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氣男子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衝着柳傾城揚起拳頭跑過來，結果被柳傾城揍骨折。

    大漢看兄弟隨風飄蕩、像是被折斷的樹枝一般，搖搖晃晃的小臂，呲牙咧嘴皺著臉「我的娘啊，看著就疼。」

    柳傾城對他們兩人沒了耐性：“你們兩個都給我滾!”

    兩個人巴不得趕緊遠離，顧不上身上的傷，連滾帶爬地跑了。

    柳傾城將剛纔想要保護自己的女子拽起來，輕聲詢問:“還能站起來嗎？”

    “嗯。”那名女子點點頭站起來，不知道碰到了哪，隨即咧咧嘴輕呼一聲。

    柳傾城看到她整個手掌已經破皮，遞給她一個膏藥：“擦一擦。”

    那名女子雙手接過來小聲道一聲謝。

    “你是秀清樓的人？”

    女子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悲慘地笑了一下，聲音充滿了落寞:“不過我現在已經不是了。”

    看她的處境柳傾城就能猜出個大概，秀清樓已經落寞無法維持生計，她自然要另尋她法活著。

    “那你知道秀清樓在哪嗎？我想過去。”

    女子一直蹙著的眉這才伸展開，詫異地問柳傾城:“姑娘你為什麼去哪裏？”

    “我看你穿著不錯，不也像是缺錢的人。秀清樓已經破敗，不收留窮苦女子了，現在連那裏的姐妹都過不下去了。”

    柳傾城輕笑一聲:“正是因為這樣，我纔要去的，你若知道只管帶路吧。”

    女子見她態度堅決，將所有勸話吞進肚子裡，點點頭:“好。”

    柳傾城一邊走一邊觀察這個女子，發現她眉總是緊緊蹙在一起，好像縈繞著一股憂愁瞧著怪可憐的:“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衝着柳傾城輕笑，揉揉塗過藥膏的手:“梁玉。姑娘你呢？”

    “我？”柳傾城笑眯眯說到:“柳舒揚。”

    “柳舒揚？倒是和姑娘的性子很像。”

    梁玉帶著柳傾城又從巷子折了回去，穿過繁華的鬧街，進入一片安謐的小巷，七扭八拐穿過去後狹小的空間豁然開朗，一大片空曠之地佇立三棟小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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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中間的是四層高，左右兩邊各是三層，無論從外觀還是裝飾格局，能看得出這裏的老闆是個高雅人士。

    只可惜這裏已經沒了人氣，再好看、典雅的裝飾放在空洞洞，黑黢黢的樓上也展現不出優美，反倒是透露著一股蒼涼。

    柳傾城撇撇嘴，藏的這麼深怪不得她沒找到，秀清樓的老闆怎麼想的？酒香不怕巷子深嗎？

    梁玉懷念般摸了摸大門的門框:“柳姑娘就是這裏了。”

    “嗯。”柳傾城點點頭，仔細觀察這個大院。

    最中間那棟樓一層還有亮光，咣噹物品雜碎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隨即又出現刻薄的謾罵:“你也不看看你現在的處境！高老爺想要收了你，你還不感激？”

    柳傾城察覺到，梁玉聽到這個聲音之後明顯瑟縮了一下，看起來非常害怕，尋著聲音走過去。

    一樓左右兩邊的小門和最中間的大門都敞開著，能從外面將裡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一名上了年紀的男子坐在最中間的太師椅上，左右兩邊各站了四個拿著粗棍的打手。

    一群瘦弱的弱女子被小廝圍在中間。

    一個高額骨，滿臉塗着白色粉末的老女人掐著腰對著這群女子指指點點，凸出的眼球像是在挑選貨物一樣，挨個掃過這群女子。

    向上吊着的三角眼配上她此刻的行為可以說將刻薄兩個字展現的淋漓盡致。

    “林楚歌，老爺我這已經是第三趟過來了，你可是要想清楚了，你們主子都已經死了，沒人能保得住你們。”

    “你跟了我，我少不了你吃喝，你也用不著在別人面前搔首弄姿賺那點可憐錢，只管服侍我一個人，有什麼不好？”

    站在這群女子最前面，穿著綠色蘿裙的女子雙手被兩個小廝一左一右鉗制住。

    身子前傾衝着那個自稱老爺的人大聲謾罵:“我呸，你也不看看你這噁心人的樣子，跟你我還不如去跟一隻癩蛤蟆過！”

    太師椅老爺嘴角立即撇下來，那個老女人立馬掐著腰走到綠色蘿裙女子面前，揚手惡狠狠打了她一巴掌:“林楚歌，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一個鮮明的紅色巴掌印顯現在林楚歌的臉上，林楚歌眼中冒著火狠狠在那老女人臉上碎了一口:“我呸！”

    “忘恩負義惡婆子有什麼資格說我不知好歹！呵，就算秀清樓倒了，你家拉皮條做皮肉生意的噁心場所也照樣揚不了名。你永遠都鬥不過秀清樓、比不過我家公子！”

    “就你培養出的那些噁心貨色有什麼資格和我家公子教導出來的清雅比！”

    王媽凸出的眼窩被氣得來回轉:“你個賤人，處處和我作對，先今已經落在我手裏，我看你的嘴還能硬到什麼時候！”說著講自己頭上金釵飾品摘下來，末端是像針頭一樣尖銳的刺狠狠紮在林楚歌的胳膊裡。

    林楚歌沉悶哼出聲，臉上立馬冒出冷汗，也不喊一聲。

    門外的梁玉捂住嘴，心疼地看著林楚歌眼淚簌簌往下掉。

    柳傾城把玩著手裏的銀針，暗自觀察裡面的情形。這個林楚歌是個烈女子，被困在中間的那群女子雖然都害怕地發抖但是沒有誰害怕地哭天喊地大哭求饒。

    身上的穿著也和那些普通青樓女子暴露的穿著不一樣，秀清樓或許真是一個可以花心思的地方。

    門內，高老爺見立威的差不多了，慢悠悠發話:“行了，別把她臉給刮花了，老爺可就是看上她這張剛烈的臉了。”

    “現在瞧不起沒關係。”高老爺費勁地扶著椅子站起來:“來人，將她帶回去，老爺我有的是辦法調教她讓她聽話！”

    “哎，對了。”高老爺指了指躲在人群中間的女子:“將晴翠也給我帶回去，老爺就喜歡她唱曲，當初跟那小子買人，出多少都不賣，死了好哇！他一死，老爺我就享福了，哈哈哈哈！”

    一個小廝將被指到的晴翠拖起來，晴翠整個人掙扎不動:“我不去，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我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