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咱們同病相憐
“行了,我自有分寸,你就別管了。”為免被劉軒看見,楚紫楠特意從後門的另一條巷子出去,徑往端王府而去。
剛進門,一團綠色突然躥出,攔在她面前。
“是不是你乾的?”
“什麼?”楚紫楠被沈盈這句沒頭沒尾的質問弄得一頭霧水。
“瑾哥哥被打成重傷,是你乾的,對不對?”沈盈盛氣凌人地再度發出質問。
楚紫楠翻了個白眼,好笑道:“我要是出手,會直接把他打殘,絕不可能只是讓他躺個把月而已。”
沈盈憤然啐道:“惡毒!”
“我就是惡毒,怎麼的,你又不是現在才認識我。”楚紫楠已經懶得跟她辯駁了。
“就是因為你,我和瑾哥哥的婚事纔不得不推遲,你還在幻想跟他複合,是不是?”
沈盈的話再次另楚紫楠震驚。
“我巴不得你們趕緊湊一塊兒,好看熱鬧呢。”
“趕緊讓開,別擋老孃的道!”
沈盈堵在門口,愣是寸步不讓,輕蔑地睨著她說:“你少得意,我大哥不過是暫時被你矇騙而已,等他看清你的真面目,他會一腳把你踢開,到那時候,看你還能靠誰?”
楚紫楠嗤笑一聲:“你不會以為,你很瞭解定王吧?”
這人難道感覺不出來,沈遲壓根沒把她當妹妹看?還一口一個大哥地叫,自我感覺良好。
“他是我哥,我當然瞭解,至少比你瞭解!”沈盈挺起胸膛,拔高聲音,彷彿這樣更能提高自己的氣勢一般。
“真是沒救了。”楚紫楠搖搖頭,一腳把她踹開,揚長而去。
來到沈遲這裏,仍舊是先診脈,然後施針。
“解藥的配製之法,你研究出來了沒有?”沈遲注視著她問。
楚紫楠有些愧疚地答道:“還沒有,不過我會盡可能快地配製出來。”
沈遲雖然有些失望,但也明白,不能催她催得太急,這纔不到一個月呢。
太醫院那群太醫幾年都拿他的病束手無策,只會開些沒用的藥給他吃,相比起來,楚紫楠已經強太多。
“也不用太著急,我就隨口問問。”
楚紫楠莞爾而笑,感動他的體諒。
收針之後,沈遲將褲腿放下,姿態優雅地靠在椅背上,故作不經意地問:“聽說,昨天有個叫做劉軒的人,去了你那裏,還待了不短的時間?”
“你是怎麼知道的?”楚紫楠擰住秀眉,有點氣憤,“不會還一直派人在監視我吧?”
沈遲臉不紅心不跳地為自己辯解:“那叫暗中保護,不叫監視。”
“又是這套說辭,你少來!”楚紫楠瞪了他一下,氣呼呼地背過身去收拾藥箱。
“那個劉軒,可不是什麼正經人,你還是少與他接觸為妙。”沈遲偷眼瞄在她的側臉上,做出善意的提醒。
楚紫楠冷笑著說:“正經不正經的,都與你無關,我的私生活不用你管。”
“我是擔心你被人騙,被騙感情都是小事,假若性命也搭進去,那就太慘了。”沈遲的語氣中帶有一絲揶揄,“告訴你一個秘密,劉軒跟江氏是親戚。”
聞言,楚紫楠眉心一跳,思路立馬就變得清晰起來,唇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
好啊,江氏又出手了!
“那又怎麼樣,江氏是江氏,劉軒是劉軒,幾次接觸下來,我覺得他是個蠻不錯的人。”
沈遲鬱悶了,俊臉明顯陰沉下來,手也抓緊了扶手。
“聽你這意思,是還要繼續跟他來往?”
“為什麼不呢?”楚紫楠揚起唇角,俏皮一笑。
“雖然他現在只是個小官兒,但勝在長得好看,有上進心,還有,他對蘭花很有研究,養了很多品種的蘭花,還給我送了二十幾株呢,一點也不吝嗇。”
“就二十幾株蘭花,就把你給收買了?”沈遲不敢相信,這女人的腦子不會又傻回去了吧?
楚紫楠剛想反駁,又覺得沒必要,反正不過是演戲而已,不必較真。
“你別問了。”
沈遲把唇成一條線,扭過頭去。
她自己甘願跳進火坑,自己又管什麼閒事?
接下來兩日,楚紫楠故意吊着劉軒,沒過去找他,她除了去給沈遲看診之外,就是悶在房裏,研究如何配製解藥。
到第三天早上,她吃完早點,在院子裡散步時,劉軒又主動登門了。
陳五神情不悅地把人放進來,不陰不陽地說道:“看黃曆說,今天是凶日,妖魔鬼怪出行,果真沒錯。”
“你又在胡言亂語些什麼?”楚紫楠馬上厲聲指責,“別杵在這兒,還不快去做你的事?”
“去就去。”陳五哼了哼,不情不願地去了後院。
楚紫楠這才露出愧疚之色,對劉軒說:“他這人說話難聽,回頭我會批評他的,劉公子,你別介意。”
“這沒什麼,我在官場中待久了,比這難聽百倍的話都聽慣了。”劉軒說著,嘆了口氣,做出很委屈的神色,“可能我這個人天生就不招人喜歡吧。”
楚紫楠一眼看穿他的套路,用真誠的語氣說:“怎麼會呢,明明是他們不瞭解你。”
劉軒非常感動,抬眼深情地望著她,“楚姑娘,你真好。”
“哪有。”楚紫楠做羞赧狀,側過身躲開他的目光,“你今天來找我,有事嗎?”
“前兒不是說,讓我來教你種植蘭花的訣竅嗎?我今日正好休沐,所以就貿然過來了,也不知姑娘是否有空?”劉軒繞到她面前,溫柔地問道。
楚紫楠再次轉身,避開他的視線,點了點頭。
“我正好也閒著沒什麼事兒。”
“那……”劉軒激動地握住她的手腕,忽又放開,彷彿怕唐突了她似的,退後兩步。
“那咱們進屋聊吧?”
“好啊。”楚紫楠抿唇偷笑,率先進了堂屋,給他倒了杯茶。
劉軒坐下來,打量了一下四周,說:“姑娘一個人住在這麼大的一座宅子裡,實在夠冷清的。”
楚紫楠搖頭嘆氣:“我本來也不在這兒住的,是因前陣子被父親逐出家門,不得已才搬出來。”
說著,低下頭嚶嚶哭泣,拿繡帕抹淚。
劉軒見機坐過去些,握住了她的手。
“別傷心,其實我跟你情況也差不多,也是家父受後母挑唆,把我趕出來的,咱們也算是同病相憐了。”
楚紫楠淚眼婆娑道:“你比我強,至少你還有份官職在身,可以自食其力,我一介女流,無依無靠,實在很慘。”
劉軒攬住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心裏暗笑,女人終究是女人,就是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