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面壁思過
本來都已經快要癱過去的右丞相刷的坐起來,拄著柺杖,眯著眼在那碗裡看了半天。
懷疑看著柳傾城:“你是不是在這裏麵做了什麼手腳?你的血怎麼可能也與我的外孫相融?”
拿著碗的柳傾城白了這老頭一眼,衝着坐在輪椅上的蕭老問道:“蕭醫師,你家孫子一脈單傳,沒有別的孩子吧?”
還身處在震驚中的蕭慕白搖搖頭:“沒有。”
“您萬分確定?”
“老朽非常確定。”
柳傾城滿意點點頭,向小廝吩咐又拿來一個碗,滴了一滴自己的血,向蕭漓說道:“來,滴血認親。”
一直坐著喝茶的蕭漓一愣,猶豫了一下:“柳姑娘,你是不是……受刺激了?我爺爺都說了,我蕭家一脈單傳,到我這一代就我一個孩子,我與你認哪門子親?”
“嘖。”柳傾城皺皺眉,嫌他磨嘰,乾脆自己上手,用銀針在他手指上紮了一下。
蕭漓嘆息一聲,覺得柳傾城讓他有點失望,還是輕聲勸到:“柳姑娘,你別掙扎了,血根本不可能融……”
“這碗血竟然也融起來了!”龐玉瑩捂著嘴驚呼:“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將碗放在桌子上,柳傾城聳聳肩:“滴血認親啊,本來就沒有什麼依據,你隨隨便便那個墨水跟血跡也能融合。”
偌大的房間一下子又沒了聲音,蕭慕白不信,轉著輪椅將自己的血放進碗裡。
血同樣能融合了。
“這……這”蕭慕白顫抖著指尖,他實在不願意相信,他引以為傲了十多年的滴血認親竟然是假的!
他還有什麼資格被大眾稱作神醫呀!
渾濁的眼珠流出淚水,蕭漓看不下去,拍了拍爺爺的背:“爺爺,您別難過。”
柳傾城也有些不忍,她也是猶豫再三才把這件事說出來的,必定滴血認清真的害人。
貼著蕭漓站在一旁出聲安慰:“蕭老您別哭哇。”
管家從門外匆匆走進來:“老爺,李太醫過來了!”又悄悄貼近右丞相耳邊說了一聲:“攝政王也過來了。”
一身暗色長袍的顧墨韻一進門就看到柳傾城和一個男子貼的極近一起站在老人背後。
臉一下子冷下來。
今日午睡起來,更衣時發現貼身寫了一個紙條,什麼要對柳傾城好,房中還掛了一個女子看書的畫像。
上面寫著柳傾城的名字,還蓋了他的私印。
顧墨韻回憶半天也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畫過女子的畫像,可作畫的風格又的的確確是自己的。
包括那張紙條,的確是自己寫的,他幼時啓蒙師承帝師,風格渾然一體、大氣磅礴像威龍遊走,旁人模仿不來。
回憶半晌腦中也沒有柳傾城這個女子的半分身影,他還驚覺自己有一段記憶竟然成了空白想不起來。
他身上的毒不已經解了嗎?難道又中了什麼奇毒?
出門問李賀,記不記得一個叫柳傾城的女子。
誰知李賀一臉驚詫:“主子,夫人今早就出去了。”
"夫人?"顧墨韻揉揉頭,覺得自己一定是得了什麼怪病,要不就是李賀長膽子了,敢拿他開涮。
他一向不喜女子,怎麼可能有夫人?
剛要訓斥,顧二也出現:“主子,夫人現在正在右丞相府。”
連老實巴交的顧二都這麼說,顧墨韻不免有些懷疑,難道自己真的得了什麼失憶症?
轉念一想,還是去了右丞相府,他想看看什麼樣的女子會讓自己娶回來。
可看到柳傾城的一剎那,顧墨韻倒的確有點經驗,巴掌臉透露著狡黠,顯得乖機靈可愛的,倒是挺符合他的胃口。
看到她與蕭漓靠得那麼近,顧墨韻臉一下冷下來:只是這女子不守婦德,都已經和他成親竟然還敢上別人府中,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
當他是什麼!
正安慰蕭老的柳傾城見顧墨韻也過來了挺意外的,笑著迎過去:“之悅,你怎麼來了?”
還沒碰到手臂,柳傾城就被顧墨韻狠狠一推,低聲呵斥一聲:“柳傾城,你可真夠賤的。你要不要臉!”
攝政王突如其來一吼,將在場的人都嚇蒙了,一動不敢動。
堪堪扶住椅子,柳傾城纔沒被推倒,臉色白了白,知道顧墨韻是蠱毒發作又不記得自己了。
但是依舊忍不住傷心難過。
她的之悅,從來沒這麼對待過他。
夫人這強忍的神色看得李賀都心疼,想上前扶一把:“夫人!”
手還碰到柳傾城,就被一股真氣拍到地上:“李賀,當我是為太久,你都忘了我府中的規矩與分寸了。”
長袖一甩,顧墨韻冷著臉對柳傾城下命令:“柳傾城,你給我回府中面壁思過,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隨意出府。”
柳傾城只覺得自己頭疼,不知道記得她的之悅什麼時候能回來,只能點點頭:“好。”
坐在椅子上的柳傾國,見到這一幕興高采烈地嘴都合不上了,真沒想到啊,原來柳傾城嫁給攝政王竟然是這個待遇。
幸虧當初她娘有先見之明,讓這個賤人去替嫁了,否則受苦的就是自己了。
站在一旁的古凝和景暢言臉色冰冷,尤其是景暢言年紀小根本沉不住氣,還在因為傾城不是自己的表姐慶幸。
就看到自己喜歡的姐姐這麼受欺負,直接跳腳,將柳傾城護在身後:“姐姐,你在王府中過的就是這種日子?他不僅罵你,竟然還對你動粗!”
“你還跟他回去幹嘛,還不如跟了我,我保證對你好,比攝政王好一千倍一萬倍!”
“言兒!瞎說什麼呢!”龐玉瑩低聲呵斥了一聲,一邊偷偷瞧攝政王的臉色,見攝政王臉色陰沉,心頭一跳。
剛想替自己兒子辯解幾句。
砰——
擋在柳傾城身前的景暢言就被一股真氣打出好遠,“哇”地吐出幾口大血。
“阿言!”柳傾城趕緊跑過去將人抱在懷裏,快速施展銀針。
雖然知道顧墨韻是不記得自己了,但是仍然忍不住訓斥:“顧墨韻你是不是有病!阿言他有心臟頑疾,怎麼經得住你打!”
在顧墨韻的記憶裡,被女子訓斥還是第一次,眯眯眼危險說道:“柳傾城,你知不知道你在對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