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花這一下跪，在門口的警察都被嚇了一跳：“你這是幹什麼？”

    王翠花用膝蓋走了幾步：“青青她叔，你有本事把我們帶進來，就有本事帶我家成功出去，對不？不看別人，就看我們青青的面子上。”

    我有那麼大的面子嗎？

    我真謝謝你啊！

    杜青青無語，她看不下去了，直接大聲說道：“大伯母，你閉嘴，杜成功偷盜國家財產，是犯了國法，我沒那麼大的面子，誰的面子也大不過國法。”

    警察跟忠叔看向杜青青的眼神，都很滿意，警察直接說道：“說的好！杜成功這事情非常惡劣，但是——”

    可以立功減罪！

    杜青青立刻心神領會大聲說道：“大伯母，你趕緊勸杜成功好好看看牆上那八個字，自己體會吧！”

    牆上的字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她提醒的都這麼明顯了，杜成功跟王翠花要是明白不過來，只能蠢死在監獄裏。

    剩下的就交給他們母子自己交流。

    “忠叔，我們走吧！”杜青青可沒工夫陪著王翠花玩深情，幾十斤的雷管，杜成功也有這膽子去偷。

    出了警局，坐在車上之後，忠叔說道：“其實如果能證明杜成功並沒有直接偷盜雷管，只是在望風之類，可能不會嚴懲。”

    “忠叔，這是警察的事情，今天勞動忠叔這一趟，本來就不對，”杜青青說道：“還連累忠叔跟我一起聽了一路汙言碎語。”

    在杜青青回家跟忠叔向老爺子彙報雷管的事情之時，京市晚報正在被一張張的印刷出來，打成捆，被送到了京市各地。

    報紙上的一張照片佔據了頭版大半篇幅。配文：“某杜姓大學生自己住大房子，開廠子，上著大學，不顧家人死活。”

    看到報紙的人，全部都議論紛紛：“這人的素質怎麼這麼差勁？下跪的是她媽媽吧？居然要她媽媽給她下跪！”

    “這個杜姓女孩好面熟啊！”

    “不就是之前那個杜青青？”

    杜青青無情冷漠對待自己家人的事情，傳遍了大街小巷，這報紙被擺在了老爺子的面前，他看了一眼杜青青：“把你拍的挺好看的！”

    杜青青一眼掃過報紙上的畫面跟配文，臉都快綠了：“外公，這下我都成了過街老鼠了，你還笑？”

    王翠花無緣無故上門，果然沒好事。

    整個一個看圖說話的照片，上面沒一句跟事實附和的。

    最多王翠花算——她的親人吧？

    “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什麼？有我給你坐鎮呢！”鍾老爺子的手指點在了照片裡那扇虛掩的門後。

    “我不怕啊，將來我要做行業巨頭，肯定會更招人嫉恨，如果怕被人指指點點，我不是自己給自己套上牢籠嗎？”杜青青說道：“我只是很煩弄出這個看圖說話的人。從我大伯母王翠花出現在我門口，估計她等的就是這畫面。殊不知她的設計，我壓根不會在意，我只會打七寸。”

    看來她布的網太大了，以至於有人跳的太活躍了。

    該收網了。

    鍾老爺子拿著那張報紙：“可以透過這張照片順藤摸瓜。”

    “杜小姐，要不叫我去查吧？”忠叔說道：“好查的很。”

    “外公，忠叔，真沒必要，說來說去。也不怪別人，就怪秦城！”杜青青把那張報紙拿過來，隨手揉了丟在一邊。

    被杜青青一提，鍾老爺子跟忠叔都想起了黃英莎，鍾老爺子無奈的道：“我都叫阿忠給她爺爺帶話了，那孩子死心眼，怎麼就是聽不進去。要不，你乾脆宣佈出來算了？”

    杜青青朝老爺子搖搖頭：“外公，這事情沒那麼簡單。還是要怪秦城！”

    秦城就是不動不說話，他站在哪裏就能給她吸引一堆情敵。

    在杜家村就有知青蘇雪，來到了京市之後，他招惹的更多了。

    “怪他，怪他！”鍾老爺子給忠叔做了一個手勢：“聽青青的，不過這種散播不實傳言的報紙需要嚴查。”

    “我去辦這件事！”忠叔立刻就走了。

    這個報紙散播不實言語被查出，不就是變相給她洗白嗎？其實她真不用，杜青青見過的小報，各種瓜，都不是七十年代能有的，儘管她都不是瓜的當事人，見多了，早有抵抗力了，她哪裏會怕？“外公，你啊，就是捨不得自己家的孩子被別人說不好。其實假的就是假的，根本不用特意浪費時間。”

    “阿忠去查雷管的事情了，國營庫房被盜，盜的還是這種危險物品，叫我不能放心，對了。你這個堂哥除了小偷小摸的毛病，還有沒有其他的？”鍾老爺子話音一轉，開始跟杜青青打聽杜成功。

    “性格衝動暴躁，不學無術，除了好事，大概什麼都做！對了，那天警察在農貿市場抓到的那個割包的，應該就是跟杜成功是一夥兒的，我當時看到一個一閃而過的身影，一直懷疑是他！”杜青青把那天跟陸瑤一起買排骨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鍾老爺子眯著眼睛，安靜聽著杜青青講述。

    與此同時，那份《京市晚報》被人天女散花似得灑進了京市大學院內。

    有不少學生撿起來看了。

    撒報紙的人也混在校園裏看同學們的反應。

    “呀，杜姓同學，不就是杜青青嗎？”

    “這誰又看杜青青不順眼了？看把杜青青嚇的！”

    “看到沒有？現在杜青青同學有錢了，就有親戚冒出來了！”

    “會不會杜青青同學真的跟報紙上說的一樣無情呢？我看她打安大橋那幾個人的時候，很兇很兇……”

    想看杜青青被人排擠的人，花了很多錢印了很多的報紙，結果被很多人只是當笑話一笑置之，坐在暗處窺伺這一切的人，她的臉幾乎都扭曲了。

    她想看到杜青青被人指著鼻子罵的畫面，根本沒有！

    丟到地上的報紙，只有幾個人撿起來了。

    其餘的報紙被清潔工大嬸滿腹怨念的掃了起來：“那個敗家玩意弄的？還不如直接給我賣廢紙呢！”

    那大嬸提了厚厚兩捆報紙從一輛小汽車旁走過，一邊走，一邊跟其他的清潔工打招呼：“不知道哪個傻子在學校裡扔了幾十斤的報紙。可以賣好幾毛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