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下請帖
柳傾城搞不明白顧墨韻又發什麼神經,白了他一眼,轉身回屋讓阿清給自己拿一身乾衣服過來。
陳清幫柳傾城換上衣服,拿著髒衣服靠在門口有些不解地問:“傾城姐姐,剛纔少爺救了你,你為什麼說他是變態啊?變態是什麼意思?”
柳傾城係扣的手一頓,伸手在她腦門點了點:“好的不聽,壞的都讓你聽到了。變態就是壞人的意思”糊弄著阿清往外推她:“你不是總怕他嗎?我幫你光明正大罵了一次。行了行了,快出去吧!”
關了門,想起剛纔的發生的事柳傾城臉頰發紅,拍拍臉把那些畫面趕出去,從櫃子的夾層裡拿出圖紙,繼續計劃自己的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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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顧府門口。
陳清站在門口扁嘴拽著柳傾城的胳膊:“傾城姐姐真的不需要我跟著嗎?”
“不用。“柳傾城嘆口氣,自從早上說自己要出門不帶她,阿清從吃飯開始哀怨地盯了她一個時辰。
變戲法似的從兜裡拿出一顆巧克力豆遞給她,哄到:“你待在院子裡照顧你娘就好,我囑咐你的藥方別忘了。”
陳清到底是十一二的小孩子,接了糖喜滋滋放在嘴裏,將傾城姐姐不帶她的鬱悶拋在腦後囑咐道:“嗯嗯。傾城姐姐你一路小心啊!”
昨日下過大雪,今天是難得的好天氣,豔陽高照。路上有不少人在自家門口掃雪。
柳傾城貼著暖寶寶走在路上,也不覺得冷。
來到東街大道,自己寫的免費問診的牌匾還在,一點灰塵都沒有,一看就有人精心照看,旁邊的包子鋪已經開張。
孔大朗還帶著那個草帽,見柳傾城過來了,朗爽得摘下草帽打個招呼:“夫人,今日有空過來出診了?要不要來個包子?”
“不了,我吃過了。”坐在自己攤子的木椅上,拿出磨草藥的工具,準備給自己製作點藥丸。
雖然有醫藥空間,但是柳傾城還是努力學習這個世界的醫術取長補短。在任何時候只有自己真材實料的本領纔是靠得住的。
一個老婆子慌張地跑過來,雙手合十給柳傾城作禮:"好姑娘,聽說你是大夫還願意給人看病不花銀子?“老婆子將胳膊單薄的衣料掀開:”你給我看看我到底得了什麼病啊,看著滲人,又疼又癢。都已經兩天了越來越嚴重了!"
柳傾城臉色微變,嚴肅詢問:“你最近吃過什麼東西嗎?或者碰過什麼花粉、灰塵?”
胳膊上起滿了紅色的疙瘩,和前日李之彤胳膊上的很像,但是這個老婆婆的病症卻被李之彤重上兩倍!
老婆子苦著一張臉,眼角的皺紋堆在一起:“沒有。我這莊稼人哪能不碰灰啊。快開春了,每天就在自己家一畝三分地裏待著,往年也沒怎麼樣,就是前幾日去河邊洗衣服後,回來就這樣了。”
柳傾城沉吟:“河水?有沒有被什麼東西咬過?”
“沒有。就好端端地突然起了紅疙瘩,越來越癢。姑娘我這病嚴重嗎?”
柳傾城拿出棉花在她胳膊上擦了擦,用專門的鐵盒子裝起來。
從空間裡拿出藥膏遞給她:“現在還不能確定。你先把這藥拿著,用完之後在回來找我複診。“又有點不放心地囑咐道:”切記,無論好沒好都一定要來找我複診,知道嗎?”
老婆子喜出望外:“哎,好好!謝謝!我是個莊稼人雖然沒有多少錢,但也不能真讓姑娘免費給我看診送藥的。”老婆子費了半天勁從兜裡掏出一小塊碎銀子:“給,姑娘。”
“嗯。”柳傾城點點頭伸手接過來,沒推脫。
她知道有些人雖然窮但是有骨氣,不白白接別人東西。她沒必要裝作可憐人家高高在上的樣子拒絕,精神上的平等難尋。
孔大朗蒸完包子,探頭探腦地瞧見了,嘖嘖咂舌:“造孽啊,怎麼又是這東西。”
柳傾城奇到:“孔大哥你見過?”
孔大朗麻利地把新包子撿出來,點點頭:“嗯,我叔叔家的舅子在咱們縣老爺府上當差,這兩日請假待在家裏,我去瞧過一次,他渾身也是這樣紅疙瘩。“
”只不過看著比這老婆子的胳膊更滲人,都已經喝了好幾幅藥了,也不見好。”
隨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柳傾城:“夫人要不你也給我一副這樣的藥,我回去給他們帶過去看看。”
柳傾城不贊同:“不行,藥哪能亂用。我只有見到病人什麼樣,才能開藥。”
孔大朗繼續勸:“要不夫人你先給我一副吧,明日我帶他來見你瞧一瞧,他現在臉上也起了就和這個老婆子胳膊上起的一模一樣,現在在家根本就沒法出門見人了。”
柳傾城覺得好笑:“那就帶著掩面出來,一個爺們還擔心一張臉。”
*
東街大門有兩個人一前一後騎著馬進來,身穿鎧甲殺氣逼人一臉的匪氣,中氣十足地吼到:“誰是柳傾城?”
柳傾城聞聲抬頭看了一眼,手上磨藥的動作不停。
孔大朗沒見過這陣仗,擔心地看著柳傾城:“我的娘哎,這是軍官裡的人啊!夫人你又惹什麼事了?”
柳傾城聳聳肩:“我一直安分守己良民一個,我能犯什麼事。”
周圍做買賣的人被這吼聲嚇到,有一部分都哆哆嗦嗦抵在牆角,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答話。
坐在馬背上面容稍稚嫩些的軍官有些不滿,從腰處抽出隨身攜帶的鞭子在空中啪啪抽了兩下,聲音比剛纔高了一倍:“柳傾城是哪位?”
柳傾城皺眉迴應:“我是!你有什麼事?”
周狂駕著馬走到柳傾城的攤子前,不耐煩地說道:“跟我走一趟,我家副將要見你。”
柳傾城又他輕狂張揚的態度感到不滿,頭也不抬駁回去:“不認識,不見。”
周狂濃眉立起,鞭子摔在空氣中啪啪作響:“你這小娘子真是你不識好歹,我家大人現在有多少人想見都見不到,請你過去你竟然還敢拒絕。”
另一個稍微年長的軍官聽到爭執,駕馬跑過來:“小周怎麼回事?”
周狂對這人收起剛纔的狠厲,恭敬解釋:“鄭大哥,她……她不願意去,還說不認識副將不見。”
柳傾城聽他倒打一耙極其不爽,站起來將木椅砰的一跺:“請人不先自報家門,下馬送帖,拿著鞭子坐在馬背上居高而下地看著我,你們府中邀請人就這麼邀請的?“
周狂低下頭有些沒臉,柳傾城冷哼沒給他留情面:”知道的是邀請人過去,不知道還以為要抓我去刑場砍頭!貴府邀人都這個態度?”
鄭中在周狂後腦勺兒狠狠拍了一巴掌,下馬給柳傾城作禮笑眯眯到:“給夫人賠罪,這小子不懂事,我好好教訓他!”
在周狂腿根踹了一腳:“快點給夫人道歉!快點!”
鄭大哥軍銜比他大,又是他的長輩就算周狂百般不情願,也只能聽話賠罪:“對不起,在下失禮了!“
”我家副將名喚朱茂是留才縣本地人。這兩日在青羲國邊境打仗立功大勝歸來。聽聞是夫人救了我家副將小公子的命,特地讓我來邀你進府當面感謝。”
鄭中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遞給柳傾城:“這是請帖。”
柳傾城看著信封上的署名有些疑惑:“朱茂?”一時想不起來什麼時候遇到過姓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