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江氏真的死了嗎
楚紫楠感嘆道:“難怪皇上要留他在宮裏呢,原來是爲了方便下手。”
正聊著,外面傳入一陣腳步聲,有一隊人強行闖了進來。
“楚紫楠可在這裏?”
為首的是一個年輕男人,身穿三品官官服,眉目俊秀,但眉宇間藏著戾氣。
楚紫楠不認識他,但沈遲認得。
“這不是大理寺卿裴大人嗎?你闖入本王的地盤,有何貴幹?”
裴鷲拱手笑道:“打攪定王,真是不好意思,下官此來是為抓捕一名嫌犯。”
“嫌犯?”楚紫楠疑惑了,“你說的不會是我吧?”
“楚大小姐若是肯乖乖認罪,那當然最好不過了,省得受那皮肉之苦。”裴鷲將目光轉投至她身上,似笑非笑地說。
“認個毛的罪!”楚紫楠睜大眼睛,覺得這人指定有什麼毛病,“發生什麼事都沒弄清楚,就給我定罪了?”
裴鷲正色道:“一個時辰前,江氏……也就是你的繼母,在雲香樓被殺害,兇手就是你,人證物證皆有,由不得你不承認。”
“什麼?江氏死了?”楚紫楠震驚到瞳孔放大。
不會吧?江氏說死就死了?
“怎麼死的?”
“不用在本官面前裝蒜了,來人,帶她回大理寺!”裴鷲一聲令下,幾個官兵立即上前,將楚紫楠擒住。
楚紫楠知道自己是被人誣陷了,若是拒捕逃跑,只會被說成是畏罪潛逃。
況且,眼下最緊要的,就是查驗江氏的屍體,便任由他們給自己綁上繩子。
“王爺,我……”
沈遲蹙眉道:“放心,本王會查清此事,還你一個清白。”
“奉勸王爺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現在證據確鑿,很難給她洗脫罪名。”裴鷲做出很客氣的樣子,又行了個禮,才收隊離開。
待他們走遠,沈遲立刻吩咐道:“備車,本王要去雲香樓。”
大理寺大堂外面,一些看熱鬧的百姓已經熱烈地議論了開來。
“聽說是楚大小姐下的毒手,真造孽呀!”
“據說丞相夫人雖不是大小姐的生母,但待她一直比親女兒還親,大小姐這麼做,實在是沒人性!”
江氏的遺體被放在地上,孤零零地沒人管,看著頗為淒涼。
人群中,沈盈和顧瑾懷著幸災樂禍的心情,準備看戲。
就在這時,楚紫楠被押進大堂,裴鷲坐到案前,拍了拍驚堂木,板着臉道:“楚紫楠,你謀害繼母,毫無人性,按罪當誅,現在本官宣判——”
“且慢!”楚紫楠大喊一聲,用刀片割開身上的繩索,怒目而視,“審都沒審,就給我定罪,你是哪裏來的糊塗蛋?就這樣判案,你一年得冤枉多少無辜?”
裴鷲見狀大驚,那麼粗的繩子居然能掙開?這女人是怎麼做到的?
“證據已全,還要審什麼?本官就不給你狡辯的機會,來啊,拿上罪狀,叫她畫押!”
兩個官兵二話不說,上來就要把楚紫楠按倒。
“豈有此理!”楚紫楠頓時怒火中燒,一腳踹飛一個,而後丟擲一枚飛鏢,直射向裴鷲,驚起滿堂慌亂。
“大人!”
飛鏢擦過裴鷲的耳邊,叮的一聲,沒入後面的牆壁。
裴鷲身軀一震,嚇出一身冷汗,差點失態。
“反了天了!你敢在大理寺撒野!”
楚紫楠冷笑道:“是你先不做人的!既然你上來就要給我定個殺人罪,那我就把你殺了,坐實這個罪名,也無所謂!”
“你……”裴鷲擔心她再丟出個飛鏢,真把自己擊中,一時不敢多嘴。
顧瑾突然走出去,悠然道:“裴大人,既然嫌犯不服,那就給她一個分辨的機會好了,一會兒將人證物證擺出來,看她還有什麼說法?”
楚紫楠轉頭看去,見沈盈也在,心頭頓時瞭然,此事只怕跟他們脫不開干係,否則他們怎麼會出現得這麼及時?
她剛被抓,他們就到了。
“我要查驗江氏的屍體!”
裴鷲本不想答應,但看外頭這麼多百姓在,且顧瑾方纔也發了話,實在不好拒絕。
“看吧。”
沈盈走過來,瞪了顧瑾一眼,說:“不可!楚紫楠向來詭計多端,萬一在遺體上做手腳,企圖為自己洗脫嫌疑,她豈不是要逍遙法外?”
“說的有道理,”裴鷲點點頭,“將江氏的遺體抬下去!”
“裴大人,你說話就這麼算不得數嗎?”楚紫楠勾起唇角,出言譏諷,“沈盈說不準就不準,這大理寺究竟是你做主,還是她?”
“當然是本官做主!”裴鷲握著拳頭,皺緊眉頭。
“既然是你,那為何要讓她在這裏亂吠?”
“賤人,你罵誰吠呢?”
沈盈氣急敗壞,揚手便要打人,顧瑾急忙扣住她的手腕,搖了搖頭,“這裏可是公堂,別亂來。”
“我怎麼亂來了?分明是你對她舊情未了,護著她!”沈盈一發火,就管不住自己的手,反而甩了他一巴掌。
“你……發什麼瘋?”顧瑾捂著火辣辣疼的半邊臉,簡直恨不得撕了她。
居然在公堂上,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打他耳光,他不要面子的嗎?這女人真是越來越瘋得厲害了!
楚紫楠見他們互相內訌起來,懶得搭理,徑自蹲下身檢視江氏的遺體。
江氏除了脖子上一條勒痕之外,身上並無其他痕跡,兩隻手的指甲裡留有皮屑,應該是抓傷了殺她的那人。
但看沈盈和顧瑾,兩人的臉上手上都不見傷痕,看來要麼與他們無關,要麼是他們買兇殺的人。
“裴大人,江氏手指甲裡有皮屑,顯然是死前有過劇烈的掙扎,並且抓傷了兇手,我身上可好好的,沒有半點傷,不信的話,你可以讓人檢查。”
“是嗎?”裴鷲起身過來看了看,劍眉一皺。
隨即瞥眼看向沈盈,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辦事也不知道辦乾淨點,留下這麼重要的證據,讓他怎麼處理?
“有皮屑又怎麼樣?她不可以是在跟你赴約之前,跟別人發生過沖突嗎?”沈盈嗤笑一聲,強行反駁。
“以你的身手,完全可以先打暈她,再用帶子勒死,毫不費力,怎麼會讓她抓傷?”
裴鷲頷首表示贊同,“不錯,指甲裡的皮屑並不能說明什麼。”
說罷,又讓人把從雲香樓帶來的證人和證物帶上來。
“這支髮簪是你的吧?這是在雲香樓,你和江氏會面的房間裡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