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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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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人皮面具

    冷瑾年撫摸著脹鼓鼓的小肚子,躺在藤椅上吆喝。

    “孃親,我動不了了,不想收拾。”

    冷雲驕衝他擺了擺手:“行了,你先去休息吧。”

    “好的。”

    冷瑾年像只圓鼓鼓的小浣熊,一骨碌翻個身,從藤椅上縮下來,抱著圓滾滾的小肚子,一步三搖晃地走進主屋。

    冷雲驕望向身旁的公孫二郎,他低眉斂眸,望著地上的酒杯,一向狠戾的冷眸中,恍惚沒有聚焦。

    他漆黑的眼底宛如枯井,平靜得沒有波瀾,看不出喜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二郎。”冷雲驕輕輕喚了他一聲:“你也去休息吧,這些明早再收拾。”

    事實上,冷雲驕覺得明早還能再吃一頓。

    畢竟羊排還剩一大塊,菜也還有些。

    公孫二郎沒有任何動作,依舊盯著地上的酒杯。

    冷雲驕蹙了蹙眉,試探地又喊了一聲:“二郎?”

    公孫二郎這才扭頭望向她,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深沉中夾雜著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冷雲驕心頭冷不丁狂跳兩下,她快速壓下心底的悸動。

    “你去休息吧,今日也忙了一天了。”

    公孫二郎依舊冷冷盯著她,不說話。

    冷雲驕顰了顰眉,心中忽然有個猜測。

    “我……扶你回去?”

    公孫二郎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呆滯得沒有一點主動性。

    冷雲驕伸手拉著他,帶著他起身,他這才勉強動了一下,跟著她去側屋。

    公孫二郎七尺男兒,在冷雲驕身旁乖巧得宛如洋娃娃,任她拉扯。

    冷雲驕能肯定,公孫二郎已經醉了。

    沒想到,到最後還是白司鳴贏了。

    不過公孫二郎醉酒的狀態倒是意外地乖巧,平日的不苟言笑和生人勿近的氣場還在,但那些都是空架子。

    “二郎,頭暈不暈啊?”

    冷雲驕推開門,順口問了一嘴,看看他還能不能說話。

    “不暈。”

    “……”

    冷雲驕一把將他扔到床上,手冷不丁被他拽住。

    “鬆手。”她語氣冷硬,近乎命令。

    公孫二郎雙眸黏在她的身上,眼簾微垂,惺忪而倦怠。

    “不要。”

    冷雲驕冷著臉凝視他,忽然發現他面具下露出的燒傷疤痕有些起皮。

    莫非是燒烤的時候,氣溫太高,烤成這樣的?

    她掙扎了幾下,公孫二郎抓著她的力氣極大,她如論如何也掙脫不開。

    她幹湊朝他靠近,手伸到他的臉上。

    靠近了些,她忽然停住,公孫二郎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呆呆地盯著她。

    冷雲驕也不在忌憚,摘下他的面具。

    滿目瘡痍的臉,暴露在空氣中,毫無遮掩地闖入她的眼中。

    這樣的燒傷,還能活下來,得是多大的運氣和勇氣。

    公孫二郎彷彿魔怔了一般,盯著冷雲驕,任由她做什麼,他都沒有做出反應。

    冷雲驕望著他脖頸上翹起的一點皮,伸手去扣了扣。

    摸到那小塊皮,冷雲驕立刻察覺到觸感不對。

    她順著皮,往上一撕,脖頸上的傷疤,意外被她揭下。

    冷雲驕眼皮猛地顫了顫,愕然望向公孫二郎。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公孫二郎凝視她的目光,竟是多了幾分繾綣溫柔。

    冷雲驕有些動搖,這人到底是真醉了,還是假醉?

    她順著皮往上撕開,撕到下頷處,外面忽然傳來冷瑾年鬼祟低沉的輕喚聲。

    “孃親?你幹什麼呢?”

    冷雲驕動作一滯,心中生出幾分惶然,莫名有種偷腥被抓的罪惡感。

    她扭頭望向門口,冷瑾年像只好奇的小貓,蹲在門口伸出半顆小腦袋,身子藏於門後。

    “孃親莫不是覺得每個戴面具的都和墨叔叔一樣帥,所以想對二郎叔叔圖謀不軌?”

    “……”這都什麼跟什麼?“一邊去。”

    冷雲驕可沒忘記大事,衝冷瑾年低沉喝道,扭頭繼續撕開公孫二郎臉上的人皮面具。

    正撕到鼻子處,公孫二郎另外一隻手忽然死死鉗住她撕人皮面具的手。

    任冷雲驕怎麼掙扎,愣是不能再繼續往上撕。

    公孫二郎的手宛如冰冷的鐵器,拉著她手,緩緩將面具重新覆在他臉上。

    而他漆黑如點墨的寒冽雙眸,自始至終,都停留在她的臉上。

    冷瑾年躡手躡腳地摸到床邊,好奇地盯著兩人,視線最後落到公孫二郎的臉上。

    “孃親,二郎叔叔臉上的是人皮面具?”

    “嗯。”

    兩人都刻意壓低了聲音,生怕吵到床上的人。

    冷雲驕鬆了捏著人皮面具的手,給了冷瑾年一個眼神,示意讓他來。

    冷瑾年怯怯地指向公孫二郎,小聲問道。

    “他怎麼一直盯著你看,你給他下毒了?”

    “醉了。”

    “……”

    冷瑾年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地變得無語。

    他擼起袖子,兩指夾起那塊翹起的人皮,剛掀到下巴處,公孫二郎的手就抓住了他的小手。

    冷瑾年頓時吃痛皺起眉頭,望向冷雲驕尋求幫助。

    冷雲驕活動著被鬆開的手,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的另外一隻手。

    冷瑾年:“……”怎麼有種被騙的感覺?

    他猶豫了,但在冷雲驕逼迫的目光下,還是妥協地用另外一隻手去扒拉公孫二郎臉上的人皮面具。

    不出意外的,他的另外一隻手,也被公孫二郎抓住。

    冷瑾年疼得面色扭曲,朝冷雲驕低低喊道。

    “孃親,很疼的。”

    冷雲驕自然知道很疼,但她被抓得也很疼,手腕都有些發紅了。

    此刻她的雙手得到解放,她也終於脫身。

    她給公孫二郎帶上面具,拍了拍冷瑾年的小腦袋。

    “今晚你就和他睡一晚,明天他要是問起,你就說他喝醉了,你照顧了他一晚。”

    冷瑾年急得開口反駁:“我怎麼照顧他?我還是個孩子,明明是孃親你對二郎叔叔圖謀不軌!”

    冷雲驕食指指向冷瑾年,他立刻識趣地閉上嘴,沒有再繼續說小去。

    冷雲驕走出房間,也不理會後麵冷瑾年低沉的呼喊,回到主屋去。

    這個公孫二郎實在可疑,給範擇耀寫了信,用靈鴿送過去,冷雲驕腦子裏緊繃的弦還是沒有一絲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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