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這是我可以說的嗎
“孃親,要不得要不得,那個人收我做孫子,好像是說我像誰。
要是我把她惹火了,她肯定會殺了我的。”
冷瑾年著重強調最後一句。
他可不想再和那個人交手了,完全沒有一點勝算。
冷雲驕拍著冷瑾年的頭,笑容和藹可親。
“我還沒說,你那麼緊張做什麼?”
“……”你還沒說,我已經知道你說的不是什麼好事。
“是這樣的,你拍下的那顆丹藥不是孃親煉的,但我們要找到那個人。
那人在黑市,黑市的人應該能找到他,這事交由你去辦最合適。”
“……”我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冷瑾年會拍下那枚丹藥,是今日看見那些法力丹裡混有毒藥。
若是那枚養魂丹也是毒藥,吃死人壞的是她孃親的名譽。
他自然是要把這源頭扼殺在搖籃裡。
只是千算萬算沒算到,到最後打起來時,藍鷲直接投降了。
爲了小命,他也不得不委屈求全,叫對方奶奶。
“孃親,那人可是叫我下次去見她時,要帶上你呢。”
“嘿,我還以為多大點事。”冷雲驕擺手無所謂道。
“你說你孃親頭七剛過,爹爹早亡,現在你全家就只剩你一個人了。”
“……”這是我可以說的嗎?
“夫人。”細腰出現在窗邊,朝冷雲驕行禮。
冷雲驕沒想到,細腰會這麼早回來。
她臉上調侃的笑消失,神色冷峻。
“沒找到?”
“是,跟丟了。”
冷雲驕有些詫異,居然還有細腰都能跟丟的人。
“跟著那人的人,不止我,還有鬼市的人,他們似乎也在調查那人。”
冷雲驕斂眸沉思,眼底的情緒,埋藏在深不見底的黑色下。
黑市的人,為什麼會注意到蘇浩然?
因為蘇浩然在黑市賣毒藥?
不,應該還有更深一層的目的。
若是沒猜錯,應該是蘇浩然煉的藥引起黑市的人注意。
不管是哪種,只要確認黑市的人,也在查蘇浩然就行。
“瑾年,黑市的人也注意到蘇浩然,你沒事多去黑市逛逛,在那個奶奶身邊多探探口風。”
冷瑾年泫然欲泣:“孃親,她真的會殺了我的。”
“別哭,這不是有藍大哥嗎?”
冷瑾年瞥了藍鷲一眼,張嘴“哇嗚”地哭了出來。
這個軟柿子軟得比他還快,他還能指望它什麼?
冷雲驕揉著耳垂,心虛地又補充道。
“別哭,我會讓細腰姐姐也跟著你的。”
冷瑾年望向細腰,登時哭得更加厲害。
大晚上的,這音量該算擾民了,明日那些人還不得說她虐待孩子。
冷雲驕打了個響指,冷瑾年的嘴巴驟然閉上。
他努力地想要張開,可怎麼也無濟於事,只能發出細細的嗚咽聲。
“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各回各屋,睡覺吧。”
……
鬼市高樓內。
侍女稟明一切,低垂著頭,等候命令。
公孫嬈側臥在塌,雙眸微闔,神色平靜,指尖的菸斗在塌邊上輕輕敲了敲。
“你確定那屋裏只有他和那隻靈獸,再無其他人?”
“確定。”
聞言,公孫嬈緩緩睜開雙眼,菸斗離了嘴,分叉的細長舌頭,在她的唇瓣上輕輕舔了一下。
“錯不了,他身上用的是火鳳一族的封印,不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這麼俊俏的孩子,偏生得與二郎如此相像。
真想……一口把他給吃了。”
她話音落下,細長的發叉舌頭,從她的唇瓣中彈出,在空氣中顫動。
她瞳孔微轉,望向下面的兩人,眼中波光粼粼,閃躍懾人的風情和寒芒。
“趕緊把那人找出來,我要一口,一口的,吃掉他!”
侍女和阿隼聽著公孫嬈柔媚的嗓音,人已經被周圍無形的壓迫感困到窒息。
“是。”兩人連忙異口同聲應道。
“對了,那個阿醜是在盛京城裏是吧?”
“……是。”侍女戰戰兢兢答道。
“我去看看他,以後他進出黑市自由,你們可不許欺負他。”
“是。”侍女和阿隼又是忙不迭地應道。
主人見一個孩子,就喜歡一個孩子,這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
而那些孩子,最後無一逃過被吃的命運。
那個叫阿醜的,看著倒是機靈,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和之前的其他孩子一樣。
……
翌日。
冷瑾年醒來,見身旁的冷雲驕果然還在睡,已是習以為常。
他起來打水洗臉,今日得讓孃親換家客棧才行。
雖然孃親讓他去接近黑市的人,但他可不想被他們知道他住的地方。
洗漱完,他到外面逛了一圈,買些早膳。
“大娘,來十個包子。”
“好嘞。”
冷瑾年接過大娘遞過來的包子,正欲給她靈石,一隻纖細的藕臂從她身旁伸過去。
“不用找了。”
溫柔而帶著幾分風情的柔媚嗓音,在冷瑾年頭頂響起。
冷瑾年的身體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仰頭望向身後的人。
那是個極美的女子,容顏如清水出芙蓉,眉間帶著一點紅豔的花鈿。
微風拂面,帶著她身上說不出的清香,遊弋在他的鼻翼邊。
昨晚明明想不起來的人,在這個時候逐漸清晰,和眼前的人容貌重合。
“奶奶?”
“哎,乖孫。”
公孫嬈一笑,熹微晨光在她身後,都暗淡了幾分。
冷瑾年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快沒了。
這人怎麼這麼快就找過來了?
“買這麼多?你一個人吃得完嗎?”
“我……我吃得不多,都是藍大哥吃得多。”
冷瑾年有些結巴,想要趕緊離開。
“奶奶你怎麼來了?是來辦事的嗎?”
冷瑾年手足無措的模樣,在公孫嬈眼中顯得格外可笑。
她掩嘴笑道:“怎麼?我還不能來看看你嗎?
昨晚你可是答應過我的,要帶我去見你父母。”
冷瑾年雙腳像是紮根在了地上,怎麼也邁不動。
鬼知道這女人想要見他父母,安的是什麼心。
“奶奶,不瞞你說,我孃親生病了,而且是重病。
所以昨日我纔想要得到那養魂丹,可惜,那是顆毒丹。”
他語氣逐漸低落,埋了埋頭,在識海里對藍鷲迫切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