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會說曹巖眼眸詭異，是因為他的眸子裡竟然充斥著黑霧。

    這黑霧，遮蓋了眼白。

    使得曹巖看起來如同一個冰冷的人形怪物。

    而這種黑霧，以及洞口那些人身上的黑霧，讓唐墨一下子想到了一種人。

    五羊仙教的教徒身上，也出現過類似的黑霧！

    所以唐墨剛纔纔會懷疑，五羊仙尊是不是就在西都裡。

    此刻，曹巖的樣子，似乎進一步驗證了唐墨的想法。

    這個曹巖，一定和五羊仙尊之間有著某種關聯。

    “來了啊。”

    看到唐墨等人後，曹巖似乎沒有半點驚訝。

    而是如同跟老朋友打招呼一般，平靜開口。

    詭異的是，他說話時，嘴巴並沒有動，聲音卻自然而然傳遞到了每一個人耳邊。

    聽到這個聲音，隊伍裡只有唐墨一人，瞳眸微震。

    因為，他認得這個聲音。

    這個在遠古夢境時曾經出現過的聲音！

    此時此刻，唐墨確信，眼前這個人並不是曹巖。

    或者所，他曾經是曹巖，但現在絕對不是！

    這個聲音，分明就是五羊仙尊的聲音！

    夢裏聽過這個聲音的唐墨，絕對不會認錯！

    “哦？看來你認出我了。”唐墨的反應不算很大，卻似乎還是被曹巖察覺到了。

    只見曹巖嘴角微勾，笑著補充了一句：“雖然你不是我的主人，卻意外地有著一樣敏銳的洞察力呢。”

    原先眾人還搞不清曹巖話裡的意思，直到曹巖的後一句話，他們才紛紛反應過來。

    能這麼對唐墨說話的，只能是五羊仙尊，阿靈曾經的坐騎！

    “原來是你！”卞剃度挑了挑眉，手裏長棍震了震地，冷聲問道：“你這孽畜，到處興風作浪，真是給你主人丟臉！”

    此前，唐墨就已經和卞剃度在內的眾人提起過五羊仙尊的實際身份。

    所以身為阿靈的朋友，卞剃度得知阿靈的坐騎成了這副德行後，自然很是不爽。

    “哼！我履行了自己對主人的諾言，成了偉大的五羊仙尊。

    哪裏給我主人丟臉了？”

    曹巖，不，五羊仙尊冷笑道。

    “一派胡言。”李泰宰搖頭駁斥著五羊仙尊，“阿靈視生命如至寶，愛惜生命，守護生命。

    而你，卻處處踐踏生命，視人命為草芥。

    如果阿靈還活著，一定會親手收拾你這個孽障的。”

    “那你們有本事，就讓他復活過來啊！”五羊仙尊突然怒吼道。

    並且從石座上站起身來，手指對著眾人一個個指了過去，嘴裏怒罵道：“你們這群道貌岸然的海派傢伙，整天就會說一些假大空的話。

    身為主人的朋友，你們有本事，怎麼會讓主人孤獨地死在那個年代呢？

    而你們，卻一個個苟活至今！

    一群臭不要臉的傻叉，還有臉來指責我？”

    一通話，讓海派眾人啞口無言，全都陷入了沉默。

    因為五羊仙尊的話，戳到了他們內心深處的痛點。

    阿靈死在了始新世時期，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他們這些人活到了現代，也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唐墨見眾人氣勢都被五羊仙尊一個人壓住，忍不住想要說話。

    可嘴唇剛動，五羊仙尊就彷彿提前察覺到一般，手指頭猛然指向了唐墨：“還有你，這個卑劣的偷竊者，偷竊了我主人遺產的冒牌貨！

    你的存在，讓我噁心！

    你為什麼不自己去死啊？！”

    這下子，唐墨也噎住了。

    雖然他很不想承認，可如今身上的東西，好像的確都是阿靈的。

    就連自己最大的倚仗——系統，都好像是阿靈的作品。

    驀然的，被五羊仙尊說的有些心虛。

    好在，隊伍裡還有其他人。

    此次出行，成山不在隊伍裡。

    因為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不適合出現在這種環境裡。

    但是隊伍裡，還有一個不是海派，和阿靈之間也沒有牽扯的人。

    這個人，就是東方蘊。

    當唐墨等人陷入沉默時，東方蘊淡淡看著五羊仙尊道：“我以炎刃首領鳳凰的名義，命令你跟我回去，接受調查。”

    在這種氣氛裡，東方蘊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一本正經的話，其實是有點好笑的。

    可五羊仙尊卻笑不出來。

    “炎刃......”他咬牙，嘴裏念着這個詞，突然放聲嘶吼：“沒有人，可以拘束我的自由！”

    話音剛落，一團黑霧從五羊仙尊體內爆開。

    以龍捲殘雲般的氣勢，朝著眾人捲了過來。

    剎那間，一團火焰也在洞裡爆開。

    鳳凰的清鳴，響徹洞內洞外。

    東方蘊也出手了。

    在火焰的隔絕下，黑霧並沒有侵襲到眾人身邊。

    可東方蘊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唐墨察覺到了不對勁，忙關切問道：“怎麼了？”

    “黑霧裏有古怪，有東西在蠶食我的力量。”

    東方蘊簡短而急促地解釋著。

    唐墨聞言，眉頭微皺，開啟了源空間。

    果然發現，這黑霧裏有古怪。

    一隻只指頭大小的黑色蟲子，正混雜在黑霧當中。

    並以瘋狂的趨勢，不斷衝向火焰當中。

    在這些黑色蟲子的衝擊下，火焰的溫度似乎在下降。

    因為火焰的顏色，發生了改變。

    而這也代表著，鳳凰的力量正被侵蝕著。

    如果按照這樣的態勢下去，火焰很快就會被啃食乾淨。

    到時候，這些蟲子就會衝到眾人身上。

    唐墨頭皮發麻，腦子立刻轉動起來。

    不過短時間，他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

    只能讓其他人一起動手，幫忙驅逐黑霧。

    就這般，隊伍裡，駱馨兒、焦夢寒、卞剃度......

    一個個超能力者或掌氣者，使出了自己的手段。

    各種各樣的能力光芒，衝向了黑霧。

    然而看到這一幕，五羊仙尊的臉上卻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一種奸計得逞的笑容。

    壞了！

    看到這個笑容，唐墨心裏便是一凜。

    下一秒，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被各種招式擊中的黑霧，不僅沒有消退，反而越發濃郁。

    那些招式，似乎成了黑霧的養料。

    把黑霧當中那些黑蟲子，養得肥肥胖胖的。

    “嘶！”

    “嘶！”

    “嘶！”

    黑霧中，不斷傳來陣陣讓人頭皮發麻的蟲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