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歌皺皺眉:“新老闆？玉兒，這姑娘是你帶過來的？她在說什麼瘋話？”

    梁玉搖搖頭，她也搞不懂柳姑娘到底要做什麼。

    高老爺冷哼一聲:“好大的口氣。”

    柳傾城搖搖頭，很謙虛接受高老爺的誇獎:“還可以。”

    王媽齜牙咧嘴地將銀針拔出來，她還沒發現這枚銀針是柳傾城射出來的，貪婪的看著柳傾城地說道:“哪來的失心瘋丫頭，我看著模樣長得還不錯，是個好苗子，不如跟了我王媽，我給你調教成京城第一花魁。”

    柳傾城看向王媽，笑眯眯地說道:“你也是個好苗子。”

    “我？”王媽驚喜地一笑:“你倒是會說話，我老了現在可不行了。不過你說的沒錯，想當初我年輕的時候可是接待過不少達官顯貴呢。”

    柳傾城搖搖頭，依舊是笑眯眯的，但是美眸卻沒有半點笑意:“不，你現在正好。你的嘴，夠臭，是用來當夜壺的好苗子。”

    “噗嗤……”本來非常緊張悲慘的氣氛，一下子被柳傾城這句話打破，有人沒忍住笑出聲來。

    王媽眨巴著渾濁的眼珠才明白這小丫頭片子說的是什麼意思，立即瞪起眼睛:“你說什麼！你敢耍老孃！”

    柳傾城揹着手搖搖頭，水潤的眼珠顯得非常無辜:“我哪有，我只是實話實說誇你呢！都黃土埋到脖子的人了，還能發揮餘熱給別人做貢獻，多好的事。”

    梁玉蹙著的眉頭展開，捂著嘴偷笑，奈何笑聲還是從指尖漏出來，氣的王媽直髮抖，微微顫顫的地伸出手指:“把給我抓起來，抓起來！老孃要把她舌頭給拔出來下酒！”

    整個屋子十四個打手外加四個小廝，一瞬間全部向柳傾城衝過來，柳傾城個子嬌小，從外側看她就像被一群鬣狗圍住的小白兔。

    “柳姑娘！”梁玉想上前幫柳傾城解圍，柳姑娘看著還沒她大呢，這下一定完蛋了！早知道她就不應該帶柳姑娘過來。

    晴翠慌張把梁玉死死摟住，小聲勸到:“玉兒，別過去！你不要命了！”

    這些人雖然看著人很多，但是並不會不想配合，只是單個的打手，棍子毫無章法地向柳傾城衝過來，這倒是給柳傾城喘氣的機會。

    顧墨韻也教過她一些基本都防禦手段快速逃出包圍圈，從空間裡拿出放著大量麻醉劑的針頭，射入一個人的脖頸。

    咣噹！這人一翻眼白，直愣愣倒下去，頭顱碰到光滑的碎玉磚，發出清脆的響聲。

    本來還想下手的人猛然頓住，吞吞口水：“她手裏拿的是什麼？”

    王媽站在這些人身後指使：“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給我上！”

    高老爺哆哆手裏的柺杖：“上啊！都看什麼呢！誰能把這個小丫頭抓起來我給他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在京城夠普通老百姓一家五口活五六個月了。

    幾個人人吞吞口水，爲了錢儘管害怕也硬著頭皮往柳傾城那邊衝。

    咣噹——

    咣噹——

    無一例外，但凡是靠近柳傾城的人，全部兩眼一翻倒在地上。

    柳傾城踩著倒在自己身邊那個人的肩膀，輕喘氣，胳膊支在膝蓋上，俯身向其他打手勾勾手指:“誰還想來？”

    紅唇勾起，細密的汗珠順著面頰流下來，從容、鎮定、妖嬈美麗同樣讓人覺得危險害怕。

    這人很危險！幾個打手同時在心裏這麼想著，錢也不敢要了，扔下手中的棍子跑了。

    秀清樓的姐妹們，目瞪口呆看著在一炷香的時間發生的一切，有點不敢相信，又有些不可思議，眼前的“小白兔”竟然如此兇猛！

    梁玉雙手交握抵在下巴下，眼睛中全是崇拜的星星看向柳姑娘：“太厲害了！”

    “呵。”柳傾城用胳膊摸了下臉上的汗珠，仰頭衝高老爺和王媽那邊點了點:“好了，接下來你們兩個誰上？”

    王媽都快嚇死了，但是嘴上依舊不饒:“瘋子！哪來的瘋子！”

    “就你吧。”柳傾城指了指王媽:“知道自己嘴臭，還敢隨便散發異味。”

    柳傾城邁著悠閒的步伐衝王媽走過去，故意用力，腳步聲纔在碎玉磚上發出噠、噠的聲響，如同閻王索命的徵兆。

    王媽顫著發軟的腿，急得大叫:“你不要過來！不許過來，你要敢碰我，我就報官！”

    王老爺還算鎮定，跌坐在太師椅上，從柳傾城的回答，明白了她的畫外音:“站住！你是要買秀清樓？”

    柳傾城腳步頓住，點點頭:“嗯。”

    高老爺眯眯眼，不斷打量眼前的女子，剛纔這女子的舉動已經說明，她並非無能之輩，斟酌著用詞:“你知道租下秀清樓需要多少錢嗎？”

    “多少？”

    “一百兩一個月。”

    柳傾城眨眨眼，聲音沒什麼起伏，不鹹不淡發出一個音節:“哦。”

    “這房子是我出租的，秀清樓的東家還欠著我三個月房租，算上利息已經六百兩了。”

    林楚歌臉上模糊著血淚站起來:“你放屁！公子從來不欠別人錢，你少侮辱他，都是你瞎說的。”

    “哼。”高老爺從胸口掏出兩張紙抖了抖:“欠條可還在我這呢，要是不信去官府問問不就知道了！”

    柳傾城皺皺眉，月亮已經升到高空，顧墨韻還給她設定了門禁，再晚就回不去了。

    沒了那麼多耐心:“說吧，多少錢賣給我？”

    “一千兩！”

    梁玉氣憤地站出來:“你怎麼不去搶！”

    柳傾城只是點點頭:“可以，但是我要看看地契。”

    高老爺沒想到她這麼爽快，將與原來秀清樓東家的契約文書一併給了柳傾城。

    柳傾城將地契和文書一併仔仔細細看了兩遍，看到契約書上最後一條條款，美眸起了笑意，將文書還回去。

    高老爺總覺得這女子的笑不懷好意，跟個狐狸似的沒安好心，不自覺心裏有些發怵，得寸進尺說道:“我只要現銀。”

    柳傾城笑意褪去，清冷目光向高老爺射過去:“得寸進尺是嗎？”柳傾城手裏冷不丁出現一把鋒利、冒著寒光的手術刀，眼神不斷往高老爺那條腿上縹:“你覺得你的腿值多少錢？用它來抵現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