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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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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這小子怎麼還睡上了

    安如鳶話音剛落,之前的窒息感,再次猛烈襲來。

    她努力地仰著頭,想要呼吸,但實在困難。

    “怎……怎,麼,這是……惱,羞成怒……了?”

    她斷斷續續地說完這一句,喉嚨上的掐制,緩緩退去。

    墨宸淵怎麼會不知道她?

    所有人都以為,安如鳶想要殺他,是爲了靈鷲一族。

    可他知道,她實則是爲了她的生母,他那個私生的妹妹抱不平。

    他的妹妹畢竟是個私生子,上不得檯面。

    能為聖殿聯姻,是她最大的價值。

    若安如鳶明目張膽地爲了她母親,而和墨宸淵公然對質。

    她勢必會引來,聖殿中其他人的質疑和罷黜。

    但打著爲了靈鷲一族的口號,就不一樣了。

    靈鷲一族的事,茲事體大,而且無人知道,她是他妹妹所出。

    她所做的一切,都合情合理。

    墨宸淵出於對她們母子的愧疚,對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其他人也不敢多話。

    他沉痛地闔上雙眼,深呼一口氣。

    “如鳶,你想做什麼我不管,但你若是敢對冷雲驕母子做什麼,別怪我不念情分。”

    安如鳶灰兮兮的臉上露出詭譎的笑,發出“嗤”的譏笑聲。

    “情分?原來你還覺得,我們之間還有這種東西?”

    她強撐著快散架的身體站起,麵含嘲諷,連呼吸都費力。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她一手捂著悶痛的胸口,一手扶著沿途的樹幹。

    走了幾步,她停下道:“今日我對冷雲驕說的,都是實話。

    你若是真喜歡她,你就應該能想起來,你以前都做過什麼。”

    說完這句,她又佝僂著疼痛的身子,緩緩朝前走去。

    墨宸淵眸光微斂,眼底劃過一抹寒芒,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出幾段模糊的畫面。

    這些都是他之前做夢時,夢裏的片段。

    他這段時日,睡覺總是多夢,還總是夢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看來得讓秦老給他開些藥,治治這毛病。

    這段時間找冷雲驕開藥,保不齊她直接塞一碗毒藥給他,還能笑吟吟地看著他喝下去。

    ……

    浮居堂。

    冷雲驕站在門外,抬手正欲敲門,裡面傳來玉如棠的聲音。

    “進來吧。”

    冷雲驕推開門,玉如棠坐在桌後,桌上還放著沒喝完的酒。

    “來,坐吧,你好像不喝酒,我給你倒杯茶吧。”

    冷雲驕站在門外,大拇指指向她身後的院子。

    “我來是想拿五經藤的,可以嗎?”

    “當然,你全部拿去都行。”

    冷雲驕本來還想給玉如棠留點的,既然她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她就全部收走吧。

    “你已經準備進階陰陽境了嗎?”

    玉如棠端著酒杯,倚在門框上望著冷雲驕收藥草。

    “嗯,早些做準備要好些。”

    冷雲驕收完五經藤,目光朝其他的藥材望去。

    不得不說,玉如棠這裏的稀有藥材是真不少。

    她指向其中的蔓炎花,朝屋門邊上的人望去。

    “這個我可以要些嗎?”

    玉如棠抿著酒,凝視冷雲驕的醉眼中,滿是寵溺和喜愛。

    “想拿什麼,你只管拿去便是。”

    冷雲驕陷入她的那雙眼中,神情微怔:“可我不做你的弟子。”

    “……沒事,拿去吧。”

    冷雲驕與她對視幾秒後,手疾眼快地開始收藥材,生怕晚一步,玉如棠會後悔一樣。

    “你開個條件吧,我不會白拿你那麼多藥材,只要是我能辦到的,你直說。”

    玉如棠想都沒想,開口直接道:“那做我徒弟吧。”

    “……換一個。”

    玉如棠倚在門框上,扶額哀傷。

    “我一個上了年紀的人,也成不了什麼事了。

    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你也不能滿足我嗎?”

    “……”冷雲驕嘴角抽了抽,也找不到藉口拒絕。

    “為什麼這麼執著於我?因為我是你徒弟的轉世?

    在我看來,前世今生,已經是兩個人。

    你不必將對自己愛徒的愧疚,轉移到我身上,我不需要。”

    冷雲驕嘴上說著,手中的動作也沒有慢下來,很快就把玉如棠院子裡的藥材收撿得乾乾淨淨。

    “既然如此,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離墨宸淵遠點,他只會被你帶來災禍。”

    不用她說,冷雲驕也正想這麼做。

    “好的,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玉如棠嗔怪得盯著她,挑眉質問。

    “所以你到我這來,就只是來要我的藥材?”

    這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事,而且冷雲驕相當的開門見山。

    “這還不明顯嗎?”

    玉如棠失笑,仰頭喝掉杯中的酒。

    冷雲驕望著她孤零零的身影,欲走的腳步,驀然停住。

    “安如鳶說,墨擎蒼要對應乾島出手了,你還要繼續留在這嗎?”

    玉如棠頭靠在門框上,臉上的笑,透著幾分茫然。

    “墨宸淵來,也是與我說這件事,若是我歸順於他,他可保應乾島弟子無虞。”

    玉如棠抬眼,凝視冷雲驕的美眸中,水光波動。

    “可我連你都護不住,又能拿什麼去護住應乾島的弟子?

    誰又能保證,墨宸淵重新回到那個位置上,能放過應乾島?”

    她憂傷的口吻,說著心碎的話。

    冷雲驕的心,像是被荊棘緊緊捆住,細密的尖刺,深深扎入其中,痛得難以呼吸。

    安如鳶可能會爲了玩樂說謊騙她,但玉如棠沒有這個必要。

    “不如順從他吧,說不定在以後,還能有轉機呢?”

    玉如棠眉間凝著憂愁,氣若游絲。

    “徒兒,這一次,為師不會再讓人為難你,不會再讓你揹負起一切。”

    冷雲驕笑了笑:“那樣確實是太累,我更喜歡自由自在些。”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御劍而去。

    回到桃花錦,冷雲驕沒敢聲張,保持安靜地警惕推開冷瑾年的屋子。

    “瑾年?在嗎?”她小聲叫了一聲。

    “孃親?”

    冷瑾年聲音有些迷糊,像是剛被冷雲驕吵醒。

    冷雲驕也是服了他。

    她之前就跟他說了收拾行李,他們隨時會走,這小子怎麼還睡上了?

    “姓墨的來找過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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