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暢言不樂意了，單手在陳清光滑的腦門敲了一下：“誰亂攀親戚了，剛纔她都認我當弟弟了，還說要送我藥吃呢。”

    陳清退後一步翻個白眼：“你的確該吃點藥，補補腦子了。”

    “嗨~~你個小丫頭！”景暢言指著陳清還想說什麼，陳清已經轉身不看她。

    柳傾城絲毫不知道外面兩個小孩的耍寶，對著這群姑娘說道“光演好舞臺秀還不行，還需要宣傳，大量的宣傳。“

    ”你們需要去各個街上宣傳秀清樓即將到來的表演。”

    大家有些猶豫：“這……”

    柳傾城知道她們的猶豫：“不要藏起來，你們就算以前只賣藝不賣身又怎麼樣，眾人對你們的印象依舊是風塵女子。“

    ”走出去，直接大方展示自己，勇敢面對你們有異樣的目光。會有什麼樣的結果，“柳傾城眯眼笑了笑：”你們嘗試後就知道了。”

    林楚歌抿唇點點頭，非常認同柳傾城的說法：“我去。我只是用自己的嗓子討生活，憑什麼不能站出去。”

    梁玉也點點頭：“我也去，宣傳秀清樓就是宣傳我們自己，我也想讓那些瞧不起我們的人看看。”

    其他人還有非常猶豫：“可是……若是我們又遇到了高老爺怎麼辦？我們都是弱女子，怎麼和他抗衡？他還有錢。”

    柳傾城嗤笑一聲，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支撐著下巴眯著眼，另一隻手食指敲打著桌面：“你們只管去，不惹事但也不要怕事，若真有人敢惹你們不用忍著只管打回去，我是你們的靠山。”

    大家被這霸氣的語氣感染到了，紛紛笑起來：“柳姑娘看起來比男人還男人。”

    柳傾城也笑了笑站起來；“你們先練習吧，秀清樓的裝飾我還要盯著。”說完已經走到門外，陳清和景暢言像是聞到腥味的兩隻小貓一樣，立馬湊過來。

    林楚歌咬咬唇猶豫了一下，隨後追出去：“柳姑娘，你等一下，我有話要和你說。”

    “怎麼了？“碰了碰陳清頭上的兩個小發揪：”阿清，你先帶景公子去門外等我吧。”

    景暢言不幹了，瞪著眼睛跟個沒討到奶糖吃的孩子似的：“姐姐，你可以叫我阿言啊，為什麼你只叫她小名。”

    柳傾城無奈嘆息一聲：“景公子，你幼不幼稚？”

    陳清點點頭符合：“幼稚。”

    景暢言不說話，漂亮像是碎鑽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柳傾城，委屈地噘著嘴，比女兒家還好看，還憨。

    柳傾城被他這個神情給打敗了：“好，阿言，你去一邊待著去，我有話和林姑娘單獨說。”

    景暢言撅著的嘴角瞬間上揚起來：“好嘞。”歡快地跟著陳清離開。

    林楚歌沒忍住撲哧笑出聲，她也第一次看到景公子這麼委屈討好人的樣子：“柳姑娘總有一種魔力，吸引人。那可是右丞相府的小公子，從來都是目中無人的。”

    柳傾城看著陳清和景暢言一邊鬥嘴一邊往外走的樣子，家長般地寵溺搖搖頭：“只是小孩子被寵壞罷了，他心底單純的很。”

    收回視線，詢問地看著林楚歌：“你想和我說什麼？”

    林楚歌收回臉上的笑意，隆重地跪下：“我想謝謝柳姑娘。最開始你要買下秀清樓還要破壞掉公子設計的房子我不願意，還對你冷言惡語，我想給柳姑娘道歉”

    柳傾城挑挑眉，姣好的容顏將院子裡開的鮮豔花朵都比下去：“為什麼，因為我救了程易把你感動了？”

    林楚歌跪的筆直，搖搖頭：“不，那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抬手指了指柳傾城：”我說了柳姑娘有一種吸引人的魔力，你的想法、氣質和底氣都極其吸引人。”

    “尤其是你和我們這些姐妹說的話，而且，“林楚歌眼光閃爍，出現一種崇拜：”對於自己看不爽的人你能直接報復回去，也從來不覺得我們這些青樓女子怎麼樣，不會像別人一樣嫌棄我們，還救了我們這些姐妹，我很感激你。”

    柳傾城垂眸看著林楚歌，帶著春氣青草香的微風吹來，兩個人誰也沒動。

    過了好半晌，柳傾城才說到：“起來吧，我說過了，不要隨意給自己下定義，不是別人說什麼，你就變成什麼了，要先自己看得起自己。”

    將林楚歌扶起來，柳傾城挑挑眉，兇巴巴地對著林楚歌：“還有，想感謝我就別搞這些虛的，給我好好練習走位，首秀曲目，給我多吸引看客多賺銀子。”

    握著林楚歌的手臂，俏皮地向她眨眨眼：“你要知道，京城不比其他地方，這裏的女子同樣能一擲千金，抓住她們的需求，同樣能讓她們尊重你，為你著迷。女人才更懂女人不是嗎？”

    林楚歌楞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臉上的傷疤猙獰不堪，激動地給柳傾城一個擁抱：“柳姑娘，你真不是凡人。我懂了。”

    本來已經絕望的秀清樓姑娘們被柳傾城鼓舞，個個練習舞曲更加用心、用力，排練之餘還去街麵去發傳單，介紹秀清樓。

    可是命運從來不會因為某個人足夠努力就眷顧他。

    又一天結束，外面的天色已經全黑了，這些姑娘們才從外面陸陸續續發傳單回來。

    柳傾城正在大廳設計秀清樓後面的發展計劃，還有三天就要首秀了，她發現這些姑娘挺緊張的，需要人鼓勵。

    爲了避免她們心生動搖，柳傾城最近都往日待在這裏，為此顧墨韻沒少抱怨，跟個深宮怨婦似的，每次出門都要埋怨般的幽幽看著她。

    從柳傾城身上討一個綿長的深吻才放她離開。

    見她們一個個無精打采地，跟打霜的茄子似的，猜是又碰上釘子了，笑眯眯喝口茶，明知故問：“今日怎麼樣？”

    所有人都蔫蔫地癱坐在椅子上，沒人說話，甚至有人偷偷低頭抹眼淚，柳傾城將她們現在的反應看的一清二楚。

    林楚歌和梁玉兩個人是最後回來的，柳傾城看到林楚歌臉上還帶著一個鮮紅的巴掌印，眯眯眼：“楚歌，你臉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