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你是不是得罪我家護衛了
冷瑾年在她的床上滾動,像只撒潑的小狗狗。
公孫二郎不過法力境中期,任渡生至少也是六品煉藥師,其精神力強悍不可預測。
他要是能解決任渡生,冷雲驕都要懷疑他了。
冷雲驕過去,抬手剛曲起手指,冷瑾年察覺到什麼,一溜煙地滾下床。
“我好累啊,先去休息了,孃親也休息一下吧。”
他裝瘋賣傻地從冷雲驕手底下溜走,跑入耳房後,忽然伸出一顆小腦袋,臉上笑容神秘。
“孃親,二郎叔叔給你點了檀香,說是能安神,嘿嘿。”
說完,他又把頭縮了回去,關上了屋門。
冷雲驕望著床邊嫋嫋升起的淡薄煙霧,之前她聞到的香味,就是從這傳出的。
之前公孫二郎也曾多次在她的房間中點香,冷雲驕還真是有些好奇。
一個大男人,是怎麼注意這些的?
但他缺乏自覺也是真的,一點也不像是能照顧人的料。
這一路,他也就在動手打人這方面比較自覺。
冷雲驕剛躺下,外面就傳來一陣高呼聲。
“冷姐姐!冷姐姐在嗎?”
熟悉男聲,猝不及防地挑動冷雲驕的神經,她的腦仁一抽一抽地痛起來。
她現在只想睡覺。
“冷姐姐!”白司鳴又是大喊一聲。
“興許冷夫人是去辦其他事了,不如我們傍晚再來吧。”
另外一道聲音清幽內斂,一聽便知是柳如青的。
“怎麼會?林師兄明明說了冷姐姐在這的。
而且就冷姐姐那性子,八成是躺在屋裏睡覺或者修煉。”
冷雲驕:“……”這臭小子那麼瞭解她嗎?
她正想叫冷瑾年去接待他們兩人,外面忽然響起公孫二郎特有的沙啞聲音。
“冷夫人已經休息,你們若是有事,一會兒再來。”
他的語氣冷硬,更像是在命令白司鳴和柳如青。
白司鳴:“你是誰?”
公孫二郎:“你不需要知道。”
“哎你……”
白司鳴正欲發難,柳如青將他攔住。
“算了,她應該是冷夫人的人,我們就別再這打擾冷夫人了,一會兒再來吧。”
白司鳴:“我看不慣他還不行嗎?就這麼走了,豈不是顯得我很沒面子?”
冷雲驕:“……”這小子也會需要面子?
“孃親,外面好像是白哥哥,我可以出去看看嗎?”
耳房門邊伸出一個小腦袋,冷瑾年望著她的表情,說不出的興奮。
冷雲驕正打算叫他,他反倒自己出來了。
“行,你出去和他們玩吧。”
“好耶!”
冷瑾年高呼,興奮地跑出臥室。
冷雲驕翻過身,闔眼假寐。
淺睡中,她察覺有什麼蓋在自己身上。
眯著一隻眼,她看到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給她蓋上毯子。
冷雲驕瞅著他手腕上的黑皮護腕,認出這是公孫二郎的手。
他收了手,很快便退了出去。
睡意太濃,再加上危機解除,冷雲驕重新闔上雙眸,繼續睡會兒。
再次醒來,冷雲驕走出臥室,外面已是日照西斜。
夕陽下,公孫二郎在青石板的地上支起烤架,烤著兩隻兔子。
白司鳴和柳如青坐在他對面,烤著一塊羊排。
冷瑾年從廚房內出來,托盤中端著調好的蘸料。
“孃親,肉馬上烤好了,再等一會兒!”
白司鳴扭頭望向他,立刻揚起燦爛的笑容。
“姐姐,我的這個熟得比較快,吃我的!”
柳如青朝她微微點頭:“冷夫人。”
冷雲驕也朝他點頭還禮,朝他們走過去。
火堆上還有一個烤架,旁邊的木盆裏,放著洗好的蔬菜。
這是之前她教冷瑾年和公孫二郎的燒烤吃法。
“孃親,給你。”
冷瑾年端了蘸料和筷子給她,然後在烤盤上刷油,上菜。
這自覺,比公孫二郎不知道高出多少。
“姐姐,我的這個好了,吃我的。”
白司鳴把手中烤好的羊排切下,遞給冷雲驕。
她正欲接過,忽然察覺到一記凌冽的視線。
順著視線望去,正是公孫二郎的。
“小姐,兔肉一會兒就好,吃了羊肉,可就吃不下兔肉了。”
冷雲驕看著他烤的兔子,香味傳來,她的口中立刻分泌出唾液。
“沒事,大家一起分著吃嘛。”
冷雲驕朝冷瑾年抬了抬下巴:“瑾年,借你的風嘯一用。”
“好嘞!”
他話音剛落,一道金色光線在空中劃弧,利落穿梭在羊排上。
羊排瞬間被切分,落入盤中。
“來,大家一起吃。”
其他三人倒是沒客氣,夾著到碗中,蘸著醬料吃。
只有公孫二郎低著頭,烤著他的兔肉。
“你也嚐嚐,很好吃的。”
冷雲驕夾了一塊放在他碗中,他拿起筷子,夾起碗中的羊排,轉頭就送進冷瑾年的碗裡。
“瑾年,你吃。”
他聲音比平日更加低沉壓抑,在抑制什麼。
冷瑾年在菜上刷著油,聞言望了望公孫二郎,又望向白司鳴,最後才望向冷雲驕。
冷雲驕看冷瑾年這眼神,明顯是有什麼事。
“白司鳴,你是不是得罪我家護衛了?”
白司鳴津津有味地啃著羊排,睨著墨宸淵,嘴角帶著得逞意味的譏笑。
聽到她的話,他臉上的笑立刻收起,茫然地望向冷雲驕,扮相無辜。
“我沒有啊,姐姐,我在你心裏,就是到處得罪人的人嗎?”
“不是嗎?”
“……”
白司鳴吃癟地嘴角下撇,眼中溢位瀲灩水光。
“好姐姐,我跟了你多久,他纔跟你多久?你就這麼偏向他?這也太偏心了。”
自從跟著她,公孫二郎從不會主動挑事,除非是有人針對她。
現在公孫二郎和白司鳴兩人之間肯定是有什麼不愉快,而最有可能主動挑事的,也只能是白司鳴。
“孃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他們兩個爲了吃什麼肉有點意見分歧。”
冷瑾年啃著羊排解釋道。
他話音剛落下,白司鳴指著冷雲驕的鼻子,忽然叫道。
“姐姐,你怎麼流鼻血了?”
冷雲驕感覺人中有些溼意,聽到白司鳴這麼一說,習慣性地拿手帕一擦。
純白的手帕上,立刻多了一抹紅色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