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背景
這裏面有一些其他地方的有頭有臉的,也有長安縣的一些所謂民間大夫,還有包括一些非富即貴的人也不太高興。
因為這太顯示你自己某種身份了,難道說你是太醫院正三品王太醫就可以天下無敵,你的醫術就一定是最好的?
同行之間還有一個眼高手低,甚至是互相傾軋的可能。所以周圍的人似乎都在給他起鬨,這讓他非常的生氣,但是更想要進行比試了。
但是衙役有些為難,這事兒不是你說就可以的,這是醫學交流大會,難道成了擂臺不成?
再說這麼鬧下去醫學交流大會還怎麼交流?
所以衙役皺了皺眉頭,剛要說個不字,就在這時謝安恰到好處,一甩袍袖走了過來。
“好啦,我知道了,既然叫醫學交流大會,自然就有一定的爭執,也有一定的交流,我看這樣吧,維持秩序,這裏大家可以交流一下,但是不能太過分!”
“請兩位衙役大哥在這維持一下秩序,這事兒不管是贏了輸了,我想最主要的還是在於這個年輕人。”
“倘若這個年輕人真的想要指控這位王太醫,你們作為衙役把他帶到衙門口去見縣太爺也是應該的,對嗎?”
衙役忍不住點頭,一看是謝安,兩個人衝着謝安直接鞠躬,這讓旁邊的那個王太醫忍不住有些大驚失色。
說真的,這種野雞班子他們壓根就不想來!
可是來了之後,儘管他們瞧不起這麼一個鄉下,但是卻發現這裏的人不要說乞丐,普通的老百姓穿著都比京師的老百姓要好上不止一兩倍。
而且人們口中皆稱頌一人叫謝安,眼見著周圍人紛紛給謝安行禮,衙役也是如此,這就是如假包換的謝安?
一時之間,這王太醫和他周圍的七八個追隨者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原以為這謝安只不過是一方富豪回到長安縣,所謂養老度日,修橋鋪路惹的人們說他是善人,哪想到這謝安年輕的竟然只有二十出頭。
而且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只是一個書生模樣,竟然惹得眾人紛紛衝他躬身施禮,有的人甚至還要撩開袍袖給他下跪,這簡直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但這還不是最大的重點,剛纔王太醫一直叫嚷著讓這衙役把那縣太爺叫了來,要知道在這個長安縣最大的官兒也就是最大的青天,不就是縣太爺嗎?
沒想到這謝安的出場竟然如此隆重,恐怕縣令也都達不到這個等級,謝安轉過頭看了一眼這個王太醫,他倒不至於躬身施禮,不過還是拱了拱手。
“在下,是這個縣的謝安,有那麼一點點的名氣而已,聽說來自京師太醫院的王太醫想要見這裏的縣官,青天大老爺?”
“我恕個罪說青天大老爺挺忙,想要過來很難,但是我覺得眼下這件事兒除了賠禮道歉之外,恐怕比的只是醫學上的事情吧?”
“不得不說這醫學交流大會便是我辦的,王太醫應該聽說過,既然是我和縣裏的縣令操辦著醫學交流大會,那我便是能夠替縣令大人做回主!”
“這樣吧,若是你贏了,這年輕人即便是被打壞了被損壞的攤位,這些錢便由我來負責,您可以揚長而去。”
“若是您輸了,這年輕人若是要把你告上大堂,兩位差官在這兒,我絕不阻攔,不知王太醫意下如何呀?”
謝安已經親自上陣,旁邊的朱元璋和朱棣,覺得有趣!
說句不好聽的,他們認為謝安對於這個事情其實不大可能會親自上陣,但是維持秩序,維持治安,甚至維持著醫學交流大會的純粹,似乎是謝安的想法。
而且謝安也支援同行之間進行辯論,朱元璋忍不住點了點頭,不管王太醫有沒有真才實學,謝安說的這幾句話其實倒也對。
那就是如果你確定無疑說的是對的,你並且證明了這個年輕人就是假冒,那麼謝安作為組織方,讓一個假冒的甚至如你所說知假造假販假的人進來,自然是由謝安來承擔責任!
所以謝安把賠償這等事情就全攬過去,你自然可以揚長而去,甚至威名遠播,但是如果假設這事兒你要是錯了,那謝安也不會出麵。
自有這個年輕人要想舉證說你壞了他的東西要到衙門口去告你,這事兒也沒得說,所以朱元璋頗為讚許。
他知道謝安再不出來這兩個衙役就有些為難,甚至包括長安縣的縣令也會為難,這個三品官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應對的。
所以朱元璋壓低聲音來了一句好,旁邊的朱標忍不住就是一愣,隨後明白自己父親的用意。
他竟然情不自禁和周圍的一些人給謝安鼓起了掌,大家很支援謝安,這王太醫就有點兒難犯眾怒。
所以他咬了咬牙,轉了轉眼珠,心想強龍難壓地頭蛇,這謝安在這兒如此深受愛戴又是當地的首富,這樣的人,自己何必要得罪呢?
太醫院不像別的地方,你比方說朝堂上的一些官員可能背後都有背景,再有背景的情況下受到皇親國戚的撐腰,再或者是某些大臣的撐腰。
比方說胡惟庸丞相,胡惟庸丞相後面可能又是李善長,李善長後面又是整個淮西集團!
所以算來算去,這些人即便是在京師,在朝堂之上互相謾罵都有可能,就是因為自己背後有人,誰也不怕誰。
但是太醫院不一樣,太醫院背後很難會牽涉這些東西,太醫院對於皇親國戚,對於朝堂上的這些大臣不能輕易的得罪!
當然這位正三品王太醫還是有一些背景的,他不僅僅是太醫院,所謂多少年以來唯一的繼承人,而且他還因為學識的關係結識了胡惟庸!
胡惟庸對他還頗為照顧,所以他自覺自己是胡惟庸這方面的人,因此他的脾氣就越發的惡化!
有時候在太醫院他也瞧不上這個,瞧不上那個,現如今他出來看像謝安這個樣子,他心中很是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