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釋懷
說著話,白舒微微福了下身,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
這下倒是讓溫寧覺得有些不自在了。
她扶起白舒,用手指抵在鼻尖處,略微尷尬的說:“那個……其實也沒什麼麻煩的,你不用道歉的。”
當抓上白舒的手腕的時候,溫寧又是驚了一下。
那小骨頭簡直就像是幾歲小孩一樣,彷彿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將其折斷一樣。
看到溫寧眼裏的震驚,白舒又是笑笑,將手從溫寧的手裏抽了出來,說:“舒舒的身子從小就不是很好,這麼多年下來,爹孃也是一直將養著,這次如果不是碰巧碰上了卿卿哥哥,或許我早就應該到地下與爹孃團聚了。”
白舒其實知道的,爹孃現在再無生還的可能了。
連蕭宴卿都逃到這裏,京城那邊已然是呆不下去了。
聽聞白舒說完,溫寧的表情更是不忍。
她真不是個東西。
白舒都已經遭遇了這麼嚴重的家變,險些就死在路上,還把人家當作假想敵。
說實話,她都為白舒感到悲哀。
白舒的眼裏盡是坦蕩,看向蕭宴卿的眼神也只是那種單純的對哥哥的崇拜和依賴。
是啊,經歷過這樣重大的變故後,能抓到一個救命稻草,是個人都不會放過的吧?
再者說,好像從白舒身體好之後,就再沒有纏著蕭宴卿了。
或許人家對蕭宴卿根本就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有著對哥哥的情感。
而且搞不好白舒以後還會成為自己的助力,也能幫自己找找主角之類的事。
反正像她這樣的美人,不會白白出現在這裏的。
想到這,溫寧突然就對白舒釋懷了。
再度抬起頭的時候,溫寧的眼神裡充滿了憐惜,吃了一口她遞過來的桂花拉糕後,連忙將白舒拉著坐下。
“白舒妹妹,你現在住在哪裏呢,我們這個小院人也不是很多,還有幾個空著的房間,不然你就搬過來住吧。”
蘇家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惹的主,雖說大多數的人都沒有什麼腦子,但也抵不過一直算計。
再一個,就白舒這柔弱的身子骨哪裏能受的住他們的算計。
要是在他們身邊的話,那些人也還能收斂一點。
聞言,白舒看了一眼蕭宴卿,又有些膽怯,雙手絞著帕子,聲音糯糯地說道:“那……這樣不會給你們添麻煩嗎?我住在那裏也很好的,現在對我來說只要可以吃飽穿暖,不再爲了生計發愁就已經是極好的生活了,溫姐姐不必為我費心的。”
瞧瞧,快瞧瞧。
多麼善解人意的小可愛啊!
此時此刻,溫寧更是為自己之前對白舒存有的偏見表示懊悔。
早知道白舒的性子是這樣,她還和蕭宴卿鬧什麼?
給自己帶來煩心不說,也間接的傷害了一個無辜的人啊!
真是不該!
溫寧一副大姐大的樣子,拉著白舒的手,說:“白舒妹妹,沒關係的,只要你想跟我們一起生活,就搬過來,府上也不會有人反對的。”
就憑老爺子和老夫人這樣喜歡自己,溫寧相信他們兩位老人家不會拂了她的面子的。
這點小事,簡單至極。
白舒猶豫了一瞬,才淡淡地回道:“溫姐姐就叫我舒舒吧,我身邊親近的人都這樣稱呼我的,我暫時還是在蘇老爺子給我安排的院子吧,免得再惹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只不過日後會過來叨擾你和卿卿哥哥呢。”
她笑起來一雙眼睛也都跟著彎成了月牙狀,看起來尤為惹人憐愛。
這樣嬌弱又軟糯的女孩,簡直讓溫寧的心都跟著化了。
她的柔弱是會激起人的保護欲的柔弱,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並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溫寧拉著白舒的手不願放開,軟軟的摸起來很舒服。
這不免讓她有種想擴充女團的想法了!
軟妹、甜妹、御姐、女漢子……
要是能夠擁有這些,那人生豈不美哉啊!
溫寧的目光驟然變得熾熱,不免讓身旁的白舒縮了下肩膀。
見他們兩人聊的火熱,蕭宴卿懸著的一顆心也終是落下。
和白舒說了好一會子話,溫寧才鬆開了她的手,說:“以後在府上若是受到欺負,就過來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此話一出,蕭宴卿的嘴角微勾了一下,沒有說話。
“院子裡還有些桂花糕沒做完,我先回去了,溫姐姐若是喜歡今天的拉糕,我天天做了給你送過來。”
白舒起身,收拾好石桌上的餐盒,準備離開。
溫寧連忙跟著人一同走到了門口,關心道:“我看你身子還是挺虛弱的,還是先好好養身子吧,需要什麼就叫下人過來通傳一聲,別苦了自己。”
在蘇府,現在溫寧還是可以說上兩句話的,吃穿用度這方面,不能虧了。
白舒感激的點了點頭,說:“多謝溫姐姐關心,舒舒記下了,我就先回去了。”
看著人離開,溫寧的心情大好。
她沒想到白舒竟然是這樣一個好相處的人,讓她都升起了濃濃的保護欲。
看來以前都是她將人想得太壞了。
受盡苦楚,還要被自己誤會,真是一個可憐人。
溫寧可惜地咂了咂嘴,拍著手掌回到房間去了。
晚上還是得照常去找她的小柳兒,現在最緊要的還是攻克掉柳兒的心理防禦,才能讓他真正相信自己。
蕭宴卿盯著她歡快的背影,輕笑,轉身離開。
夜晚降臨。
溫寧還是在同樣的時間,換上了與昨日相同的服裝,準備前往楚館。
今天……她想自己一人去楚館!
她能感覺得出來,柳兒對她的戒心少了許多。
現在他對自己牴觸的點應該就是自己會不時地換個男人去見他吧。
人在面對陌生人的時候,總會加高自己的心理防線,也能理解。
所以,她準備今晚獨自前往,一舉擊潰柳兒的防線!
可是呢,天不遂人願。
溫寧剛鬼鬼祟祟走到小角門的時候,就看到那已經站了一人。
那身影她再熟悉不過了。
除了蕭宴卿還能有誰?
這不就相當於偷東西直接被主人抓了個正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