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宸淵語氣淡然：“辦不好就算了，結果是什麼並不重要。”

    “……”看起來，這更像是墨宸淵給安如鳶安排的歷練。

    墨宸淵忽然話鋒一轉：“不過說起來，那丫頭倒是挺喜歡你的，還說把事情處理完了，就來找你玩。”

    冷雲驕也看得出，安如鳶本性並不壞。

    她只是年幼親眼見到滿族被屠，雙親死在自己眼前，纔會變成這般。

    “今日之事，不要說出去，吃完收拾了，回你房間去。”

    冷雲驕邊說邊站起身，轉身望向臥室的房門。

    冷瑾年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邊，就這麼盯著他們。

    冷雲驕心臟微顫，冷瑾年大力關上門。

    “嘭！”這一聲如同重錘，猛然砸在冷雲驕的天靈蓋上。

    她茫然回頭望向墨宸淵，質疑問道：“你知道他一直在那？”

    墨宸淵搖了搖頭，繼續吃。

    冷雲驕：“……”

    今天已經夠累了，她現在可沒有耐心再去哄一個孩子。

    “我睡你那，你自己打地鋪。”

    墨宸淵：“……”

    ……

    翌日。

    冷雲驕起了個大早，冷瑾年似乎還在生氣，陰沉著臉，也不給她和墨宸淵好臉色。

    她給了墨宸淵一個眼神，示意他去哄哄冷瑾年。

    墨宸淵瞅了她幾秒，打量她的眼睛問道：“你眼睛怎麼了？”

    冷雲驕：“……”

    這麼一個小插曲，也沒有吸引冷瑾年的注意力。

    他默默地喝粥，喝完就自己練習刀法。

    “小孩子其實沒那麼多氣，你和他說兩句話，他就不生氣了。”

    墨宸淵用一副過來人的口吻給冷雲驕傳授經驗。

    冷雲驕給了他一個白眼，半空中傳來悠長的傳話聲。

    “請各位長老和夫子到天極殿議事。”這是李佑緣的聲音。

    冷雲驕仰頭把碗裡的粥一口氣喝完，擦著嘴囑咐道。

    “這麼有經驗，那就交給你了，我去天極殿看看。”

    這都兩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爲了任渡生的事。

    冷雲驕來到天極殿，殿中已經聚集一些人。

    她看到韓居盛，順勢站到他那邊。

    她屬於藥宗，戰隊也應該是跟著峰主站。

    “冷夫子來了。”

    韓居盛朝她微微頷首，打了個招呼。

    冷雲驕點頭回禮，低聲問道：“韓長老知道宗主讓我們來，是有什麼事嗎？”

    “昨晚宗主來找五位峰主商量過，除了弟子季度測試的事，應該還有其他，一會兒就知道了。”

    冷雲驕心中有了底，後面又陸陸續續進來幾個長老和夫子。

    五宗的人按照宗門的次序排隊站好，李佑緣在前面說了幾句客套話，交代接下來三個月的事物安排。

    果然，第一件事，就是韓居盛說的季度測試。

    此次的季度測試，對新弟子們來說非常重要。

    名次越靠前，越有優先選擇權，能自己選擇哪個師父帶自己入門。

    “此次測試，每個宗門推薦一人出來監考宗門弟子，有誰自願的嗎？”

    藥宗這邊，作為峰主的韓居盛忙得不可開交。

    齊不復往後面退了半步，明顯是不想給自己沒事找事。

    另外兩個長老交頭接耳，都推脫自己有事。

    最後四人的目光，落到了她身上。

    “冷夫子剛到藥宗，到是沒什麼事，不如就你吧。”

    那兩個長老說道，徵詢冷雲驕的意見。

    冷雲驕：“……”我可以拒絕嗎？

    最後名報上去，李佑緣讓人記下，又是安排其他的事。

    直到最後，他才順便提了一嘴任渡生的事。

    “關於任老的事，各宗嚴加排查，宗主們也安排一下天極宗外圍的搜尋。

    此事連玉老祖都驚動，切不可怠慢。”

    散會後，韓居盛邀請冷雲驕一道去慕竹閣，齊不復無事，也跟著他們。

    “冷夫子，這次你負責監考，麻煩你統計一下這次參加測試的名單。”

    “參加測試，不是所有弟子都參加嗎？”

    韓居盛拿出一本名冊，遞給冷雲驕，看出她的疑惑。

    “確實是所有弟子，但前兩個月剛入門的弟子要重新列出一份名單。

    全部弟子有個排名高低，事關月錢。

    而新弟子的排名，事關他們自己入門的選擇。

    測試過後，他們可根據自己的意願，重新選擇一次去哪個宗，拜哪個師父。”

    “……”好麻煩。

    聽是聽懂了，而她只需要整理藥宗的名單，整理好後交給李佑緣。

    齊不復臥在旁邊的美人塌上，慵倦地打了個哈欠，冷不丁嘲諷一句。

    “冷夫子該不會連這麼點小事也辦不好吧？”

    韓居盛微微蹙眉，對著齊不復擠眉弄眼。

    冷雲驕並沒有把他這話放在心上。

    “這倒不至於，不過和某些裝病偷懶的人比，我還是很有責任的。”

    弟子們手中都有碎玉，捏碎就能終止測試，立刻從測試場地出來。

    而作為監考的人，只需要注意弟子的安全問題，規範測試，以及周圍的環境問題即可。

    無論是誰，發現問題，都要立即彙報。

    像齊不復這種的，亦可作為監考。

    齊不復柔弱無骨地趴在塌上喝茶，聞言險些把手中茶杯徒手捏碎，神色更是陰沉幾許。

    冷雲驕把名冊統計出來，送到天極殿後麵的小屋。

    推開門，浮在半空中的金黃字型遍佈屋內。

    冷雲驕看著這些人名，後面都是其境界。

    李佑緣憂心地捏了捏眉心，語氣濃重。

    “冷夫子，來了。”

    冷雲驕走進去，把兩張摺子放到桌上。

    “這是藥宗這次參加測試弟子的名單，以及剛剛入門的新弟子名單。”

    李佑緣望著桌上的摺子，眼眉間凝著抹不去的憂傷。

    “冷夫子可知道，為什麼測試前，都需要擬一份名單嗎？”

    “方便統計成績。”

    這是一目明瞭的標準答案，冷雲驕心中隱隱有絲另外的猜想，但沒有說出。

    “統計成績只是一方面，在測試過後，還要篩查死亡名單。

    每一次的測試，都會有弟子喪命，別說新生，連有資歷的弟子，若是一不小心，也會喪命。

    當然，這份名單，也更方便做他們的修行速度對比圖，觀察他們的修煉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