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你們倉皇的逃出京師，逃回到你們自己的老家，要麼你們恐怕就走不了了！”

    “我這麼說吧，走不了不說，而且隔上半年八個月，人頭就是在京師落地，我之所以會這麼說的主要原因是因為你們要見的那個人將來也要倒黴！”

    “他倒黴的時間不會超過半年，另外一個我必須要說明的是你們到這兒來，來見明朝皇帝是進貢的，不是來搗亂的！”

    “明朝皇帝召見你們是有他自己的一套要求，至於你們在這兒什麼做買賣了什麼，搞一些偷偷摸摸的行爲了，這種事情，皇帝陛下不是不知道！”

    “知道你們不遠千里萬里到這裏來，難得來一趟或者是做一些生意也就做了，皇帝不想為難你們，但是皇帝的大度不代表皇帝可以無限容忍你們！”

    謝安，一甩袍袖，“我不代表明朝皇帝，我只代表個人給你們提供這樣一個粗淺的看法！”

    “另外一個我要說明的是，你們要是去見那個人，那個人沒什麼，你們就要倒黴了！”

    這話一說，覺端真的臉色就是微微的變化了一些，倒是那個叫巴圖魯的大胖子不以為然！

    說句不好聽的，他就是故意來搗亂的，甚至就使著王杲他們共同的心思到這兒來，不就是要給覺端真搗亂嗎？

    甚至要反咬覺端真一口！

    等他自己回白山黑水之間，就準備要替代覺端真，不管明朝的皇帝承認不承認，自己恐怕就要做出許多大事，所以他想得很美。

    覺端真也不是不知道，因此謝安忍不住笑了笑，看向這大胖子，他知道自己說這番話就是帶有刺激性。

    這幫人原本就有造反之心，只不過是不是造反譬如造反明朝還是造反覺端真，這事兒就不好說了，所以有恃無恐，幾乎就是刻在腦門上！

    謝安把手一擺，“說一個比較現實的，你們掉不掉腦袋關我屁事，但是我不知道老張跟覺端真覺大爺有沒有說清楚？”

    “我要做一筆買賣，跟你們女真人，你們女真人無論男女老少都可以有便宜佔，而且是大把的，甚至是數不清的金銀！”

    “我這個人就是以做買賣為生，所以想到了東北會有這樣的一個好處給你們。”

    “但是前提條件是，如果你們要是犯上作亂或者是參與這件破事情，那麼你們這兩撥人恐怕都要倒黴！”

    “至於在白山黑水之間，我相信除了你們兩個首領還應該會有更小的一些部落，隨便找兩個就是了。”

    “他們就可以在未來的十年之內，在明朝軍隊的配合之下，慢慢的茁壯成長，就好像你們是一樣的！”

    “而且一旦要是得到了明朝皇帝的封賞，我相信這件事情就不必再說了！”

    這話一說，那個大光頭有些聽不太懂，他有些疑惑的看向覺端真，覺端真皺了皺眉頭看一下謝安。

    他不是不願意選擇相信謝安，而是他覺得謝安似乎有一些小題大做。

    覺端真其實還有很多的疑慮，這些疑慮其實並不是特別的奇怪，雖說他很相信漢人，而且也很相信明朝的軍隊，包括燕王寧王他也見過。

    但是在他看來這中間實際上有著一個很明確的界限，那就是像燕王寧王，還有包括明朝的皇帝，甚至包括明朝派來督管的官員武將，都要在他們之上！

    不說要跪在地上五體投地也差不多，而對於明朝的普通老百姓，他們作為女真族的首領可以說，那就是萬人之上。

    所以這些人見到自己不跪在地上磕頭，那已經是萬幸中的萬幸！

    有些明朝的秀才舉人被自己抓起來，講求明朝那一套也不行，自己的人拿著各種刀劍對他們的膝蓋窩，逼他們跪在地上管自己叫爹叫祖宗！

    這種事兒都幹得出來！

    覺端真覺得從某種角度上來說，自己作為女真族與漢人之間的融合很難，自己在白山黑水之間自有自己的一套治理辦法，那就是部落的那一套。

    只要有人尊重自己部落的這些，那麼就可以合作，商人其實是最好談的。

    但是商人尤其是過路的客商，不管是高麗的還是島國的，再或者是哪怕是明朝的官商對自己也都要客氣！

    畢竟他雖然不像是個山大王，但跟山大王其實沒有太大的區別，只不過他是一個被招安了的山大王罷了。

    所以從這個角度出發，他見謝安對自己不卑不亢，只是不斷地講授道理，他就覺得這裏面有很多的疑惑，甚至覺得很不舒服！

    儘管謝安以弱冠之年，既指責了那個巴圖魯，但是畢竟巴圖魯雖然是王杲那邊的，但仍然屬於女真族。

    而謝安關於讓女真族都能賺錢，哪怕是最底層的人都可以賺錢，這無形中好像有些大大的刺激了他的神經！

    難道要山大王跟底下的那些奴隸有一個樣嗎？開什麼玩笑？

    他頓時覺得謝安所說的這東西不太靠譜，不僅不靠譜，甚至他覺得這東西謝安是不是在說胡話，甚至是假大空的假話，故意來矇蔽自己？

    京師裡的那個人位高權重，但是在朝堂上也不乏有所謂對手，這個謝安恐怕就是那個對手派來的謀士前來說服自己，避免和那個人見面？

    所以他腦海中不斷的幻化各種各樣的情況，讓他的表情變得有些陰不陰，陽不陽，當然在這個過程中他對於謝安所說的東西恐怕就不是特別的在意！

    甚至沒有真正品味好處和便宜，他連睜開眼睛的這個時間和功夫都沒有！

    所以謝安說完之後，且不說那邊有些不滿意的巴圖魯，單說覺端真皺了皺眉頭，隨後把嘴一撇，“謝公子，你說的這些東西在我看來不過如此！”

    “我不是想駁斥你，每一個從我那兒過的官商也好，或者是無論是西北東北，甚至趕往南方的商人，天南地北的人從我那走，都會說要帶給我們女真族利益！”

    “有什麼用？哼，我們這些女真族的首領有時候都尚且吃不飽穿不暖，更不要說我們底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