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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莊王的懷疑

    蕭稷的視線落在了白色的珠子上,“這是誰的東西?”

    “應該是王妃落下的。”

    蕭稷聞言,兩指捻起來細細看了一番。兩指尖輕輕一捻,沾著細微的白色碎屑,並非珠飾,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東西。

    他的視線從手上移開,轉而落在眼前的牧方身上,“梁大夫怎麼說?”

    “暫時還不能確定有沒有毒。”

    牧方看著自家王爺越發難看的臉色,想起王妃自嫁進王府半年以來,二人關係勢同水火。

    他從未見過他二人在一張桌子上吃過一頓飯,甚至王爺從未踏進過王妃的廖園,這二人相處如同宿敵一般。

    蕭稷手指捻著珠子,桀驁的雙眸泛起了陣陣寒光。

    半晌,才聽他對底下的侍衛說道:“趙巖的功夫在逆鱗軍中也是拔尖的,既然那人能夠將趙巖打成重傷,定然武功高強,你們沒能抓住他也算情有可原,起來吧。”

    侍衛聞言謝了恩後方才起身,然後看向自家王爺,小心翼翼的問道:“王爺,那個殺手怎麼處理?”

    蕭稷冷聲道:“看緊他,別讓他死了。”說完又轉而看向牧方,“你可知道江湖上哪號勢力,身上刺有蠍子的刺青?”

    牧方:“屬下若是沒記錯的話,也只有羅剎閣的殺手身上帶有蠍子的刺青。”

    蕭稷恍然:“羅剎閣,本王好像想起來了,前幾年在漠北的時候,本王聽說過這個名字,近幾年這個羅剎閣的生意做的越來越風火了,倒是與千機閣不相上下了。”

    牧方點了點頭:“王爺說的沒錯,千機閣是收集情報最精確的組織,而這羅剎閣則是江湖派的刺殺團,他們收價似乎仿效千機閣高得離奇,但是若是能請動羅剎閣,還須得一物換一物。”

    蕭稷聽到這有些好奇:“何為一物換一物?”

    “自然是用買家自身最重要的東西去抵押。有的人盡家產來抵押,有的人用自己的命來抵押,更有的人拿著自己的老婆孩子或者父母性命作抵押的,只爲了利用羅剎閣的刀刃來換取自己的私慾。”

    當聽到這裏時,蕭稷不禁憤慨:“如此人命生意,羅剎閣這是用刀下亡魂為自己揚名。”

    牧方嘆氣:“羅剎閣的買賣都是你情我願,並非強迫,只要僱主給的大方,要誰的命都不成問題。”

    說到這,牧方不禁問向蕭稷:“王爺可曾聽說過十三年前的王家慘案?”

    蕭稷想了想,才道:“本王有所耳聞,當年官至四品的詹事府王甫齡一家老小十五口人命,一夜之間被人殘忍殺害,十五條人命屍首分離,至今也沒有查詢到兇手是誰。”

    牧方補充道:“王爺久在漠北,不知其中的細節,這王甫齡雖然官職不大,為人誠善也沒有得罪過什麼人,但有一點,此人好賭,所以王家血案以積賭成癮,惹怒賭坊而遭滅族之災。”

    “如此蓋棺定論也不過是壓下了人心惶惶的輿論,但實際上有人揚言這根羅剎閣有關,為此羅剎閣在江湖上名聲大噪。”

    蕭稷看向牧方,眼底帶著驚詫,“連這你也知道?”

    “屬下在這京城待了這麼些年,可不只是與人喝酒聊天這麼簡單的。”

    蕭稷聞言默然,牧方與趙巖兄弟不同,當時他並沒有隨自己前往漠北,而是選擇留在京城,至於為什麼到現在他也不清楚。

    “不過屬下很奇怪為何那些個羅剎閣的殺手要假扮劫匪劫持林府大小姐?況且想要找到羅剎閣並非簡單的事。”

    蕭稷眉眼微微一挑:“哦?這是為何?”

    “羅剎閣的巢穴設定得很隱秘,無人知曉其巢穴在哪裏。只不過每三個月的初十,羅剎閣都會選中一個合適的地點然後放出一個榜單,誰若是在榜單上留下字據,羅剎閣的人自然會主動找上門來交易。”

    蕭稷沉思:“所以,地點是他們定下的,而且只能等羅剎閣的人主動找上門來而非別人找他們?”

    “沒錯,所以羅剎閣的人很是小心謹慎。近幾年羅剎閣把放榜單的地點都是選擇在了清齋樓。”

    “距離上次羅剎閣放榜已有三個月……下個月初十就是羅剎閣放榜的日子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還是會在清齋樓裡。”

    聽到這蕭稷立馬問向底下的侍衛:“抓住的那個殺手可曾交代王妃是如何找上他們的?”

    那侍衛一點也不遲疑,直接將證物呈了上來:“回王爺,那殺手說他們的榜上寫的是王妃的名字,當天交易的時候,他們雖然因為房間裡黑暗並沒有看清王妃長相,但是收到的這個玉牌卻是沒錯的。”

    蕭稷接過對方手裏的玉牌,玉牌質地上乘,正面雕刻著一個“莊”字,反面刻著“四”,這玉牌與他身上的那個一模一樣!

    唯一的區別在於,他的玉牌正面有莽的圖紋,也只有王爺皇子才能佩戴,而手中的這個卻是紫萼花的圖紋,是身為王妃纔可以佩戴的。

    頓時,聲音如冰刃:“如此下了血本,看來她是真的打算讓人回不了京了!”

    牧方卻為此有些疑惑:“屬下有些奇怪,羅剎閣接榜已經兩個月了,說明王妃已經提前計劃好了,但是林姑娘去往城郊的安國寺燒香卻又是臨時之舉,這其中卻有諸多的矛盾和疑點。”

    “而且,這段時間王妃被您關禁閉,她又是如何知曉林姑娘去安國寺的?”除非有人在為王妃送訊息。

    蕭稷覺得牧方所言有理,“楚朝歡的身邊都有誰?”

    牧方想了想回道:“除了陪嫁過來的阿純和向芸那兩個婢女外,再無可親近之人。”

    “去查一下這兩人的底細,本王記得半個月前楚朝歡似乎回過忠勇候府?”

    牧方:“沒錯,也就是那天王妃回來後因為差點失手打死一名婢女,就被王爺您關在廖園一直未出門了。”

    牧方說到這裏,蕭稷心下一沉,後背貼在椅背上,眼底的揣測風起雲涌。

    “看來這人不僅給楚朝歡提供林府的訊息,還掩護她出了王府。”

    牧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了王爺,剛纔太子妃派人給王妃送來補品,還問王妃傷勢如何。”

    蕭稷看向牧方,眼底微暗看不出什麼情緒:“她是如何得知的?”

    “趙石帶著王妃進城門的時候,剛巧碰上太子妃,於是只得謊稱說王妃喝了些酒摔下了馬所以才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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