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蹊蹺
顧墨韻隨即搖搖頭,不可能,他從來沒聽過有人失憶還能將許多事情記得非常清楚,卻唯獨忘掉某個人的記憶的。
可是這段烏墨色的刺青又如何解釋?
顧墨韻生性多疑,可現在對面眼前女子的情況卻極其費解。
見柳傾城冷清、疏遠的模樣,嘆了口氣:“你先回床上,等趙谷遼過來給你看完傷我就讓你離開,行不行?”
柳傾城抿著唇,警惕地看著他。
顧墨韻不喜歡她看著自己這麼疏離的眼神,冷著臉威脅:“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日日夜夜將你關在屋裏,不讓你出去。”
顧墨韻這個眼神實在是不像是說笑,柳傾城瞪了他一眼,背對著他坐在椅子上。顧墨韻卻心思一動,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這法子似乎也不錯。
趙谷遼不知道又去哪個地方花天酒地去了,臉上還沾著紅色的口紅印,被顧二拎著後脖頸拽進來。
顧二將趙谷遼仍在地上,動作很是粗魯,能看出來他十分生氣,手腕處還帶著一個牙印:“主子。”
顧墨韻點點頭,顧二隱身退了出去。
趙谷遼罵罵咧咧站起來:“我說你能不能不要總讓顧二去找我,顧二傻子回回找我跟小媳婦受了氣似的,全往我身上撒。”
柳傾城和顧墨韻默契地嘴角抽了抽。
柳傾城很想問一句有沒有可能,顧二就是再和你生氣?
“你又找我幹嘛?”
“柳傾城手臂崴了,你給她看一下。”
趙谷遼奇怪:“她自己都是神醫了,這點傷還用得著我幫忙?”
顧墨不滿反駁:“她又不是三頭六臂,自己手臂崴了,怎麼自己給自己看傷正骨,你怎麼那麼多廢話,趕緊給她看看。”
趙谷遼切了一下,很快給柳傾城正骨、綁了繃帶。
隨即他覺得兩個人的氛圍有些不對勁:“你倆怎麼了?不是說好了事瞭解後成親嗎?怎麼看起來一點都沒有喜慶的樣子呢?”
“我何時說過要與柳傾城成親?”
趙谷遼跟見了鬼似的看著他:“我竟然能在有生之年從你嘴裏聽到這句話!”
柳傾城語氣也冷冰冰的:“我也不稀得和你成親,你還是和你的蓮兒恩恩愛愛去吧。”
蹭地站起來,打算離開,顧墨韻一把給她拽回來。
“你要去哪?”
柳傾城已經不耐煩了:“傷已經看完了,你還有什麼事?”
顧墨韻轉頭看向趙谷遼:“看完了?”
“對呀。看完……”
顧墨韻一記冰冷如同刀子般的眼神過來,趙谷遼立馬明白了發小的意思,話音裝個彎:“看完……了嗎?當然是沒看完啊。”
“來來,小傾城快坐下,這正骨哇,還有一個最最重要的步驟沒做呢,你快坐下。”
柳傾城被趙谷遼拽回來,隨後趙谷遼無聲詢問:兄弟,然後呢?我咋整啊?
顧墨韻直接忽視他的眼神:“還有什麼,趕緊給她治。”
趙谷遼差點吐血,深呼一口氣絞盡腦汁忽悠,只是他喝了酒,嘴皮子不太溜:“那個……這個……”
半天沒說出個什麼。
柳傾城剛想說什麼,白子蓮推門而入,手裏拎著食盒:“王爺,日頭已經落山了,蓮兒想著你還沒吃晚飯,就做了點東西給你送來。”
白子蓮見柳傾城和一個男子拉拉扯扯的,故作驚訝地捂著嘴:“姐姐,你怎麼又與其他小公子親親我我的?在皇宮你與小國師就已經惹王爺生氣了。”
柳傾城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這種人不值得自己動手,會髒了自己的手。
結果白子蓮在一旁喋喋不休,跟個蒼蠅似的嗡嗡叫喚:“姐姐既然已經嫁給王爺,就應該與其他男子避嫌纔是,都已經嫁給王爺這麼好的男人了,姐姐怎麼還不滿足呢。”
砰,柳傾城狠狠砸了一下桌面,嚇得趙谷遼後退幾步。
MMD,不忍了,今天不把白子蓮揍的爹孃都認不出來,她就不叫柳傾城!
白子蓮見柳傾城面色不善地向自己走來,趕緊把食盒放下跑到顧墨韻身後,聲音發顫:“王爺,你看姐姐這兇樣子,你要救我。”
趙谷遼黑著一張臉,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心中疑惑這是哪來的女子,口裏不乾不淨,一股子茶味:“傾城,加油!我不打女人,順便把我那份氣也揍回來。”
柳傾城擺擺手:“等著。”
顧墨韻像一堵牆一樣擋在兩人中間,柳傾城不得不仰頭看他,完好的左手出現一把手術刀,豪邁地踢了踢他的小腿:“讓開。”
剛纔已經惹柳傾城不快,他不想在看到柳傾城冷冰冰不理他,或者傷心的樣子了,顧墨韻毫不猶豫挪動腳步,
白子蓮從後背抱著顧墨韻不鬆手:“王爺你要救我,姐姐竟然還在袖口處藏著刀,她是真想殺了我啊。”
在幾人沒注意的地方,一隻黑色的細小肉蟲,蠕動著鑽進顧墨韻的耳洞。
白子蓮嬌滴滴、柔弱的聲音響在顧墨韻耳畔:“王爺,你要救我,不能讓姐姐傷害我!”
顧墨韻已經移動了半分的腳一下子頓住,只覺得柳傾城不僅蠻橫霸道還無理取鬧:“柳傾城,你不要放肆,蓮兒說錯了什麼!”
“臥槽!”趙谷遼腿也不抖了,蹭地站起來,滿臉如同看到堅鐵硬漢顧墨韻哭了一樣的震驚,磕磕巴巴問道:“之悅,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話從我嘴裏出來我會不知道?”顧墨韻只覺得眼前的趙谷遼也有點不順眼,往日跟這人同僚又是心腹什麼都不避讓他,府中也讓他隨便進。
但是沒想到他竟然這麼沒分寸,都不知道避嫌。
趙谷遼肩膀挺直,與之悅共事這麼多年,趙谷遼只需要看他一個眼神就大致知道他在想什麼。
何況這人根本沒有可以遮掩面部表情變化,防備、戒心、不悅,他看的清清楚楚。
趙谷遼並沒有生氣,看著顧墨韻跟防狼似的眼神,詳裝著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白子蓮。
之悅這樣太蹊蹺了,先不說他們兩人平時損歸損,但是從來沒在大事上吵過架。
他也經常和小傾城一起帶著嘮閒嗑,之悅雖然臉色不好不樂意似的,但是從來不會露出這種眼神。
何況他還對小傾城這個態度。
太蹊蹺了,無論是這個白子蓮,還是現在的鎮安王,都太蹊蹺了。
“傾城,你出來一下,我有事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