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別開生面
一牆之隔的廢棄倉房,大眼萌妹眉頭一蹙,緩緩睜開雙眼,被藥所迷的她依舊感到頭痛欲裂。
四周的環境髒亂不堪,雨水滲入浸泡的紙殼箱,廢木板透出刺鼻的黴味。
倒背雙手,兩腳同樣被死死捆住,嘴巴也被膠帶封得嚴嚴實實。
這是學警WRPC-66343大腦飛速運轉過後所總結出的資訊,突然間馬藹琳感到腦後有微弱的呼吸吹拂著自己的頭髮,瞬間激靈靈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她急忙滾動身體,檢視情況,不看則以,這一看不由得感到既心疼又有一絲驚喜。
只見男友韋伯翹以同樣的方式被死死捆綁束縛著,他蜷縮著身體,腦後陰出一片血紅,但是看得出來,似乎問題並不大,只不過處於昏迷狀態。雖然不知道為何會和男友一同被囚禁於此,但此刻也不顧的許多,只見馬藹琳雙腳並用不停地“推搡”起“枯木頭”。
好一番掙扎過後,韋伯翹這才痛苦地恢復覺知,他倏然睜開雙眼,見到陌生的環境以及囚徒女友,瞬間大腦飛速覆盤了一遍之前的林林總總,很快便做出判斷,自己和藹琳被綁票了。
馬藹琳滿臉焦急,可是無奈二人的嘴巴都被封住,無法交流。
頭腦活絡的韋伯翹用眼神作為溝通媒介,示意她俯下身來,自己以側背的方式,吃力地撕掉了對方嘴巴上的膠帶。
“嘶……啊!”馬藹琳露出痛苦的表情,充滿工業塑膠味的膠帶粘性十足,順帶著粘掉了她大片的唇皮,鮮血滴滴答答流淌下來。
然而此刻哪裏顧得了這麼多,她強忍著錐心的疼痛,也急忙側轉身軀說道,“快,伯翹!”
很快,兩個人便重獲溝通能力。
“你怎麼會在這兒啊?”
“我晚上覺得白天那麼對你非常抱歉,於是開著李sir的車,買了一束鮮花特意到你家找你道歉,可誰知剛到地方便看見一輛可疑的白色麪包車停在院內,大門也四敞大開著,我便警惕的走了進去,再之後便被人從後面襲擊,什麼都不知道了。”
馬藹琳心疼地看了看男友的後腦勺,不由得感到心中五味雜陳,“你也是的,大晚上的找我道歉幹什麼?這下好了,自己也遭到連累了。”
“連累,你認識那群人啊?”
“怎麼可能,我聽到家裏大門被開啟的聲音出來檢視,結果便發現一群人將福伯迷暈,之後我也被他們用了同樣的方法迷倒了……”
“王八蛋!”韋伯翹聽到外公也遭了毒手,恨不能手刃了那幫混蛋。
“福伯沒有受到額外的傷害,相信現在也沒事了,只是我們……”說到著大眼萌妹泫然欲泣。
韋伯翹趕忙湊了過來切換角色,安撫女友,“放心,他們雖然是綁匪,但只不過是爲了求財,相信此刻已經和你的家人聯絡過了,而你這個千金大小姐失蹤,估計也早有人報了警,所以不論哪種情況,我們都有希望成功離開這裏。別害怕,我不是還在這兒陪著你呢麼?”
馬藹琳的俏臉滿是委屈,一對一雙的淚珠宛如短線的珍珠劈里啪啦流淌下來。
“伯翹,如果真的出不去了,但能和你死在一起我也很知足了。”
“傻瓜,怎麼說這麼喪氣的話?我們出去還有許多事要做呢,比如順利畢業,成為正式的警察,然後再做一對雌雄幹探,再……”說到這兒韋伯翹欲言又止,竟顯得有些害羞。
馬藹琳傲嬌的撅起了小嘴,“臭美!”
姑娘雖然嘴裏這麼說,但實則心裏卻樂開了花兒,韋伯翹是個鋼鐵直男,從來也沒主動說過什麼浪漫的話,但此情此景之下卻能暢想彼此共同的未來,無異於是對她最大的安慰。
“口是心非!”韋伯翹一語道破,轉而也露出了情侶間獨有的幸福笑容。
突然,屋外響起了刺耳的警笛聲,不由得令二人的精神為之一振。
隨著警方破門而入,身穿防彈衣,手持機槍的飛虎隊隊員一擁而入。
“我們是人質,救命啊!”
領隊觀察了一番確認無誤,旋即抽出匕首,割斷了二人手腕和腳踝上的繩子。
“怎麼樣,綁匪逮到了沒有?”韋伯翹急忙問道。
飛虎隊的隊長苦笑了一聲,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向二人解釋。
“你們放心,他們再也不會作惡了。”
伯翹和藹琳四目相對,很快便聽出了對方的言外之意,“全被你們擊斃了?”
飛虎隊長凝重地搖了搖頭,“不是我們做的,只不過他們死狀悽慘無比,恕我職責在身,現在還無法向你們做出詳細的解釋,二位既然已經成功脫險,不如先隨我們回去好了。”
走出囚室,恰好路過一牆之隔的隔壁門口,此刻大門敞開,就連經驗豐富,久經沙場的飛虎隊隊員們都不禁摘下頭套,乾噦不止,嘔吐連連。
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刺激著鼻孔和嗅覺神經,即便伯翹和藹琳只是一走一過,匆匆向裡面瞥了一眼,便被嚇得汗毛倒豎,三魂不見了七魄。
“啊……”馬藹琳幾乎跳腳,本能地撲向男友,瞬間梨花帶雨了起來。
而堂堂學警,向來大男子主義的韋伯翹此刻也不禁臉色紙白,強忍著滲入骨髓的恐懼,踉蹌地攙扶著女友,向廢棄工廠外緩緩走去。
“喂……你們行不行?”
飛虎隊長話音剛落,便看到韋伯翹和馬藹琳雙雙兩腿發軟,彷彿脫骨鳳爪般堆坐在地。
“勞駕,幫……幫我們叫救護車吧……”
韋伯翹聲音顫抖地回答,緊跟著便大口大口地呼吸起來,因為剛剛那一眼幾乎令其感到窒息。
一牆之隔,滿地的鮮血彷彿匯成了河流,河流營造的不是血流漂杵的奇觀,而是被齊刷刷砍斷的四肢凌亂地擺放著,最令他無法忘卻的是,足足有七八顆人頭或死不瞑目地瞪大雙眼;或張著嘴巴,彷彿臨死前見到了平生未見過的巨大恐懼。
沿著牆壁的四周的角落,則戳著一具具沒有四肢,沒有頭顱的軀幹,宛如沒有姓名的墓碑。
不,不是墓碑,是被世上最鋒利的武器削成的人棍。
“嘔……啊!”
小情侶跪倒在地,胃袋翻涌,不停地嘔吐起來。
此起彼伏,你方吐罷我登場。
在香江的市郊廢棄廠房大院裏,他們又舉行了一次別開生面的拜天地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