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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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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我自己醒過來了

    “任老?”

    冷雲驕拍了拍任渡生的臉,對方一動不動。

    韓居盛輕撫他的鬍子,神色嚴肅。

    “冷夫子,你能看出,這是哪出了問題嗎?”

    冷雲驕兩指搭在任渡生的手腕內側,閉眸診斷。

    她抬起右眼觀察,任渡生的臉,平靜如常,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任老脈象穩定,沒有任何問題,他的這個狀況,我之前倒是碰到過。

    你讓人去取三兩新鮮的夜明砂,給他含在口中,不出一個時辰,他就能醒來。”

    冷雲驕收了手,起身倒了杯茶。

    “來人!”

    韓居盛剛喊出一聲,任渡生的聲音接連響起。

    “不用,我自己醒過來了。”

    韓居盛屏退進來的弟子,扶起任渡生。

    “師叔,你這早就好了,怎麼還賴在床上?也不怕這身筋骨躺僵了。”

    任渡生一把推開韓居盛,冷哼一聲。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她是一夥的。”

    韓居盛望向冷雲驕,尷尬地擦了擦鼻子。

    “師叔,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什麼一夥不一夥的,大家都是天極宗的人,有必要計較那麼多嗎?”

    冷雲驕喝著茶,懶眼望向任渡生。

    “說說吧,你是怎麼離開天極宗,期間都發生了什麼。”

    韓居盛滿臉疑惑,不解的看向冷雲驕。

    “冷夫子,之前不都已經查明,任老是被綁出天極宗的嗎?”

    冷雲驕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中暗芒含著譏諷。

    “任老是誰?若非他自己願意,誰能帶他走出天極宗?”

    之前冷雲驕也想過這個問題,若蘇浩然真有那麼大本事,那晚在藏經閣,她早已被他重傷。

    而事實正好相反,蘇浩然的修為,頂多能與她打個平手。

    他若是想對任渡生下手,用藥會被察覺,若打起來,定會鬧出動靜。

    所以她思來想去,也就只有一個結果。

    任渡生是自己離開的天極宗!

    任渡生細長的眼微微眯起,陰鷙地盯著冷雲驕,猶如毒蛇盯著獵物。

    “冷夫子果然聰明,這都能被你看出來。”

    他微微揚起下巴,自傲道:“沒錯,我是自己離開的天極宗。”

    冷雲驕呷了一口茶,緊接著追問:“誰讓你離開的?”

    任渡生眼中掠過一抹驚異,很快冷靜下來。

    “這關你什麼事?”

    “確實是不關我事。”

    冷雲驕指尖輕輕敲打杯身,懶眼望向任渡生,口吻像是哄小孩一般。

    “韓長老,一會兒你就出去說,任老是自己偷偷溜出天極宗。

    半路遇見歹人,本事不敵,被擒去試藥,這才變成毒人。”

    “啊……”韓居盛嘴巴大張,一時竟是不知該如何答話。

    “冷夫子,真要這麼說……”他難為情地望向任渡生,張口欲言,憋了半晌才吐出卡在喉嚨裡的話。

    “任老的面子往哪擱?這要是讓其他門派的人知道,我們宗門也是顏面掃地。”

    任渡生的輩分比宗主還高,又是靈淵大陸上名聲在外的煉藥師。

    這要是傳出去,名聲,名譽,全部跌入塵埃。

    冷雲驕眉梢微挑,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意。

    “所以啊,任老不配合我,我也沒辦法。”

    韓居盛看向任渡生,眼中哀憐,祈求道。

    “師叔,此事可是差點讓整個宗門遭殃,你就如實說吧。”

    “嗯?”任渡生瞪著大眼,語調上揚:“你少在這危言聳聽,我被煉成毒人,怎麼就差點讓門派遭殃?”

    韓居盛一五一十的把前些日子發生的事,告知任渡生。

    任渡生的臉色逐漸難看,義憤填膺得捶打床沿。

    “這個王八羔子!居然敢對我可愛的弟子們下毒!反了他了!”

    冷雲驕慵懶的語調適時響起。

    “所以是誰,勸你離開宗門的?林奕?還是其他人?”

    任渡生咬牙切齒,沉默半晌,從牙縫裏吐出一個名字。

    “林書亦。”

    冷雲驕神情平靜,開始梳理手中的線索,任渡生又道。

    “也有可能不是他,來這裏見我的是林書亦,在山下接我的是柳如青。

    後來我被暗算,再醒來時,看到的是劍宗有個叫什麼景,景什麼胤的。”

    冷雲驕猜測道:“景辭胤?”

    任渡生的臉逐漸猙獰,恨不得把對方撕碎:“好像是。”

    他往後靠向床欄,仰頭望著頭頂的幔帳,眼中涌起的激盪,緩緩趨於平靜。

    “林書亦是宗主的弟子,品行端正,他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柳家與我有段緣,柳如青這孩子雖然人性淡漠了些,可心性是正的。

    那個景辭胤,我不太清楚,他是個外門弟子,也不太接觸。

    那個人應該是能易容成任何人的模樣,我也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

    冷雲驕眼中波光流轉,斂眸思忖。

    這謹慎的手法,看起來確實是像蘇浩然的做派。

    “他們帶你去的那個地方,你還有什麼印象?能大概說說,是在什麼位置嗎?”

    任渡生微微蹙眉,雙眼緩緩闔上,像是在想,又像是睡著了般,許久之後才淡淡開口。

    “不清楚,他把我綁在一個木屋裏,封了我的經脈,桌上全是奇奇怪怪的瓶子和儀器。

    我的意識清醒時,看到的,都是不同宗門弟子的臉。

    最後一次,他給我餵了一種藥,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

    再清醒過來時,已經躺在這裏。”

    韓居盛幽幽嘆了一聲:“師叔,你受累了。”

    他話音剛落,任渡生驟然睜開雙眼,怒目瞪向他。

    “我不想聽到你的聲音,更不想看到你!那個人就是用你的臉對著我給我灌藥的!”

    韓居盛趕緊擺手辯駁:“師叔,我那段時日可都是在宗門,沒有出去過啊!”

    冷雲驕看韓居盛那慌張模樣,也不太像是他。

    不過有一點韓居盛說錯了。

    有次冷雲驕還真看到他大半夜出了宗門。

    宗門山下的小鎮,晚上格外熱鬧,有不少弟子會在晚上偷偷溜出去玩。

    當時她並沒有多想,就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

    “說起來,任老,你還沒有在全體弟子和長老夫子們面前給我道歉呢,你看這事安排在什麼時候會比較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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