼希望了,但是他的小孫子卻著急的問道。

    林晨緩緩說道:“奇怪,老先生,您最近有去過江南嗎?”

    吳雙考有氣無力的搖了搖頭:“我一輩子都待在這北皇城裏,從未離開過半步。先生這麼問是何意思?”

    “前段時間,在江南一帶發生了一場瘟疫,那一場瘟疫來勢兇猛,不少百姓都喪命其中,後來經過我的診治,江南的瘟疫總算是平息了。”

    “瘟疫一事,只要不傳染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相距甚遠的兩地爆發相同的瘟疫的。但是剛剛給老先生把脈的時候我卻發現,老先生害的病,竟是和江南地區的瘟疫一般無二!”

    吳雙考再次搖頭:“江南距離北荒城實在太遠了,我們祖祖輩輩都沒有去過那麼遠的地方。”

    小四還在搖晃林晨的胳膊,他聽不懂林晨說的那些話,心裏卻只關心一個問題:“先生先生,你能救活我的爺爺嗎?”

    林晨頗有信心的低頭摸了摸小四的頭說道:“江南一帶的瘟疫就是我治好的,你爺爺既然害的是和江南地區的瘟疫一樣的病,我自然也是有辦法能治好的。”

    這一句話,不僅讓小四兒歡呼雀躍起來,更是讓躺在床上的吳老人都激動地微微顫抖了起來:“先生,您剛剛說的話,可是真的?”

    林晨很有把握的點了點頭:“不過,方法雖然我知道,卻還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製作好疫苗,老先生,這幾天的時間,你可務必要養好身體啊!據我所知,這瘟疫雖然傳播性很強,可實際上真的要人性命還是要花費不少的時間的,老人家可一定要有信心纔好。”

    吳老人眼含熱淚,連連點頭。只要能活著,誰會去想死呢?吳老人這樣的悲觀,實在是無奈之舉,現在聽聞自己竟然有治癒的可能,一顆已經死去的心頓時就活絡了起來。

    他費了一番力氣,想要從床上爬起來,可是卻失敗了。

    “老先生,你是要那什麼東西嗎?”藍月眼疾手快,一遍上前攙扶著老人一邊問道,“老人家你告訴我要什麼,我這就給你拿去。”

    老人顫顫巍巍的朝著牆角的一塊磚頭指了指:“那裏,那裏還有幾包白麪!”

    在北荒城裏,依靠賑災的糧食是不可能活下去的,吳老人手裏雖然還有幾包白麪,但是卻一直都捨不得吃,在他看來,自己已經是垂死之人了,還吃這些白麪幹什麼呢?倒不如省下來留給孫子,說不定還能讓這可憐的孩子多活幾年。

    但是他心中知道自己的這個孫子孝順,要是有白麪這樣的好東西,他必定不肯吃獨食的,到時候大部分還是到了自己的肚子裡來。無奈之下,他纔想了這麼一個點子來:

    將白麪全都藏好,等自己病的快要嚥氣的時候再告訴小孫子,這樣就不會浪費糧食了。只不過,這麼做還是讓孫子受點委屈了,因為在自己沒有斷氣之前,小孫子還是得吃那些根本吃不飽的賑災糧食。

    每次看到小四餓的萎靡不振的時候,吳老人總是會嘆一口氣,心中默默想著:我怎麼還不死呢?要是我死了,小四不就能吃上一口白麪了嗎?

    現在,林晨的到來卻將這個局面給打破了,他的病還能治!他的生命還沒有走到盡頭!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儘量活下去,活到林晨做出疫苗為止!

    白麪現在不僅僅是他的養身體的食量了,更是貢獻給林晨他們三位貴客的佳餚!城裏缺少食物,但是再怎麼缺少,也不能讓這三位能救全城百姓性命的醫者餓著!這白麪,不僅要續他得到命,更是在續全城百姓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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