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崔老闆之子
直到穆清婉結束後,蕭恆纔開口道。
但穆清婉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一副等著他繼續開口的樣子。
蕭恆沉吟片刻,終於明白了穆清婉的意思,忍不住的一笑。
“別擔心,你們想做什麼就放開做,也不用憂愁沒有資金。”
“那就多謝殿下了!”
說完後,話題也到了尾聲,見穆清婉要離開,蕭恆心思急轉。
“穆小姐,我聽說這個廠裡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由你來決定的,是以我有個問題要請教你。”
穆清婉抬頭望著蕭恆:“殿下你說。”
她的眼神很是坦然,沒有因為男女獨居一間屋子而產生窘迫的神情,也沒有畏懼蕭恆的身份。
但就是這樣簡單的一眼,蕭恆又是一陣心悸,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慌涌上心頭。
“咳咳,蠻州是臨海之地,和其它地域相比,自然要貧困許多,平民們的日子一貧如洗,一年比一年窮。”
“如果寧雲縣的這條路可行,那你可否願意傳授給別的縣城,將他們一起帶動起來呢?”
“我不願意!”穆清婉毫不猶豫的道。
本想著像穆清婉這般心地好,又是大公無私的人,必然會樂意去救助更多的民眾,可是想不到,她卻一口回絕了。
“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能不能告訴我你拒絕的理由?”穆清婉雖然不同意,但這並不影響蕭恆對她的看法。
“這個很容易,我們一家人在寧雲縣的發展上下了不少功夫,這是我們的經歷,是我們自己的努力和探索才換取來的。”
“而且我們好不容易有了點成果,又得到了民眾的信賴,其中的艱辛只有我們自己清楚,我們也沒有什麼野心,只是想讓寧雲縣的民眾生活得更好一些罷了。”
“其他地域民眾的生死,善惡,與我們何干?我們全家的好心熱情都是有極限的,沒辦法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其他人身上。”
這話說的雖然有些不中聽,但穆清婉卻沒有絲毫的遲疑說出自己的理由。
在很久以前,他們就想過這個事情,若是新帝終其一生都不記得穆家,那自然是最好的,他們可以平平淡淡的度過餘生。
不過,若是有一日,新帝的心情不好,要拿旁人來撒氣,亦或者看著穆汛一事無成,保不準又會下什麼么蛾子旨意。
所以,不管他們一家有什麼雄心壯志,有沒有重返京都的念頭,他們都要做出一些成績來。
聖上之所以會把一個人留在身邊,並不是爲了什麼兄弟情,只是一個人活著有價值而已。只有有利用價值的人,菜是不會被人放棄的。
說到這裏,穆清婉依舊平靜的望著蕭恆,臉上沒有絲毫的尷尬和忐忑。
蕭恆想了想,繼續說道:“這麼說,你大伯也是這麼想的?”
穆清婉看著他皺起了眉頭,生怕自己說的有些過分,連忙又解釋道。
“沒錯,我大伯也是這麼想的,但我們也不是說一直不幫忙而已,我們會將主要精力放在寧雲縣,等寧雲縣那邊有了成績再說。”
開什麼玩笑,這前人為後人造福,也不能這般享福吧?
誰都知道,蠻州城貧瘠了這麼多年,想要改換一新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如今他們辛辛苦苦的建立了一座座廠房,將人心都聚集到了一塊,如果有人要學習,他們又怎會願意呢?
蕭恆看了一眼穆清婉,看到她那一對亮晶晶的眼睛,又不由的收回了視線。
真是的,自己到底在緊張什麼啊?
穆清婉這是如何辦到的?她怎麼可以這樣鎮定自若地看著他,難道她就不會感到羞恥嗎?
爲了避免尷尬,蕭恆只好開口:“那行吧,這件事暫且放著,你們日後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派人跟我說,我會盡量幫你。”
“那就多謝殿下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不打擾殿下了。”穆清婉說罷,便急急忙忙的走了。
此時的屋內只剩下蕭恆一個人,原先正襟危坐的他,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懶洋洋地往椅子上一靠。
看不見的時候,腦海裏全是她的身影,甚至,他還在想著,下一次的相遇要怎麼說。
可是,當他走到近前的那一刻,他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更何況他還努力地隱藏著自己的驚慌,生怕自己被識破,從而讓兩人之間原本緩和的關係進一步惡化。
“主子,穆小姐已經走了,去了其它的廠子。”黑耀悄然浮現說道。
“好。”蕭恆鬱悶地回答。
“她跟著崔瀚一起離開了,而且兩人相談甚歡,似乎很熟悉。”黑耀幽怨的說道。
“你說的是崔瀚?是什麼人?”蕭恆隨口說道。
黑耀就好像一臺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機械,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崔瀚是崔老闆之子,今年十九,又是個茂才,本是去往一處地域做教書的先生,但是聽說寧雲縣要建四家工廠,他當即回來了。”
“他勤快、熱情、善良、聰明、有才華,最重要的是,他的為人很不錯,才短短數日,就和穆錦秋、穆清風結交陳好友了。”
“而且穆家人和漁夫們,對他的評價都很高,再者穆小姐的長者們對他也很是喜愛,三天兩頭就要請他來家裏吃頓飯。”
“而穆小姐,則是和崔瀚同在一起,一起商量著開工廠的事情,因為二人的經常來往,所以很多漁夫漁婦都認為他們及其的般配!”
說到這裏,黑耀再次打量著蕭恆的臉色。
果不其然,蕭恆的臉色的確很難看,就像是被人欠了十萬八千兩似的。
震驚,不解,憤怒,傷心......各種複雜的感覺交織在一起,讓人捉摸不透。
“主子,你有何吩咐嗎?”黑耀問道。
“你作甚?你又能作甚?”蕭恆問道。
“您讓下屬怎麼做,下屬就怎麼做。”黑耀神態畢恭畢敬。
黑耀也就是擔憂有人將穆清婉給拐跑了,這會也是有點慌的,但在蕭恆聽來,卻是另一種含義。
他認為黑耀是瞧不起自己,認為自己無能,是以便打算用卑鄙的方法來解決自己的......情敵。
不過,他蕭恆可是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又豈會在乎這種下三濫的伎倆?
“主子,如果沒有別的事情,那下屬就先離開了。”見主子心情不佳,黑耀也就告辭離開了。
不過,就在他要往外走的時候,蕭恆突然說道:“黑耀,你來,有件事需要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