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抱緊可憐無助的自己
墨宸淵扇著扇子,徐徐走到她身旁,口吻悠閒。
“還好,罡氣境。”
“……”
冷雲驕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半秒後,毫不猶豫轉身朝屋子快步走去。
她的腳踏入門檻還未落地,後領忽然被拎起。
一股巨大無法抵抗的力量,拉著她回到陽光下。
“去哪?前院往這邊。”
冷雲驕在心裏把墨宸淵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她當然知道去前院要出院子。
“大哥,你看看我現在的境界,你不讓我突破真氣境,還讓我直接跟罡氣境對槓,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裏推嗎?”
她和他的對手差了整整一個境界啊!
“你還是個廢人的時候,都有膽子敢跟法力境中期的冷嬌嬌打,現在不過打個罡氣境,慫了?”
冷雲驕聽著他最後那句話中的“不過”兩字,臉已經黑如鍋底。
法力境雖能吸收靈氣修煉,身體素質強於普通人,但也沒多少過人之處。
真氣境能靈力外放,進行攻擊。
而罡氣境,能將自身屬性靈力具象化,打起來破壞力更大。
而且對方肯定有修習功法,實力更加不可小覷。
她現在衝上去,不是送死是什麼?
“這壓根不能一併而論好嗎?除非你現在讓我突破真氣境,說不定還有一戰的可能性。”
“……”
兩人雙目對視,冷雲驕水靈的美眸中,充斥著爆裂的火藥味,更顯得墨宸淵神情平靜。
墨宸淵墨眸微微一轉,難以窺探的眼底浮出一絲狡詐。
“你這麼一說,我忽然想起來,雷劫至時,是以你為中心,進行無差別攻擊。
所以我才讓你進階和渡劫時,走遠點,免得連累我和你的寶貝兒子。”
冷雲驕:“……”她怎麼感覺,他這話說得有些不懷好意?
“六小姐。”院門外傳來丫鬟怯怯的聲音。
丫鬟挨着院門,像是在害怕院子裡的什麼東西,連說話都小心翼翼的。
“家主舉辦了家宴,招待從主家來的曹大人,請你過去一起用膳,奴婢先退下了。”
她快速說完,扭頭就跑,腳步聲很快遠去,像是後面有鬼在追她似的。
墨宸淵收回視線,從鼻中輕哼出一聲,薄唇勾起戲謔的弧度。
“人家這都來請你了,不去就真的太失禮了。”
冷雲驕:“……”
一面是勢要把她推進火坑的殺千刀,一面是逼上門來仇家,冷雲驕抱緊可憐無助的自己。
“他叫我去我就去,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墨宸淵冷冷盯著她,細長的丹鳳眼微微眯了眯,其中劃過一抹金色暗芒。
他“唰”的收起扇子,周身的溫度驟然降了好幾度,眼神也更可怕。
“……”冷雲驕被他盯得後背都起了冷汗。
墨宸淵是什麼境界,她也摸不出來。
跟他打,冷雲驕完全沒有勝算,還不如去和那個罡氣境打。
“行,我這就去。”
她挺直了背,帶著赴死的大義凜然,朝院門走去。
走了幾步,冷雲驕又停了下來,側身望向身後的人。
墨宸淵搖著扇子,悠閒地和她對上視線,眼中還露出些許困惑。
“怎麼了?”
冷雲驕快步跑回來,拉著墨宸淵一起過去。
“你當然得和我一起去,不然我會被群毆的!”
“……”墨宸淵低眉冷冷俯視她,輕呵道:“我還以為,你真什麼都不怕。”
冷雲驕陪著笑臉,也不反駁,心裏默默地把墨宸淵的祖宗十八代再次問候個遍。
若不是因為他實力深不可測,無法看穿,主家會派一個罡氣境來嗎?
……
冷府前院,正堂。
冷元龍拿出一顆解毒丹,雙手奉向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人。
“曹大人,那個冷雲驕也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手中盡是烈藥奇毒。
你暫且先將這枚解毒丹服下,兩個時辰內,縱她用盡毒藥,也無用武之地。”
曹向南輕蔑的視線,從冷元龍的臉上,移到他的手中。
他拿起解毒丹,只是凝視幾秒,兩指輕輕一捏,丹藥便在他的指尖化為齏粉。
“你有這東西,不也一樣被她用毒控制?我看這東西,也沒什麼用。”
“……”
冷元龍額頭青筋鼓鼓躍動,心中無能狂怒。
要是他知道唐夫人就是冷雲驕,提前吃了藥,絕對不會中冷雲驕的毒!
只能說冷雲驕太陰險狡詐!讓人防不勝防!
不甘和憤恨在冷元龍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他表面依然還能從容擠出奉承的笑。
“大人說的是,以大人的能力,即便她使盡卑鄙手段,也不可能贏過大人。”你愛吃不吃,陰溝裡翻了船,有你好果子吃!
若不是此人不僅是主家的人,更是主母親信,冷元龍何至於對著他如此卑躬屈膝?
不管如何,他都只能忍,等把冷雲驕收拾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曹向南將冷元龍眼底轉瞬即逝的隱忍收入眼底,端起桌上的君山銀針抿了一口,神情嚴肅。
“聽說,她身邊還有一個高手?”
冷元龍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分家家主,再心有不滿,也不會翻出什麼事,曹向南擔憂的,是那個幫冷雲驕的人。
因為冷元龍在信中說此人修為深不可測,主母才點名讓他來處理此事。
二小姐和太子的事,雖然已經是板上釘釘,但主母不允許出現任何差池。
所以之前主母下令,要斬草除根。
冷雲驕那麼愛太子,如今有了幫手,肯定會鬧到盛京去。
他這次到這的任務,就是將所有會影響到二小姐的隱患,扼殺在搖籃中。
“是。”
冷元龍偷偷觀察曹向南的臉色,斟酌著說辭道。
“那人看不出是什麼修為,但一掌便傷了屬下根基,大人小心。”
曹向南把玩手中杯盞,若有所思。
“那人敢出手幫冷雲驕,無論是處於什麼原因,都不能留他。
他交給我,冷雲驕就交給你們父子。”
“……可是,我們中了冷雲驕的毒,只要她想,我們隨時會死。”
冷元龍遲疑了一下,實話實說。
“噔!”
茶盞沉重擲在桌上,沉悶的聲響,驚得冷元龍和後面的冷鴻飛冷不丁打了個顫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