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試探
雲錦剛坐下沒多久,軍醫就上門了。
她摸著雲翼的腦袋道:“昨日的醫書你還沒看完呢,快去讀醫書。”
雲翼無奈去讀醫書,軍醫笑眯眯說道:“活到老學到老呀,老夫聽說雲大夫很有名氣,最擅長治不治之症。”雲錦點頭道:“老先生,我對那些不治之症的確有些研究,不知老先生有何指點。”軍醫聽到這句話,氣的鬍子都翹起來了,即便他行醫幾十年也不敢拍胸脯保證能治不治之症,見雲錦口氣如此之大,他心中認定雲錦是沽名釣譽之人。
不知走了哪裏的關係,來王爺這裏賣弄,他從來不容忍這種人。
“沒想到雲大夫如此厲害,那老夫便討教討教。”軍醫毫不客氣的走了進去,他一坐在椅子上便開口道:“嶺南雲家師承雲祖,所以有些手段但靠著先祖榮光算不上本事。”
雲錦定目看著軍醫,暗道這人來頭定大,一開口就把嶺南雲家的醫者說成吃老本的傢伙。
軍醫見雲錦吃驚,臉上露出笑容說道:“至於其他醫者,都是遊方郎中鈴醫之輩。”
“那皇城的太醫呢?我前不久見過王太醫出手果然不凡。”
雲錦一句話差點沒讓軍醫岔氣,他咳嗽一聲道:“這些人鑽進了富貴名利之鄉,醫術雖有卻不得寸進不算厲害。”
雲錦看向軍醫道:“先生必定是天下有數的名醫。”
“不敢當,老夫只是在醫道上有些見解。”軍醫抽出一根銀針想要使點絕活,讓雲錦知難而退。就見他手一抖,手中的銀針輕輕顫抖著,接著他雙指一屈,銀針直接沒入到桌子裡。
“老夫擅長銀針。”軍醫捋著鬍子說道,雲錦心中一喜,巧了她也擅長銀針。
“先生果然功力深厚,實不相瞞,我也會用。”說著雲錦也捏著一根銀針,輕輕一抖,銀針針尾不斷的顫抖著,她又舉起一個茶杯,輕輕的將銀針一送,直接沒入了茶杯之中。
軍醫驚訝的拔掉自己的鬍子,不可思議的看著沒入茶盞中的銀針,鍼灸最考驗施針者的手段,他練了幾十年才能讓銀針沒入木頭中。
眼前這個女子纔多大,竟能用銀針刺入青瓷茶盞。他可做不到,莫非這女子打孃胎裡之中就開始練習銀針。
雲錦將茶盞放下道:“先生還有事嘛?”
軍醫咳嗽一聲道:“雲大夫果然名不虛傳,就憑這一手就能在太醫院混的風生水起,我定會向王爺稟明。”
雲錦並沒有急著接受讚譽,她看向軍醫道:“我聽聞軍中有怪病肆虐,不知先生能否與我講講這怪病。”
軍醫露出一個苦笑道:“雲大夫有所不知,一月之前軍中忽然有士兵四肢無力倒在崗位之上,王爺命我前去探查,我施針救治卻無效果,又用藥除疾,結果那士兵不久之後死去,後來越來越多計程車兵得了這種怪病,武器都拿不起來。”
雲錦皺起眉頭,能讓士兵們喪失戰力,這種病殺傷可謂巨大。連隨軍多年的軍醫都治不好怪病,雲錦心中生起了挑戰,她看向軍醫道:“”先生,速速帶我前去見病患。”
軍醫卻搖頭說道:“雲大夫切莫著急,怪病時常傳染,我現在也沒有掌握其中規律。貿然前去恐雲大夫得了怪病。”
雲錦看向軍醫道:“邊塞可有措施,將那些士兵如何處置。”
“已將那些士兵隔離起來,這幾日我在其中忙碌卻一無所得,到現在也沒有查出病因。”
軍醫感慨一聲,雲錦又道:“方纔我見了王爺,王爺中氣雖足,但眉宇之間有一股病氣,王爺得了這病?”
“沒錯,所以老夫心中焦急呀。若是王爺倒下了,邊塞就要垮了。塞外那些草原部落還在虎視眈眈呢。”
軍醫對此憂心忡忡,雲錦沉聲道:“先生切莫著急,明日我便隨先生一起去見病患,定能查出病因。”
軍醫點頭,他方纔試探過雲錦的醫術,見雲錦那一手驚豔的施針便改變對雲錦的印象。
“雲大夫早些休息,明日我在來。”
軍醫起身離開了房間,他不知道暗處有一雙眼睛正盯著自己,很快雲錦到達邊塞的訊息便在城東傳開。
一間房子中,幾個面色陰柔的人坐在一起。為首的是一個身穿蟒袍的中年人,他白面無鬚手上戴著一個玉扳指,雙眼微微眯著正在沉思。
房間不大,有人沉得住氣,有人煩躁不安。“她怎麼會來邊塞?好好的平安鎮不待,張郎真是沒用!”
這人一開口就兇狠的批判著張郎,有人呵呵一笑道:“醫者在我們大夜國,身份獨特。平安鎮乃是雲錦的老巢,你覺得張郎能成事嗎?我記得當時攝政王也在那裏。”
一提到攝政王,開口批評張郎的人直接啞火了。坐在中間的中年人睜開眼睛道:“張郎的事老祖宗已經有了定奪,我們被老祖宗委以重任,纔不遠千里坐鎮邊塞,看看現在邊塞都成了什麼樣子,爾等還在這裏勾心鬥角。”
中年人一句話就讓幾個人熄火,中年人繼續道:“雲錦醫術再高也不過是個女子,老祖宗已經安排好一切事,她想跳出來無疑是螳臂擋車。爾等只要做好份內事,不給老祖宗添油便可。”
其餘幾人紛紛點頭稱是,中年人轉動手指上的玉扳指道:“老祖宗賜給我這枚玉扳指,讓我可以替老祖宗行事。若是誰從中阻攔,休怪我不講兄弟情義。”
眾人連道不敢,中年人面色緩和下來,坐在房間就能看到塞外風景,遼闊的草原盡入眼中。
“這片草原若是能夠成為大夜國的草場,朝廷定不惜封賞。”
“可坐鎮邊塞者乃是汝陽王。”有太監沉聲說道,論起實力來汝陽王一點也不比攝政王差。
中年人呵呵一笑,玉扳指轉動更快。
“有著潑天的功名也不怕功高震主,汝陽王也是先帝的兒子呀。”中年人一句話就讓房間沉默下來。他起身來到窗戶前,伸出一隻手對著草原輕輕一握。
“草原要奪,但奪下草原的未必是汝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