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努力讓自己鎮定,因為如果繼續想這些我覺得我會瘋掉,畢竟我人在監獄,什麼都做不了。
後來我表現的越來越好,還爭取到了減刑。
減刑兩年,五年六個月後,我終於走出了限制我人身自由的地方。
然而,上天並沒有眷顧我,我媽沒來接我出獄,等回到那個狹窄的出租屋我才知道我媽病了。
她得的是肺癌,而且是晚期。
我到家時,她已經變得皮包骨,就剩下最後一口氣,等我回來見我最後一面了。
難怪三個月來我媽沒去看過我,當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媽媽時,我徹底崩潰了,我哭的不能自已。
我看著病床上的媽媽,我抓著她骨瘦如柴的手,我難受的說道:“媽,你一定要好起來,你疼愛了兒子二十幾年,兒子還沒孝順過你,你還沒吃過兒子做的飯呢媽,你還沒來得及享福呢媽!”
我媽見我這樣,她渾濁又無神的眼中有淚水滾落,伸出顫顫的手,在我臉頰上撫摸著。
她努力的喘了好幾口粗氣,才忍著病痛,斷斷續續的說:“兒……兒子,媽媽終於等到你回來了,媽媽好想你啊……乖……好好活著……媽……媽希望你餘生幸福……媽在天堂保佑你……”
聽到這話,我捧住她的手,我知道她沒多少力氣,所以我抓著她的手在我臉上輕輕摩擦,看到她滿意的笑了,我的心卻疼到窒息。
後面我媽陷入了重度昏迷,我在床前只伺候了她三天,她就和我天人永隔了。
她向來是個節省的人,她怕我出獄後捱餓,確診癌症後就沒捨得花錢看病,給我留了五萬塊錢的存款。
我抱著五萬塊錢哭的稀里嘩啦,因為這是媽媽對我所有的愛,而我,此後餘生,永遠失去媽媽了。
我好難過,她好傻啊!哪怕這錢不能救命,減輕點痛苦也是好的啊。
可是她不捨的,因為這個世上還有她的牽掛,那就是我。
我們都是農村人,在城裏是買不起墓地的,我爸的骨灰也在出租屋裏放著,爲了能讓他們入土為安,把我媽火化後,我帶他們回了老家。
我是強姦犯的事早在村裏傳開了,所有人都用鄙視的眼光看我,我爸媽下葬,一個來幫忙的人都沒有。
只有我孤零零的一個人,用鐵杴挖了個深坑,埋葬了我爸和我媽的骨灰。我又在鎮上給他們買了塊墓碑立在墳前,等做完這一切,我在墳前給他們磕了三個頭,才離開。
回到城裏,我打聽到陳勉和王良合夥開了家KTV,而且還做的風生水起,想到他們提供給公安局的那段影片,我恨不能扒了他們的皮。
深夜十一點多,我來到陳勉的KTV,經過詢問,我在9號包房裏找到了他。
此時他和王良正各自摟著個年輕女人,兩個女人都拿著話筒唱著歌,聲音比鬼哭還難聽。
我走進來,王良立馬扭頭看向了我。
他的眼神在我臉上停留了片刻,才驚訝的喊道:“臥槽,陸遠,你小子怎麼出來了?”
“呵!還真是你,你小子來我這裏幹嘛?該不會是坐牢坐糊塗了吧!”
面對陳勉和王良的嘲笑,我選擇無視,毫無骨氣的走到他們身邊,我低聲下氣的說道:“陳哥,我沒學歷,出來後還和社會脫了軌,我還想跟著陳哥混,不知您能收留我嗎?”
我的話又惹來陳勉和王良的嘲諷,他們罵我沒骨氣,罵我娘氣,還說我天生就是賤骨頭,只適合在他們身邊做舔狗。
接下來的幾天,陳勉還真拿我當條狗使喚了,甚至讓我去他新買的房子裡幫他打掃衛生,還說他最愛的小情人著急搬進來,讓我手底下快點。
他嫌我慢,罵我罵的吐沫星子亂飛,等罵夠了他就開始喝水,喝完水就去廁所。
趁他去廁所的空擋,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水果刀,走進去後沒等他反應過來,就用力捅進了他的腹部,我的力氣很大,一刀就要了他的命,雖然他也哀嚎了,可這裏是新小區,也沒什麼人,看著他倒在廁所裡痛苦的樣子,我稍微痛快了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