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就在顧一以為主子不會開口說話的時候,顧墨韻突然出聲低沉陰冷的嗓音在狹小的暗室中迴盪:“你知道我為什麼同意皇帝的調令來留才縣嗎?”
顧一愣了愣,立即回到:“是爲了拿到殘卷,奪得皇上的信任。”
顧墨韻譏諷地扯扯嘴角:“那只是其一。”
“更重要的是……”顧墨韻眯眯眼。
更重要的是那個溶洞不僅有殘卷還有他父親留下的信物,這是他在京城在皇帝的暗室中發現的秘密,他的父王母親失蹤成迷。
顧墨韻一直都非常懷疑皇帝在他父王母親失蹤的事件裡佔有多大戲碼,溶洞中存留的密函或許會解開這些疑惑。
上次他在冷虎山遇險,實際上那些攻擊他的人不是因為殘卷,而是因為密函。
顧墨韻淡薄的唇角勾了勾,有人不想讓他調查他父王母親到底是怎麼失蹤的,皇帝又為什麼有意無意抹除異姓王顧蘇海的一些訊息。
顧墨韻從封王后,了自己的勢力開始,就從來沒放棄過追查關於他父母的事。
當然,越查水越深,涉及不少人和事都浮出水面,顧墨韻得知了不少關於皇族和一些高貴大臣的腌臢事。
他觸犯了別人的利益,自然有人不想他活,一時放鬆大意被人投毒。
顧一冷汗直流,更重要的是什麼?
聽聞主子沒了下文安靜等著,等了半天沒動靜,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說:“留才縣幕後主使是李大朗的訊息已經散播出去,現在整個留才縣的百姓都知道所有出現的怪人是李大朗弄出來的,估計三天後西塢人會重新派人去冷虎山搶殘卷。”
顧墨韻眼瞼微垂,半磕著眸子,低頭轉動了一下左手食指上羊白玉銀色鑲邊的指戒:“三天之後出現在冷虎山上的人才是策劃整個留才縣怪人的幕後黑手。”
“屬下會一直在冷虎山盯著一些可疑人員。”
“不用,”顧墨韻搖搖頭:“這些事交給顧二去做,你已經在外人面前露過臉,“顧墨韻神情微晃不知道想起什麼開心的事,嘴角愉悅地往上勾了勾:”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吩咐你去做。”
顧一看著主子堪稱陰森的笑容: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
柳傾城帶著陳清按照信裡的地址來到清風醫館。
陳清拽了拽柳傾城的袖口,嘴張得老大有些不敢相信:“傾城姐姐你沒看錯嗎?這……這一整條街都是清風醫館?”
柳傾城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其實按照成璟朝的劃分,留才縣是最小的縣按理說劃分範圍並不會很大,但是留才縣是意外。
因為處於邊關地區又背靠的冷虎山,冷虎山後麵就是敵國,所以劃分範圍比其他縣的三倍還要大上許多。
眼前的一整條街道整整長兩百多米,兩邊有各色各樣的街鋪,賣糧食的、衣物的、胭脂的甚至還有賭館應有盡有。
熱鬧層次僅僅比顧府主街少了點人氣,這也還是因為顧府主街因為柳傾城的舉動造福了很多貧民百姓可以在哪裏擺攤。
而這條街道來往的人大部分衣著靚麗,連腰間掛著的錢袋子都是鼓鼓的,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有錢的大款一樣。
“可是這裏根本就沒有醫館啊,我都沒看到有清風醫館的匾額,”陳清單手放在下巴上,模仿老頭子摸鬍子的樣子搖頭晃腦的:“也沒有看到什麼老大夫坐診啊,傾城姐姐咱們真的沒有走錯嗎?”
柳傾城把胳膊搭在陳清的肩膀上,衝不遠處一個不起眼的小門努努嘴:“看到那個漆黑木門了嗎?”
陳清呆愣愣點點頭。
“那就是清風醫館了,走吧,我倒要看看這個大名鼎鼎的清風醫館是什麼路子。”
柳傾城來到木門前敲敲門,木門微微張開一個小縫,柳傾城將那封信函伸進去。
等了一小會,木門張地更大一些了,露出一隻稍微枯糙的手,掌心衝向柳傾城向上攤開,手指微微向內勾了勾。
柳傾城眯眯眼,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抿著唇從袖口裏掏出一塊銀子遞過去。
那隻手將銀子顛了顛,隨即木門開啟,一個背部勾著的老頭走出來:“進去吧。”
柳傾城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淡淡點點頭,拉著陳清從門外走進去。
陳清整個過程都瞪大眼睛,活像第一次融入人類世界的動物一樣滿臉震驚不可思議又好奇:“傾城姐姐你是怎麼知道這就是清風醫館的?”
剛纔她在街道上左瞧右瞧大半天,根本就沒發現這個不起眼的木門。
柳傾城慈愛地摸摸陳清的小腦瓜,活像老母親無奈地照顧自家智障閨女:“阿清啊,你跟傾城姐姐這麼久了,個頭見長了、身上的肉也比以前多了,膽子也大了,怎麼智商一點都不見長呢?”
陳清鼓嘴,知道傾城姐姐是說她笨呢:“傾城姐姐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聰明,任何人進入這條街都會和阿清一樣認不出來好不好。”
“剛纔我們過來的時候,你有沒有發現很多看起來很富有但是面色不好或者焦急的人都從這扇門前經過?”
陳清經過柳傾城提醒回憶起來了:“好像是真的。“
“那些人都是過來看病的。”
陳清脖子抻地老長湊到柳傾城身邊”但是傾城姐姐你又怎麼分辨出來他們是來看病的?”
柳傾城淡淡撇了她一眼,陳清立馬反應過來:“哦我忘了,傾城姐姐本來就會看病又厲害,一定是那些人生病了傾城姐姐從面相上看出來了。”
柳傾城賞她一個還不是無藥可救的眼神:“只是其一。”摸摸陳清的腦瓜細心教導:“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學會細心觀察,你沒發現來這條街的人都非常富有,基本上人人腰間都帶著一兩個錢袋子,或者身後跟著五六個小廝,但是唯獨進入這扇門的人不一樣。”
陳清呆愣著眼,在腦海中閃過和她相擦而過的身影,的確有人進入這扇門,而且這些人穿著更樸素,和條街上的人格格不入,好像故意穿的這麼低調,不想引人注目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