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不甘心的朱棣
至於像朱榑等較為年幼的皇子,則安排在另外一處學習。
為此,朱楨與宮廷裡其他年幼皇子少有相見,自然也就不容易認出。
算起來也怪不得朱楨的記憶力不好,要怪就怪朱元璋的兒子眾多!單單是各個或大或小的皇子就有近三十名,公主則有二十多名,朱楨穿梭到明朝也就兩年的事情,哪可能把所有人都認齊啊。
現在與朱榑相見,朱楨顯得熱情,以兄長之禮接待對方,並把對方招入宮宇中作客了。
一炷香的時間,兩人依著圓桌促膝長談,說起近年發生的事,歡聲笑語,很是快意。
“六皇兄,實際上半年前我就想來拜會了,然而課業繁重,一時安排不來……”
“無礙,母妃也常常提過你,說是我有空也應當與你再聚,想不到你今日居然主動來了。”朱楨哈哈一笑,特別主動地給朱榑續上茶了。
事實上朱楨對朱榑好感還是不錯的,在原主人的記憶裡,兩人幼時常常結伴讀書、御花園垂釣、後宮大院抓迷藏,或許是因為年歲相近,相處起來朱楨總覺得朱榑十分親切,與朱標、朱棡等年長的皇兄尤其不同。
而且聊著聊著時,朱楨還從朱榑那裏獲知不少事情。
在皇宮裏,一眾年幼的皇子們常常談論起朱楨的事情,像是他清剿貪官汙吏、殲滅山賊、改善經濟、提升糧食產量等。
朱楨所作的一樁樁壯舉都在皇子間流傳開來,眾皇子們都視他為偶像。
朱榑:“六皇兄,後宮裡許多年幼的皇弟可盼這看望你了,若是有機會可來西宮!相信皇弟們看見你會很開心!”
“是嗎,若是有機會我肯定過去。”
與朱榑的攀談,不知不覺就聊了整整三個時辰,待得朱楨反應過來時已日落傍晚,黃昏漸現。
霞雲漫漫,金光如若薄紗籠罩在整一處皇宮。
皇宮演武廳,方形閣屋,這裏赫然有兩人彼此對峙,正是朱標、朱棣兩人。
近段時間朱標留意到四弟朱棣心事重重,鬱鬱寡歡,於是就提出要陪同他練劍,以解悶散心。
於是就出現這樣一幕了,兩人穿著勁裝,手握木劍,對峙相視。
朱標:“出招吧,四弟。”
“大皇兄,多有得罪了!”朱棣並不含糊,手握木劍快速奔跑,一劍刃就刺向了朱標的胸膛。
朱標眼疾手快,半步一側就側過身子避開對方一劍,其後提劍而上他直接就擊打著對方的武器,意圖要將朱棣的武器給擊開。
然而朱棣把武器握得穩穩的,朱標的擊打併未奏效,反而朱棣趁著這個機會踏步而行,連連揮出了連續劍擊。
劍刃如雨,密集且快速,一擊擊的劍刃在朱棣的驅使下盡都落在朱標的身上。
朱標的眸眼深沉,對方劈落下來的劍招居然一一都被看穿了,他依著劍招進行拆解,居然將朱棣那紛亂的攻擊全部接下。
“喝!”得一聲,朱標再次揮劍,一劍刃就擊打在朱棣的手腕上。
捱了一擊,手部腫痛,朱棣手一鬆木劍就掉落在地。
趁著這時朱標一記上挑劍就指向了朱棣的脖子,溫柔笑道:“皇弟,你輸了。”
“我果然不是大皇兄的對手……皇兄武藝精湛,臣弟深感佩服。”
“並非是我武藝精湛,而是皇弟你退步了。”朱標收起劍刃,默默說道,“若是以前的你可不會敗得這麼快,而我剛剛使得那一招你也能快速避開……你之所以這般敗下,全是因為你心不在此。”
“皇兄……”
“四皇弟,你近日心神不振,是在想著六皇弟的事情吧?”
朱標一問,一針見血。
朱棣知道自己是瞞不下去的,大皇兄慧眼如炬、洞若觀火,以前小時候自己有什麼心事都會被對方輕而易舉地看穿。
“是的,大皇兄……我只是不明白,咱們與六皇弟都是父皇所生,為什麼差距這麼大了?”
“六皇弟在我們裡過於耀眼,鶴立雞群,我是能明白你的感受……但我們不應該產生嫉妒,而是應為之慶幸。”
皇子中誕生像朱楨這般文韜武略、安邦治國之賢才,將有利於皇族,有利於百姓,從大局來看,是一件好事!
“若是未來六皇弟能共同參與國事,必將造福百姓蒼生,從這一點來看就應是慶幸之事。”朱標揚著聲音滿懷激情地說著。
朱棣當然明白大皇兄的意思了,從國家家族而言確實是一件好事。
但人性是自私的,朱棣沒有辦法作到像朱標那樣仁慈高德,在心裏的暗處裡仍然是藏著“嫉妒”的情感,為此他才覺得不甘。
“大皇兄……我無法像你這般高的境界。”朱棣握緊拳頭,坦誠道,“每當看見六皇弟如此出衆,能在父皇、眾文武百官面前施展抱負時,我就覺得不平衡,我似乎能理解為什麼三皇兄會這般看不習慣六皇弟。”
“沒有關係的。”朱標上前用手拍了拍朱棣的肩膀,稱著若是沒有辦法把心性放平,那索然就保持這個樣子。
若是把朱楨視作競爭對手,奮力追逐,這不也是一種進步嗎?
“我始終相信人定勝天,六皇弟天賦傑出確實令人豔羨,但不代表我們永遠都沒法超越他。”朱標十分溫柔地笑道,“所以沒有關係,就把六皇弟當作一個目標,一年不行就用十年,十年不行就用二十年,總有一天我們會超越他的!”
“皇兄……”朱棣驀然覺得感觸,朱標的話語如若是綿綿暖流沁入心脾,令人溫暖。
原本纏繞在朱棣腦海裏的愁思,一瞬間都被剪開了,他似乎想明白接下來以何種心情去面對朱楨了。
第二天中午,陽光明媚,氣候舒爽。
應天城,梅氏侯爵府邸,東正院的一間廂房。
房內列有一楠木書架,書籍遍佈,古色古香,一位穿著白色書生袍服的男子正坐在圓椅上細細品讀書籍,表情愉悅,可見其徹底沉浸於此。
這男子正是梅殷,侯爵之子,生得清秀,文質彬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