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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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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白花了

    摩羅不就是百合嗎?

    與之前溫寧見過的鮮切花不同,這是栽在土裏的,花瓣小了些,但隱隱也能聞到細微的香氣。

    當年因為家裏還養了一個貓崽子,所以她從來不敢養百合水仙一類的東西。

    不等溫寧看仔細,突然手裏的花被人搶了過去。

    只見一個打扮貴氣的女子在小廝的簇擁下走了過來,不客氣的說:“這花我要了。”

    “買不起就別在這丟人現眼。”

    女子身後的小廝眼裏滿是不屑。

    買不起?

    敢說她買不起?

    這小暴脾氣能忍?

    溫寧一把將花搶了回來。

    “凡事要講究先來後到吧?我說我不要了嗎?”

    “你是何人?敢不給我們知府面子!”

    小廝張狂著,女人身後跟著的婢女也尤為得意,叫囂:“睜開你的眼睛看看,這是我們知府的宛姨娘,抓緊把東西拿過來!”

    宛姨娘?

    宛娘?

    該不會這麼巧吧?

    “你是宛娘?”

    名字一出,婢女身後的女人身軀不由地顫了一下,表情也跟著不自然起來。

    看樣子被她猜對了?

    真是死囚說的宛娘?

    女人沒給任何迴應,倒是她的婢女推搡了溫寧一下,瞪著眼睛:“什麼宛娘,是宛姨娘!你別想著和我們知府套近乎,窮鄉僻壤出來的腌臢婆。”

    這小賤蹄子!

    說她是腌臢婆!

    溫寧的火氣騰地就竄了上來。

    大力地拉扯住婢女的手腕,十分厭惡地說:“還真是個忠心護主的狗,但你也得看看護的主子值不值得!一個靠出賣自己身體換取榮華富貴的女人,有什麼價值值得我去湊近乎?”

    她最看不上這種出賣隊友的人。

    溫寧的眼裏滿是嫌棄厭惡,這下女人繃不住了,轉而眼裏含淚,雙唇微顫地看著溫寧。

    好似受到了多大的冤屈。

    怎麼?

    要上演惡人先告狀的戲碼?

    還是向路人表明自己是個不講道理的惡女?

    溫寧環胸站在女人對面,等著看她表演。

    女人泫然欲泣,矯揉造作地拿出手帕在臉上擦了擦。

    “我不知是哪裏得罪了姑娘,不過是看這花長得實在喜人,再者姑娘也沒和老闆付下銀錢,按理說是無主的,我買下來有錯嗎?姑娘何必咄咄逼人,讓人誤會。”

    女人一副顛倒黑白下來,周遭的人慢慢圍了上來。

    蕭宴卿表情陰鷙,上前一步。

    但被溫寧攔了下來。

    蓮花不常有,但白蓮花常有。

    白蓮花到底是什麼樣的品種,今天,她見識到了。

    有趣。

    敢情整件事都是她的錯。

    溫寧輕咳了一聲,緩緩靠近女人。

    女人防備地向後退了兩步,婢女趕忙上前,手還未等碰到溫寧,就被蕭宴卿打了下去。

    蕭宴卿沒收力,婢女的手腕頓時傳來鑽心的疼痛。

    “你!”

    對上蕭宴卿的眸子,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

    他好可怕!

    像一隻惡鬼!

    “別以為所有人都怕知府,惡事做多了,走路會撞見鬼的。”

    女人沒說話,只是長袖下的雙手緊緊攥成了拳頭。

    這一幕完全被暗處一個落魄的男人盡收眼底。

    他看向身著華貴的女人,愛恨交織。

    溫寧懶得再和女人多嘴,扯著蕭宴卿離開了。

    她知道如果不是這女人的枕邊風,大牢裡那男人也不會這麼快被處死。

    青梅竹馬的情誼,爲了榮華富貴,輕易就可以捨去嗎?

    溫寧不理解。

    她沒有經歷過任何刻骨銘心的愛情,所以不能對任何人感同身受。

    “寧兒,你認得她?”

    蕭宴卿的話拉回溫寧的思緒。

    溫寧搖頭:“不認識,算是偶然得知吧,蕭宴卿,我不想再逛了,我們回去吧。”

    反正名伶不在,出來也就是散散心。

    看出溫寧有心事,但蕭宴卿也沒多問,應了一句:“好。”

    凡是寧兒不想說的,不想做的,他都不會逼她。

    回到客棧。

    溫寧給了瀟瀟一點錢。

    “瀟瀟你和你哥哥出去逛逛吧,百花節很熱鬧的,這些錢隨便花,不要吝嗇。”

    瀟瀟連忙推辭:“寧姐姐,瀟瀟不缺什麼的,這些銀子留著日後用吧。”

    “好不容易趕上一回百花節,去瞧瞧,很快我們就要繼續趕路了,也買些能用到的東西。”

    這下瀟瀟才接受,滿心歡喜地去找羅成了。

    隔了會。

    廉豐毅找了上來。

    “人贖回來了,一千八百兩,現在小姐的嫁妝還有一百五十兩。”

    什麼?!!!!

    只有一百五十兩了?

    溫寧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

    她這麼快就變成窮光蛋了!

    不能再隨意揮霍了?

    “死囚,贖金加倍。”

    廉豐毅補了一句,溫寧肉疼地拍了拍胸口,齜牙咧嘴道:“人呢?你帶回來了嗎?”

    “沒有。”

    轟——

    溫寧只感覺腦子裏有個炸彈炸開了,抽乾了所有力氣。

    人沒帶回來,她這一千八百兩不是白花了嗎!

    廉豐毅平時看起來挺聰明的啊,怎麼這點道道都想不明白。

    溫寧抬眼,廉豐毅一副他早知道的表情。

    彷彿在說:你看你活該,當初提醒你不聽,現在後悔了吧?

    “就算你沒把人帶回來,起碼也得告訴他我們住哪吧?難不成讓我的一千八兩白花了?”

    溫寧手拄著下巴,很是懊惱。

    “嗯。”

    下一秒,瀟瀟過來敲門。

    “寧姐姐,小二說樓下有個男人找你。”

    男人?

    溫寧瞬間就來勁了,是他嗎?

    迫不及待地開啟門走了出去。

    蕭宴卿聞聲跟在身後。

    心中不悅。

    好歹他們也是有婚約綁著,寧兒不該拋頭露面地去見男人。

    不管出於何種原因,也該先和自己商量一番。

    但,這些話蕭宴卿並未表達。

    來到樓下。

    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男人坐在那裏,蓬鬆凌亂的頭髮被簡約紮了一下,露出了原本的面容。

    他的眼眶深深地陷了進去,雙眸卻炯炯有神。

    是他。

    是個帥哥。

    她的眼光果然沒錯。

    他頭頂的木簪好像就是路邊隨意撿的野樹枝子,更添幾分傲世的感覺?

    大抵是他給溫寧的第一印象。

    男人抬眸,瞧見了溫寧。

    唇角微微上揚,起身鞠了一躬。

    “多謝你,溫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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