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正派還是反派
柳兒是真的對溫寧的話動心了。
他無時無刻都想著可以離開這裏,但老鴇對他的看管實在太過嚴密了。
他曾經也逃過,但換來的是一次比一次更嚴重的毒打。
他的身上還有著血海深仇要報,所以他不能就這樣死了。
“只要你能幫我出去,我願意給你當牛做馬。”
說著話,柳兒直接跪在了地上,頭磕得咣咣作響。
溫寧被驚到了,緊忙想要將人扶起來,身後的人一個箭步走上前,將柳兒從地上提了起來。
外面的紗衣落下,露出了裡面的肌膚。
或許是今日沒有用脂粉掩蓋的緣故,裸露出來的部分,上面佈滿了各種各樣的傷痕,有些結了痂的傷痕還在隱隱滲著血。
這時候溫寧才注意到紗衣上面紅色的斑點,是被柳兒的血染出來的!
溫寧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很難想象柳兒在這裏究竟過著怎樣的日子。
若他不是從自己這裏賺了一筆錢,或許會被老鴇活活打死吧。
此時的柳兒完全泄了氣,再沒有之前的高冷和傲氣,有的只是滿腔的恨意。
蕭宴卿不耐煩的將人丟在地上,警告:“想活命就坐好,好好聽他說。”
他可不想溫寧再動什麼惻隱之心。
柳兒撿起地上的紗衣重新套在身上,眼神變得無比堅定,看著溫寧,說:“若你可以幫我贖身,我願意將我的一切都告訴你。”
溫寧挑了下眉,直說道:“我這個人向來言而有信,擇日不如撞日吧,你先告訴我你的名字是什麼,其他等你想好了再說。”
她心底裏隱隱有猜測,整個滄州只有一個柳家,柳兒說不好就是……
聞言,柳兒的眼裏迸發出強烈的恨意,一口銀牙被咬得吱吱作響。
“柳承軒。”
這個名字對他來說已經有些陌生了,他若不是柳家的人,就不會有這樣的遭遇!
孃親更不會被那個女人害死!
他也不會被賣到這裏!
柳承軒?
還真的是柳家的人?
溫寧私下有了解過,柳家極為看重男丁,應該不會讓直系男丁流落在外的。
那他為什麼會到這裏?
看柳兒,哦不,現在不應該再叫人家柳兒了,應該稱之為柳承軒。
看柳承軒的狀態今天應該不會再說什麼了,溫寧也不想再在人家的傷口上撒鹽。
反正今天她也沒有那麼多錢,等後面再來了解。
溫寧起身,用極其正經的語氣說道:“承軒兄弟,我還會再來的,你這幾日千萬別讓老鴇看出什麼破綻,等後續我再與老鴇談一下關於你的身契的事情,告辭。”
在古代身契就像身份證一樣重要,還暫且不能讓老鴇知道任何苗頭,免得讓他坑自己一把。
兩人離開。
殊不知他們前腳剛走,就有一道身影從拐角處走了出來,鬼祟的跟在他們身後。
回去的路上,蕭宴卿一直都沒說話,臉色暗沉的可怕。
但溫寧還沒注意到,一心思在考慮如何湊夠銀錢贖柳承軒出來。
等回到小院,蕭宴卿竟然徑直的回了自己的房間,沒再與溫寧說什麼。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溫寧不免有些詫異,他這是……生氣了?
今晚自己好像沒和柳兒,哦不,柳承軒,他的這個稱呼一時半會還有點改不過來。
再說她已經牢牢記住蕭宴卿的話了,要與柳承軒保持距離,沒什麼過分的行為啊,他有什麼可不高興的。
算了,先不去想了,總歸是有收穫的就行。
後續只需要籌夠贖柳承軒的贖金就可以了。
溫寧拍了拍手,推開房門,看到瀟瀟神情低落的坐在床邊,眼睛直直的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瀟瀟?”
沒有回答。
這小妮子今天是怎麼了?
溫寧不放心的走了過去,拍了下瀟瀟的肩膀,問:“怎麼了瀟瀟?我走之後有發生什麼嗎?看你不太高興。”
對上溫寧的目光,瀟瀟便繃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一頭就扎進了溫寧的懷裏,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寧姐姐,哥哥他們已經走了這麼長時間,怎麼一點訊息都沒有呢?哥哥是不是……”
瀟瀟不敢說,她真的很怕聽到什麼不好的訊息。
哥哥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若哥哥出事,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原來她是在擔心落成。
溫寧將人抱在懷裏,腦海中緊跟著浮現出葉問舟的臉。
說起來她也好久沒聽到有關葉問舟的訊息了,她出入楚館這麼多次,都並未聽到有關葉問舟或者風流債的事情。
不過既然葉問舟要獨自發育,應該後期也會出現的吧?
會不會後期是完全可以與蕭宴卿相抗衡的存在?
那葉問舟到底是大正派還是大反派?
Emmmm——
就憑藉葉問舟那一臉正氣凜然的樣子,應該都不會是反派吧?
那蕭宴卿呢?
後續會不會發展成一個坐擁上萬銀兩的大富豪?然後重新收買軍隊,一舉攻打到皇城?將那皇帝老兒從皇位上趕下來?
若是這樣的話……
那還是蕭宴卿更符合霸總人設一點了。
反正現在她也只能先和蕭宴卿綁在一起,等有機會再去打聽一下有關風流債的訊息吧。
懷中的小妮子還在啜泣著,溫寧只好先把她哄好。
輕聲細語地安慰著:“瀟瀟啊,你放心,你哥哥跟著葉問舟一定不會有事的,若是有什麼噩耗的話,恐怕早就傳回來了吧?有時候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等我閒下來就幫你打聽你哥哥的訊息好不好?”
大軒朝這麼大,要想打聽一個人的訊息談何容易啊,溫寧當然知道不容易,只不過是暫且哄小孩子的一句託詞罷了。
有了溫寧的安慰,瀟瀟很快就不哭了,自己擦乾眼淚,轉身去幹活了。
洗漱完畢後,溫寧躺在床上,腦子裏一直在過她來到這個世界的事情。
要想真正在這個虛構的世界裏生活下去,她必須要完全保證自己是處於主動地位的,纔能有她的立足之地。
抱著這個想法,溫寧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