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不知名的恐慌
從鎮子上回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午時,雲錦揹着一大簍的東西推開了院門,見雲翼正坐在院中劈柴。
“姐,你回來了?”他抬手擦了擦額前的汗,指著一旁桌子上已經清洗乾淨的兩隻兔子,“我今日在山上抓到了兩隻兔子,小柱子抓了三隻,回來的時候胖嬸兒要去殺兔子,我怕姐你不敢就讓嬸子一起殺了。”
雲錦聽的心裏面一陣暖洋洋的,這小兔崽子現在還知道心疼姐姐了,比自己一開始來的時候對原主滿身的抗拒好多了。
“還是你想的周到,”雲錦放下了揹簍,“不過你還挺厲害的,竟然能抓到兩隻,身上可摔著碰著了?”
雲翼搖了搖頭,“沒有,這剛開春的兔子大多還沒有適應,懶散的很,用點法子便能抓到,原本我抓了三隻,但想著要麻煩胖嬸兒殺兔子,就多給了小柱子一隻。”
感情現在還知道人情世故禮尚往來了!
雲錦滿意的點了點頭,心理莫名的升起了自豪感,這小子不愧是自己的弟弟,只是若是讓她知道自己不但敢殺兔子,還敢把兔子給活剝了,不知道他的臉色會不會變得多彩。
腦海裏不自覺的就浮現了雲翼看著她手法伶俐的殺兔子的場景,想著他變幻無常的臉色合不上得嘴,便控制不住的笑了。
“姐?你笑什麼?”雲翼又劈了一根柴,看著傻站在原地樂個不行的雲錦,有些二丈和尚摸不著腦袋,但是心裏面也微微的有些不太舒服。
不過就是兩隻兔子,姐竟然能高興的人都傻了,仔細想來她也不過是十六歲的年紀,爲了照顧自己又當爹又當孃的,自己以後得更懂事些才行。
“沒什麼,對了你從山上回來換衣服沒有?現在這天氣特別容易感染風寒,流了汗一定得換上乾爽的衣服。”
“放心吧姐,爹以前還在的時候就說過,不過每次姐你都不當一回事,然後一到這種換季的天氣,你總是感染風寒卻總是不長記性。”
呃……
雲錦被說的有些無奈,她好像反駁一句,當初那個傻逼的人不是自己,但是借屍還魂這種事情別說是雲翼了就是之前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要是有人和她說自己是借屍還魂的人,只怕她都要以為那個人不是瘋了就是腦子有病。
“不過好在現在姐你得到了神仙點化,不但整個人都變了醫術還得到了提升,看來爹之前說的對,姐你是個有福氣的人。”
對此,雲錦只能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笑,“對了,我今日去鎮子上給你買了一塊布,打算給你做兩套春衣,你看看這個布你喜不喜歡。”
“只要是姐做的我都喜歡。”
雲翼心知姐姐這是被自己說的不好意思了,也沒有戳穿她這想要換話題的藉口,笑著說了兩句之後繼續劈柴。
現在他已經長大了,有力氣了,這些力氣活就該讓他這個男子漢幹。
“雲錦——雲錦——”
還不等於雲錦把手上的布料放下,門外就傳來了柳青紅的叫聲。
姐弟二人對視一眼,顯然彼此都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了,自打李金全的腿治好了之後,青紅嬸兒到自己家來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雲錦,你快去看看吧!”柳青紅跑了進來,還不等喘口氣拉著雲錦就要往外面跑去。
雲錦連忙拉住了柳青紅,放下了手中的布匹,“等等,青紅嬸兒,您這麼着急的拉我去幹嘛?外面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柳青紅這纔想起來,自己來得匆忙還沒有解釋,猛的連續拍了幾下自己的額頭,“瞧我這糊塗的!這幾日村子裏麵很多人都突然感染了怪病,一開始只是一兩個人,可是後來越來越多,今日不是趕集麼,大夥兒都聚在一塊兒,這才知道現在基本上每家每戶都有個人感染了,大家都不知道怎麼辦呢,所以我趕忙就過來找你了。”
每家每戶都有人感染了?
可若是感染病的話,這病的感染力也太差了一點,而且按理來說,若是每家每戶都有一個病患的話,家裏麵其他人也勢必難逃。
看來應當不是感染病,只是這情況也挺嚴重的。
雲錦沒有說話,跟著柳青紅出去了,雲翼見此抿了抿唇,突然想到家裏麵好像還有去年曬乾的艾草。
於是放下了看到一半的柴,到廚房裏燒艾草水去了,不管怎麼樣,這個艾草都是驅寒辟邪的,姐出診回來喝一碗對身體總歸是好的。
“青紅嬸兒,這種症狀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看了幾家的狀況之後,雲錦原先緊皺的雙眉放鬆了不少,心裏面也鬆了口氣,還好,都是感染了風寒。
用現代話說,就是季節性流感,沒有什麼太大的事情,按時吃藥平日裏注意一些不要過於貪涼,多喝些熱水溫水就會好了。
只是發生在醫療技術十分落後的古代,但凡是發生點較為嚴重的疾病都能鬧的人心惶惶,更別說是在這種換季的時候,大家都是不怎麼講究的人,覺得流了汗之後還要做事情就沒有及時換衣服,這才讓病魔有了可趁之機。
“應該是有些時日了,其實往年也會有這種情況,但是之前都沒有今年這麼嚴重,只是少數的幾個人感染了,休息一段時間抓點藥吃抗一抗也就過去了,但是今年感染的人實在太多了,所以大家也就覺得害怕。”
原來是這樣……
“其實這病沒有什麼的,不過是一時著涼並沒有感染性,按時吃藥就會到的,嬸兒你也不用太著急了,回家之後可以用姜煮點水喝,可以祛寒。”
“哎,好!”柳青紅聽她說這病沒有感染性,當下也鬆了一口氣,誰都不知道她這些天看著周圍的鄰居一個個染病,心裏面有多著急。
而此時,平安鎮的悅來客棧。
“三爺,我們什麼時候回京城?”
“再等一段時間,我總感覺這件事情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這麼簡單,李斯竟然能躲這麼久都還不現身,到時讓我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真的不在這兒。”宇文定坐在窗邊,手中拿著一顆黑字久久沒有落下。
他總感覺這件事情陷入了一個死局,一時半會若是不能另闢蹊徑只怕會一直被困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