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三小姐,冷卿綰
冷雲驕吃著麻薯,眉梢勾著困惑。
“為何不讓孃親給你收著?”
冷瑾年揚起小臉,神情天真。
“因為在孃親這裏吃,孃親總說我牙會壞掉,但在阿醜叔叔那裏吃就不會。”
冷雲驕:“……”
好傢伙,這招掩耳盜鈴著實妙,都是跟誰學的歪理?
“唐姐姐,東西也吃了,你就說說如何得到曼巴藤的根部和汁液吧。”
白司鳴人畜無害的笑容,自帶陽光,讓人討厭不起來。
冷雲驕進山的目的是去找藥草,白司鳴一行人的目標是曼巴藤,雙方自然是不可能一直同路。
沒必要,而且沒有效率。
冷雲驕嚥下口中的麻薯,捋了捋思緒。
“曼巴藤近幾十年只出現在沙域,幾欲滅絕,它會出現在拓蒼山,只有一個原因,它是來找那個的。”
白司鳴疑惑撓頭,還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恕我孤陋寡聞,我雖然知道曼巴藤會自己動,它還會自己找東西?它找的是什麼?”
這些都是冷雲驕在查閱藥草時,順帶了解的,沒想到,這麼快就能用上場。
“稀土。”
稀土是產生異變的稀有土元素,可助人修行。
但這樣的異寶,向來可遇不可求,遇上不能收服,就是一場災難。
白司鳴嘴角抽了抽,看冷雲驕的目光像在看一個腦子有病的人。
“雖然傳聞拓蒼山中有,但這麼多年,從未有人找到,曼巴藤這麼有追求的嗎?”
“它們只是已經無路可走。”
冷雲驕話未出口,墨宸淵忽然出聲,炎熱的空氣,隨之陡然降溫幾許。
她瞥了墨宸淵一眼,眼中劃過幾分猜測,最後還是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總之,你要是在它之前找到稀土,就可以和它做交易,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
白司鳴聽到這話,整張臉都垮了下來。
他指著自己,賣慘地望著冷雲驕,就差在臉上掛兩滴眼淚。
“唐姐姐,你看看我,你覺得我像是能找到稀土的人嗎?”
冷雲驕:“……”
……
拓蒼山。
到了山腳,冷雲驕三人就和白司鳴一行人分開。
可行的方法,冷雲驕已經告知白司鳴,其他也只能看他的造化。
一個能拿出九轉懸命丹的人,肯定不簡單,不會那麼容易束手就擒。
若不是他們時間有限,冷雲驕真想看看,白司鳴會怎麼做。
天色將晚,墨宸淵起了火,烤了兩隻兔子。
冷雲驕統計了墨宸淵從傭兵工會帶出來的藥草,將還差的藥草統計出來。
“喏,這是你丹方的藥草,回去找人煉製,一日三次,一次一粒,保你一個月後活蹦亂跳。”
冷雲驕把丹方塞進包裹打包好,遞給墨宸淵。
墨宸淵轉動木串,接過包裹,瞥了一眼裏麵的藥草,便收入扳指中。
“你為何不親自給我煉藥?”
冷雲驕嗅著木雨蘭冷冽的清香,臉上舒適的表情陡然僵住。
她皮笑肉不笑地望向墨宸淵,“我都不知道沒靈力如何煉丹,來來來,你來教教我。”
一隻外焦裡嫩的烤兔,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冷雲驕倏然收聲。
此刻,她距離這隻烤兔只有一釐米,誘人的香味,直衝她的天靈蓋。
冷雲驕很不爭氣地閉上嘴,默默接過木串,嚐了一小塊肉。
軟嫩多汁的兔肉,在她口中爆開,唇齒留香,吃了一口,還想再吃第二口。
之前還真沒看出來,這人還有這技能,倒是可以考慮將他留下。
“連本小姐的東西都敢搶,知道本小姐是誰嗎?”
吃得正上頭,遠處女子尖銳的斥罵聲乍然響起。
“咻!——啪!”
鞭子劃破空氣,破空聲如利刃貫穿耳膜,落在皮肉上的鞭笞聲,更是令人膽戰心驚。
冷雲驕感覺那喝罵的女子,聲音有些耳熟,目光不經意劃過冷瑾年,見他整個人蜷縮著,眼神飄忽。
“瑾年,冷嗎?”
晚上的夜風還是有些涼的,冷雲驕一身單薄白裙,都能感覺得到空氣中的涼意。
冷瑾年連忙搖頭,啃著手中的烤兔,說話含糊。
“孃親,剛剛我好像聽到三小姐的聲音了。”
冷瑾年說的三小姐,正是冷家的庶出三小姐,冷卿綰。
“啊——”
女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隨著夜風在山中飄蕩,傳到冷雲驕耳邊,有些像鬼叫。
冷雲驕掏出油紙,把烤兔包好收起,站起身道。
“我過去看看,你們在這等著。”
冷雲驕不想管閒事,可若是這閒事和冷家人有關,她自然要往上湊上一湊。
尋著聲源處過去,靠得越近,慘叫聲越刺耳,甚至還有男人忍受痛苦的悶哼聲。
冷雲驕撥開半人高的荒草,遠處幾人舉著火把。
其中揮鞭打人的女子,姣好面容佈滿猙獰,活像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此人正是冷卿綰。
之前冷雲驕還疑惑,怎麼沒在冷府看到她,想著順手把她也收拾一下,沒成想,竟是跑到這拓蒼山來了。
這樣也好,倒省得她回去算賬。
眼看鞭子快要落到滿身是血的女子身上,冷雲驕從黑庫中取出烈焰蛇鞭,朝空中打去。
兩條鞭子在半空中交纏住,冷卿綰狠戾的眼中流出一抹詫異。
冷雲驕在她愣住的半秒,手臂猛然發力,將她往前一扯。
冷卿綰猝不及防跌倒在在地,視線隨著那根鞭子縮回,落到冷雲驕身上。
“你是何人,竟敢對我們家小姐出手,我們小姐可是風垣城冷家的三小姐,你算個什麼東西?”
其中一個丫鬟罵罵咧咧站出,慌忙將倒在地上的冷卿綰扶起。
其他的護衛,目光如炬兇狠望向一身白裙的冷雲驕。
冷雲驕徐徐走上前,停在三個被打成血人的人身旁,忍痛的目光從幾人身上劃過。
其餘人看清她手中的鞭子,當場愣住。
丫鬟吞吞吐吐畏懼問道:“烈焰蛇鞭,你……是二小姐?”
冷雲驕拿著鞭子,輕輕敲打自己的手心,歪頭掀開斗笠下的白紗。
看到那張滿是可怖刀疤的臉,冷卿綰整顆心都吊了起來。
“你……你怎麼會有我二姐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