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似乎也早就習慣他這樣了，也沒有多計較：“嗯，一年不見，鎮安王氣色越來越好了。”

    話裡話外間所有人都能聽出來，皇后似乎巴不得鎮安王早點死。

    顧墨韻陰陽怪氣地譏諷回去：“託皇后的福，本王大難沒死。”

    皇后扯扯嘴角，只覺得鎮安王比一年前在京城翅膀更硬了，甚至回她的話都不會像是以前一樣圓滑顧面子了：“那還真是大幸。坐吧，今日就是敘敘舊拉家常。”

    顧墨韻剛要拉著柳傾城坐下，皇后立即說道：“慢著，本宮只是讓鎮安王坐下，可沒讓你坐。”

    柳傾城從進門開始就一直低眉順眼，聽兩個人夾槍帶棒對話，這纔多大一會，心中冷笑「嗯？這就開始了？」

    “過來讓本宮瞧瞧。“皇后將柳傾城拽到眼前，讓柳傾城轉個圈，看了一會隨即撇撇嘴評級到：”長得過於秀氣了些，小家子氣。”

    柳傾城在心中冷笑，這皇后莫不是以為她是個軟柿子好捏？

    得體地給皇后行個禮，隨後捏著嗓子柔柔弱弱地說道“民女的確小氣，比不得皇后能替別人養兒子心氣大。”

    柳傾城話一出，所有妃子都低下頭憋笑，在皇宮裏子嗣這件事就是皇后的逆鱗，這個“王妃”可真不簡單吶，見皇后第一面就敢往槍口上撞。

    唯獨顧墨韻勾起唇角衝柳傾城寵溺一笑，他知道小丫頭這是在替他報仇呢。

    皇后直接因為這句話臉色變得陰沉，但是礙於一宮之主的面子，還需要保持得體，咬牙切齒吐出一句：“你……好個伶牙俐齒的！”

    顧墨韻怕皇后發瘋，趕緊把小丫頭拉回來護在懷裏：“皇后莫見怪，傾城是被我慣壞了，她還小沒個輕重。傾城，過來坐這裏。”

    皇后冷哼一聲：“本宮自然不會跟一個鄉下來的丫頭一般見識。”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微妙，拓跋澈的母親也就是當今的皇貴妃一直，適時開口道：“之悅何必這麼緊著她，還怕我們欺負她不成？“

    ”你去皇上那裏吧，囑咐我今日下朝後，讓你去見他呢。”

    顧墨韻皺皺眉，皇貴妃是他的盟友之一，她這麼說看來是皇上哪裏有什麼事。

    只是他實在不放心小丫頭一個人待著這裏。

    柳傾城悄悄勾了勾顧墨韻的手指，告訴他自己一個人可以應付。

    顧墨韻還是不放心，在柳傾城耳邊低語詢問：“你一個人真的可以？”

    “放心吧，我吃不了虧。”

    顧墨韻這才點點頭，衝皇貴妃拱了拱手：“是。”

    末了離開之前還是不放心地對柳傾城囑咐了一聲：“不用怕。”

    幾個與小時候的顧墨韻講過幾麵的妃子打趣道：“想不要還能見到之悅柔情似水的一面呢。”

    皇貴妃一笑點點頭：“是啊，之悅小時候就一直襬著一張臉，還嚇哭過好幾個小公主呢。”

    柳傾城拿起顧墨韻喝過的茶杯擺弄了幾下，插嘴到：“年少老成，想必是小時候受到的愛護少吧。”

    沒了顧墨韻，皇后也不對柳傾城容忍了，當即冷下聲音：“怎麼，你的意思是本宮待他不好？”

    柳傾城搖搖頭：“皇后誤解我意思了。聽皇后提起相公小時候的事，想起了相公從小沒有父母纔會板着臉裝老成，一時心疼。”

    皇后還要出生訓斥什麼，有下人走進來：“皇后，小小姐來了。”

    皇后臉上出現喜色：“哎，快讓她進來。”

    一個打扮得非常漂亮的女人走進來，身後跟著四五個丫鬟侍候著，一看就知道是從小嬌生慣養長大的人：“表姑，我聽說王爺回來了？”

    皇后寵溺地將人帶到身邊，滿臉笑意：“你來得不巧人剛走。”

    那個被稱為小小姐的人，笑著的臉當即垮下來：“啊，怎麼這麼不湊巧。”

    身後的丫鬟適時插嘴解釋“小小姐爲了見王爺，今日天沒亮就起床打扮了，白費了力氣。”

    小小姐衝柳傾城點點頭，向她的皇后表姑詢問：“她就是王爺在鄉下娶的妻子？”

    柳傾城點點頭，充滿友善地回答道“對，是我。”

    小小姐是在看不出來這個村姑有哪些出彩的地方，忍不住開口詢問：“你會詩詞歌賦？”

    柳傾城搖搖頭，低頭把玩那個茶杯：“唔，不會。”

    小小姐繼續詢問，她實在是不相信自己從小仰慕的鎮安王會喜歡上一個草包：“那你會琴琴書畫？”

    柳傾城仰起頭，摸了摸下巴，沉吟了一會，隨即又搖搖頭：“唔，也不會。”

    小小姐擰著眉，對柳傾城的態度沒有剛纔那麼和善了：“長相平平，毫無背景，這也不會那也不會，連個花瓶都算不上，哪裏配得上成璟朝的鎮安王。”

    柳傾城輕笑一聲，放下茶杯站起來，衝那個小小姐靠近了進步：“配不配得上我不知道。“

    隨即揚揚眉，衝小小姐挑釁道：”可我知道我相公是喜歡我的。不像某些人談論這背景家事那些空虛的東西，將自己明碼標價地如同一件物什，上趕著求人買，可人家連看都不看一眼。”

    說完又看向那個富貴非常的小小姐，生怕比人不知道自己說的是她一樣，詢問道：“小小姐，你說是嗎？”

    小小姐當即就怒了：“你！你說誰是物什！”她從小就被當做皇后一樣教養，學的詩詞歌賦，從小被人捧為天之驕子，從來沒被人這麼說過，這對她來說簡直是恥辱中的恥辱！

    “我只是打一個比喻，小小姐何必生氣。”

    “既然小小姐說道琴琴書畫、詩詞歌賦，不如我也來問問小小姐。”

    “好哇，天文地理我都有涉獵，我倒要看你這個村姑能問出什麼有水平的問題。”

    柳傾城輕笑一聲：“你會種稻子嗎？”

    “什麼？”

    “你知道何時才適合播種，何時才適合施肥？”

    “你又直到一件衣服制程需要多少道工序？”

    小小姐有些惱兇成怒“你……你問我這些做什麼？這些我怎麼會知道！我又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