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離去
太監,在後世雲錦知道的歷史中有濃墨重筆,無論是十常侍還是魏忠賢,這些奸詐的太監頭腦可不簡單。
內廠應該是類似明朝東西兩廠的龐大組織,在皇權衰落時,化身為咬人的惡犬,惡狠狠的撲向每一個反對他的人。
雲錦明白,被內廠盯上絕不是什麼好事。見縣尊還在照顧李婉,她悄悄離開了廂房,剛一出門,一個面帶溫和笑意的老者站在他的身後。“雲氏娘子,謝謝你為夫人做的事。”老者已經很老了,皺紋層層疊疊彷彿褶皺的樹皮。雲錦擺手道:“吉人自有天相。”“吉人自有天相嘛,今日老夫又學到些道理。”老者很高興,他看向縣衙大堂方向道:“有惡客臨門,雲氏娘子還是快些離開吧。”
雲錦點頭,在老者的指點在透過縣衙後門離開。
老者整理自己的衣服,推門走了進來。縣尊皺眉,正欲開口呵斥就看到了老者。
“老泰山!你怎麼來了。”縣尊一臉震驚,李婉可是和他私奔出來的,黃城李家一直不承認這段婚姻,沒想到老者竟然親自上門。
“哼!”老者冷著臉道:“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帶婉兒回家看看,你這個丈夫做的真是失敗,現在又引來內廠的走狗,你是想讓婉兒守寡嘛?”
縣尊心中一喜,他正要開口說話,老者指著縣衙大堂方向道:“這群惡犬循著氣味前來,雲氏娘子是婉兒的救命恩人,你想把她推入火坑?”
縣尊這才醒悟過來,他連忙說道:“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我可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我現在就護送雲氏娘子離開。”
“不必了。”老者搖頭道:“我給她指了一條路,只要她順利的回到平安鎮,內廠的那群狗不會追上去的。”
縣尊一驚,他沉聲問道:“老泰山?”
“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你在這裏陪著婉兒,我還有事要辦。”老者說完,看了一眼床上的李婉,便轉身離開。
縣尊心中一鬆,老者乃是先帝的老師,又是李家的家主,在皇城位高權重,曾當過一段時間的宰相。
“婉兒,岳丈同意了。”縣尊心中歡喜。
再說離開的雲錦,一路上沒有遇到什麼阻攔,平安的回到了平安鎮。
看著熟悉的雲氏醫館,一切的疲憊驚疑都被拋到腦後,雲錦微笑道:“我回來了!”
“姐姐。”醫館中有一個身影飛撲錦雲錦的懷抱中,接著小藥郎走了出來,廚娘面帶笑容道:“館主,你回來的剛好,我才把別人送來的雞鴨鵝魚做好。”
被美食留下的華大夫摸著鬍子道:“館主定是治好了縣尊夫人。”
雲錦點頭道:“幸不辱命。”
眾人回到了醫館中,看著滿滿一桌子菜,雲錦心中充斥著溫暖。
他招呼著眾人說道:“都快些坐下吧。”
眾人面帶笑容落座,雲錦拿起筷子正要開吃,突然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雲錦心中一凜,她警惕的看向房門方向,廚娘起身開門。門外站著一個穿青袍的男人,正是雲中鶴。
雲中鶴抱拳道:“聞著飯香便過來了,上門叨擾還請原諒。”
雲錦給雲中鶴騰出一個位置,雲中鶴坐下。他看向雲錦道:“恭喜雲大夫,先天之缺乃是絕症,沒想到雲大夫能夠治好。”
華大夫一聽先天之缺,雙眼都瞪大了。他扭頭看向雲錦,自家館主身上彷彿有一道光芒。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縣尊夫人幼時得院判相助,才能逢凶化吉。”
“非也。”雲中鶴搖頭道:“昔年的事情我也知曉,那院判李斯與我父有舊。李斯雖厲害,可固本的藥方只能讓縣尊夫人長大。”
雲錦心念一動,當下將話題引到別處。很快,一桌菜都吃完,眾人紛紛離開。
雲錦看向雲中鶴道:“雲先生曾見過李斯?”
雲中鶴年紀比李婉大的多,他點頭道:“昔年父親帶我去皇城,曾向太醫院院判李斯討教過。”
“一副藥能讓先天之缺的人活到成年,我心嚮往之。雲先生可否描述院判?”
雲中鶴爽朗一笑道:“自然可以,我嶺南雲家和李斯有些血緣關係。那是李斯已經是名滿天下的院判……”
隨著雲中鶴的描述,雲錦對曾經太醫院院判李斯瞭解逐漸深刻。
“李斯長七尺,形貌昳麗,未從醫前是大夜國有名的美男子。”提到李斯的樣貌,雲中鶴直接豎起大拇指。
“他昔日進京,被遊玩的公主看上。公主本想尚駙馬,可李斯言:我志在天下,醫不可醫之病,救不可救之人。”
何等豪情壯志,李斯能憑臉刷卡卻選擇治病救人這條道。
“李斯救人後,有一個古怪的習慣。”雲中鶴捋著鬍子道:“他生的俊美,每與人治病時,病患心跳急促。他只能用草筐兜住自己的臉,方能治病。”
雲錦對李斯的俊美有了深刻的瞭解,她沉聲道:“雲先生,李院判後來在何處?”
雲中鶴嘆息一聲道:“自古深宮多禍事,先帝突然駕崩,李院判消失在皇宮中。從那之後,我就沒有他的訊息。”
牽扯到皇帝的事,即便在俊美在有才,當權者一聲令下,也不過屍體一具。
雲錦想起正窺視雲氏醫館的內廠,她不由問道:“雲先生,可知內廠。”
雲中鶴點頭,他給出中肯的評價:“一群瘋狗。”
“內廠盯上了雲氏醫館,還請先生教我。”
雲中鶴心中嘆息,他此番前來就是爲了提醒雲錦。
“內廠如瘋狗,狗繩在當朝巨宦張進忠手中。瘋狗咬人雖痛,但有畏懼。”雲中鶴接觸內廠許久,發現這群人在平安鎮非常老實。
他看向雲錦道:“平安鎮或有震懾內廠的人物,讓內廠不敢妄動。雲大夫只需要待在平安鎮,那群閹狗不會妄動。”
雲錦心中鬆了一口氣,平安鎮可是她的大本營。她抱拳說“多謝雲先生指點。”
雲中鶴呵呵一笑道:“你我本姓,說不定五百年前還是一家人,我不日將離開平安鎮回到嶺南。”
雲錦抱拳道:“天高路遠,後會有期。”
雲中鶴亦道:“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