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到宮中的時候，皇后對我很好，不僅親手給我縫新衣服穿，還餵我吃飯，吃穿用度和當她時年僅八歲就已經立為太子的兒子一樣。我自出生以來，每年能見到我父王母親的次數單隻手都數得過來，我父王是和當今皇上一起打天下平叛亂的好兄弟，很多人都稱他英勇無雙，用兵如神。”

    “當時皇上已經將眾多皇子全部迫害至死，踩著血骷登上皇位，我父親跟著皇上平亂有功被封為異姓王。不過我父王征戰生活並沒有因此停下來，反倒是不停被皇上下旨去各地邊關打仗。”

    柳傾城皺皺眉，敏銳地從這兩句話中聽出來一絲陰謀。

    一個皇上上位之後，不想著如何平定已經滿目瘡痍的國家，而是匆匆封了異姓王，繼續讓他征戰沙場，只有一種可能，皇上封這個異姓王並不是真心的，可能是因為顧墨韻父親名聲太大已經功高蓋主，又或者是其他不知名的原因。

    感受到顧墨韻胸膛欺負的呼吸，輕聲問道：“後來呢？”

    “我母親與父王感情身後，總是形影不離，一直隨我父王征戰沙場。僅僅只是在懷上我的時候在京城待過半年。後來……”顧墨韻眨眨眼，清冷的黑眸此刻增添了一份痛苦脆弱：“在我六歲生辰的時候，從邊關傳來訊息，軍隊內部出現叛軍，我父王和我母親都被叛軍殺死在邊關。接收到探子來報的當天，我就被皇上接到宮裏。”

    後面的事情，柳傾城稍微動腦就能想到，輕聲說道：“皇后在皇上面前邀功，說要看著你討喜想要養你。後來發現就算你在這裏，皇上也不會總過來，就將所有不受寵的氣都撒在你身上。“柳傾城起身有些心疼地摸摸顧墨韻清冷的俊臉：”你後背那些傷，有很多是小時候被皇后打的吧？”

    顧墨韻有些意外：“這都被你猜到了？不過你也不需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後來我都被報復回去了。”顧墨韻腦海中閃過將小太子推進池子，皇后崩潰的樣子，黑眸深處閃現這興奮嗜血，不過怕嚇到懷裏的人還是隱忍剋制：“我將她兒子殺了，當初被立為太子的兒子。”

    柳傾城愣住，隨即輕嘆一口氣：“我算是知道你這種兇狠、不拿人命當回事的性格是怎麼來的了。”

    “嗯。”顧墨韻摸摸她的頭頂：“所以，你聽到這些不怕我嗎？我在京城那些人眼裏可是一個瘋子。”

    柳傾城撇了顧墨韻一眼，仰起頭，伸出食指描繪顧墨韻跟一般人相比要略薄些的唇瓣：“怕，但我現在喜歡你的情緒多於怕，你變成這樣不全是你的錯。明明是皇后，哪怕對你又半點真心你也不會變成這樣。”

    顧墨韻呼吸一窒，他第一次從別人的口中聽到這種話，這些年死在他手中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甚至連他自己都忘了當初笑嘻嘻，與同齡人友善玩耍的樣子是什麼樣了。

    冷血、惡魔、孤僻、性格古怪、是個異類，這是當初皇上給他找的太傅給他的評價，就算是國師當初給他算卦的時候也只是搖搖頭天生反骨、乖僻邪謬。

    隨著他經歷的戰爭越來越多，身上的戾氣、血腥早就不是他想洗就能洗掉的了，既然別人都這麼評價自己他也懶得改正，不如這樣繼續走下去，將別人口中的怪癖、古怪做實。

    可是從來沒有人和他說過，這件事不怪你，如果小時候有人引導你，你一定不是現在的樣子。

    顧墨韻雙手有些顫抖，外表冷漠的冰層斷裂，露出心中最柔軟的一部分：“傾城。”

    “嗯？怎麼了？”柳傾城抬起眼，有些疑惑地看著顧墨韻。

    顧墨韻雙眼微眯，內心有些掙扎，可是對上小丫頭清澈有些無解不設防的目光，突然釋然了：“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開你了。”

    柳傾城只覺得眼前一黑，一瞬間就已經被顧墨韻壓在床上了，身下有一個東西頂著自己。

    柳傾城一下子慌了：“顧……顧墨韻，你等一下！”

    “嗯。”顧墨韻嘴上應城這，可是大手在柳傾城身上來回揉捏四下點火。

    “不行，我們慢慢來好不好？這對我來說有點太快了，我們纔剛確定關係，不行……啊~”柳傾城後面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虛弱，到最後直接變成了蚊子音量。

    顧墨韻雙眼像是藏了一層火一樣，身下的人成了自己的救贖：那不是你的錯，你本來可以和平常人一樣過的更好的，你現在變成這樣也不能全賴你。

    顧墨韻腦中將這句話反覆迴圈，承受過太過謾罵、誤解，可他有皇上的寵愛，身居高位，若是那個人敢惹他，他直接下令將人殺了就好，也不會有任何人敢怪罪他。

    反倒是周圍奉承的很多、附和的人也很多：“鎮安王英明，殺得好，那可是成璟朝大名鼎鼎的戰神，豈是爾等敢隨便侮辱的！”

    連皇上也說：“你看誰不順眼殺了便是。”但是每次手上沾上鮮血之後，他心中並沒有高興，反倒是更加的寂寞怨恨，想……讓自己手上染上更多的血，才能平息內心中的躁動憤怒。

    原來他需要的不是那些需要的是一個奉承、不是無腦的誇讚。

    而是一句安慰：你原本可以更好的，這不都是你的錯。

    顧墨韻像是著了魔一樣，一點一點親過柳傾城的全身。

    迷離溼潤的眼眸，小巧的鼻樑，還有些微腫的鮮豔唇瓣，白淨細長的脖頸，鎖骨……柔軟的……

    “傾城……傾城！”顧墨韻沒親一下，就要叫一聲柳傾城的名字。

    柳傾城別他親的難受，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形容不出來，讓她非常害怕同時隱隱中又有些期待，實在是提奇怪了。

    抗拒地退了退落在自己脖間的頭：“顧墨韻，我都說了，我不想這樣……你放開我。”

    顧墨韻蠱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如同誘惑的惡魔：“那你不喜歡我嗎？為什麼要把我推開？傾城~我也是第一次，我們一起探索好不好？”後面的聲音帶了一絲哀求：“不要把我推開，求你~”

    “啊——”當兩個人真正緊密相連的時候，柳傾城還是感受到劇痛，叫出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