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一眼，晴翠就已經忍不住在強大的氣場之下噗通跪在地上。

    王馬更是縮著自己的脖子不敢出聲。

    “我……我不是，本來就是柳傾城的錯！”

    “我的錯？”從顧墨韻懷裏掙脫開，雙腳輕盈落地：“我倒要問問你，我錯在哪了？“

    低頭看著雙手撐地的晴翠：“我是錯再在你表演遲到的時候給你記過了？還是錯再把排名第一的獎金沒有發給暗中吸引觀眾投錢，違反秀清樓規矩的你們組。”

    “晴翠，作人為自己爭取利益，無可厚非。可是你卻失了良心。”

    跪在地上的人突然狠狠推了柳傾城一把，右腳絆住左腳，柳傾城差點仰頭到地，幸虧身後的顧墨韻手拖著她的腰，把她扶住。

    “我怎麼失去良心了？”

    晴翠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明明就是你不公平，我長得好看聲音又好聽，你卻騙偏偏讓林楚歌第一個登臺。”

    “那是因為她表演的好，觀眾喜歡，是她自己掙來的！”

    “那梁玉呢？“

    晴翠緩緩站起來，瞪著柳傾城：”梁玉那個死丫頭基本功都沒有我好，憑什麼排名能拍到我前頭？”

    “那是因為她有創意，腦子機靈又肯吃苦，每次她登臺表演，觀眾都叫好！”

    失望地看著發瘋的晴翠：“明明是你自己不用功，你卻怪別人。”

    “胡說！我纔不信你的鬼話，你就是偏向她們兩個，不願意給我機會！”

    “我曾經都提過多少次了，我希望我能第一個登臺表演，不管是你還是陳清，都不給我機會！”

    晴翠還想撲倒柳傾城，蔻丹指甲剛碰到柳傾城衣服不了，就被顧墨韻砰的一腳踹開。

    整個人撞到後面的刑具上，一根鐵木棍掉下來，砸到晴翠膝蓋。

    “啊——”

    淒厲的慘叫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同情，柳傾城雙眸含著濃濃的失望，溫怒到：“你敢說我沒給你機會嗎？”

    “光這幾天我就給過你三次，結果你一次遲到、第二次沒準備好、第三次乾脆直接不來。”

    “這樣的人我憑什麼重用？”

    不再看晴翠，跟這種人沒什麼好爭辯的了，只會讓她疲憊。

    感受撐著她腰的手還沒離開，柳傾城覺得有些不自在，往右邊挪了一步，掙脫開。

    頓了頓，衝他輕聲說了一聲：“謝謝。”

    “你我已經生分到要說謝謝的地步了？”

    “我們本來就沒有多熟悉。”

    疏離的語氣讓顧墨韻心中一痛，往前邁一步湊到柳傾城身邊。

    “你肚子的孩子都是我的，我們怎麼就不熟悉了？”

    冷杉與墨香的混合氣息，撲到柳傾城臉上，鼻尖忍不住動了動。

    顧墨韻離她很緊，鼻尖都已經湊到了她側臉上，默不作聲又往又挪了一步。

    她真的很想發火，但是礙於這人剛救了自己，還是忍著點好。

    衝一臉呆愣的傅少司問道：“請問現在我可以帶著阿清走了嗎？還是說要繼續坐牢。”

    察覺到顧兄射過來的陰狠眼神，傅少司那張冰冷的臉忍不住抖了抖。

    還坐牢？我怕不是會被弄死。

    尷尬地摸摸鼻子：“那個……這件事我是判斷失誤，你不用坐牢了。”

    “我還傷了一個獄卒？”

    “他想輕薄你，是他活該。”

    “輕薄？感覺身邊的空氣又往下降了一度。

    顧墨韻陰森森盯著傅少司：“怎麼回事？”

    “沒什麼事。”柳傾城搶先一步回答，她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討論太多。

    實現在牢房轉了一圈，都沒看到阿清，心裏一咯噔，阿清哪去了？

    扒開擋在自己身邊的顧墨韻，才發現阿清正鼻涕一把淚一把趴在白衣男子身上嚎啕大哭。

    眯眯眼，她記得，這個男子好像叫李賀。

    “好啦好啦，別哭了。”心疼地摟著阿清，給她擦眼淚，李賀才發現她脖子後面有兩處極其鮮明的手指印。

    “誰掐你了？”

    “是哪個特別恐怖的男人，我就是替傾城姐姐辯解幾句，他就要拔我舌頭，嗚嗚嗚~~”

    “還不許我哭，他說只要我哭，就要割傾城姐姐的肉，嗚嗚嗚~~我只能一直忍著~”

    感受到三道陰冷目光射過來的傅少司：……

    “那個……”其實他挺想解釋解釋的……

    “我就是嚇嚇她。”

    “阿清才十四歲，你嚇她？”柳傾城冷哼一聲：“剛纔我看得清清楚楚，傅大人可不是嚇人，字字句句說的都是真話。”

    李賀心疼地偏偏小阿清的背，他和傅大人也熟，傅大人今天二十一，只比王爺小一歲，心中非常不滿。

    “傅大人，阿清只是一個小孩，就算再有什麼罪過，你也不能對她這麼狠吧？”

    傅少司：……

    我上次砍了一個山賊的女兒，也沒見你說什麼。

    顧墨韻更直接：“傅少司，向傾城和陳清道歉。”

    ……

    上司兼好兄弟都發話了，傅少司就算在怎麼不情願也開口衝柳傾城說道：“嫂子，對不起。”

    “這道歉我不接受，我不是你嫂子。”

    顧墨韻：……

    傅少司：……

    深吸一口氣，又恭敬地對柳傾城說道：“對不起，柳姑娘。”

    “嗯。”

    “陳清姑娘，少司給你賠罪。”

    “哼。”

    偏過臉，陳清手背抹了兩把臉，跑回柳傾城身邊問道：“傾城姐姐，我們秀清樓怎麼辦？”

    “秀清樓都被封了，還不知道楚歌姐和梁玉她們在哪裏呢！”

    說話間，又狠狠瞪了傅少司一眼。

    傅少司總算為自己挽回找尊嚴的機會了：“這個你放心，我現在馬上派人去吧秀清樓解封。”

    “至於揭發秀清的兩人……”傅少司回頭撇了一眼晴翠和王馬：“柳姑娘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審問的。”

    “隨你。”

    柳傾城並沒有晴翠和王馬能受到懲罰有多大歡喜，這些都是傅少司給顧墨韻麵而已。

    如果不是顧墨韻來了，自己現在恐怕已經滿嘴是血了吧？

    抿嘴看著顧墨韻，顧墨韻也感受到她的視線，偏過頭問道：“怎麼了？”

    “終於肯承認我是孩子爹了？”

    ​柳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