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前往安國寺
一連幾日的連陰雨,天氣漸冷,楚朝歡一直在王府待著,這日終於放晴,她便出門去看望沈老夫人。
到了沈府,舅母不在,說是去外面給舅舅採買一些生活用品去了。
“既然么兒來了,那正好,來陪我這個老婆子去安國寺上香去吧。”
楚朝歡還沒去過這個安國寺,不由得點著頭應下,收拾一番後便陪著外祖母去了安國寺。
要說這安國寺的位置就在城外的東南方,距離二十多里路,因著沈老夫人聽著今日是了塵大師講經,便為此心動,決定去這安國寺一趟。
馬車平緩的行駛,黑臉和向芸時刻跟隨著,楚朝歡便陪著沈老夫人。
一路上楚朝歡都在想,當時自己穿越而來的時候正是這了塵大師開壇講經之際,後來原身聽從了阿純的建議選擇小道,這才導致原身身亡自己穿越而來。
可不只為什麼,自己越靠近這安國寺,心裏就有一種莫名的恐慌感,想著大抵是早上沒怎麼吃飯的緣故,將這心慌歸咎於血糖低了。
一路上越往東南方去,就發現越來越多的香客,也都是慕名而來。
沈老夫人對楚朝歡道:“等到了安國寺,你隨我上柱香。”
楚朝歡知道沈老夫人的心思,所以也就點了點頭。
她本身就不信神明,她生活在高科技的時代不相信也不認為那些玄學是存在的,人類之所以還未解釋透那些玄而又玄的事件,是因為人的知識是有限的,所受的啓發也是有限。
所以當她一貫秉持著要相信科學的理論時,穿越的事實砸在自己身上,打了她一個狠狠地耳光,所以現在她即使不相信也不得不在心裏懷揣一份敬崇了。
楚朝歡沉思後,突然抬頭來看向對面的丫鬟向芸問道:“當時安王妃被劫持,是在哪條道上?”
向芸搖了搖頭:“王妃,當時陪您去的只要阿純,奴婢不知情。”
楚朝歡掩下眸子點了點頭。
“屬下知道。”黑臉的聲音從車外傳進來。
楚朝歡掀開簾子,頓時外面的冷風趁機灌了進來,問:“你當時在場?”
黑臉頭也不回:“當時屬下正跟著趙巖兄弟倆,所以知曉,王妃往北處瞧,那裏是壽雲坡,壽雲坡的下面就有一條小道通往京城的,王妃當時就是走的那條道。”
楚朝歡順著黑臉所指的看去,只見那所謂的壽雲坡上栽種著滿坡的楓樹,如今天已經入冬,紅楓如火,霎時惹人駐足觀賞。
楚朝歡只看了一會就收回了視線,她裹了裹身上的斗篷,然後坐回到沈老夫人的身邊。
沈老夫人瞧著楚朝歡的臉色,不禁問道:“怎麼了?瞧著你不大高興的樣子。”
楚朝歡立即笑道:“外祖母不用擔心,我哪有什麼事呢。”
沈老夫人見楚朝歡不說實話,一雙嚴肅的眸子看向一邊伺候的向芸。
向芸見狀心下一驚,她知道沈老夫人的嚴厲,於是顧不得楚朝歡給自己使眼色,老實的交代了。
“老夫人,剛纔王妃問及安王妃被劫持一事,是因為當時王妃也走了那條路,因為被阿純陷害,導致王妃受牽連還被王爺誤會,王妃也為此受了傷。”
“芸兒!”楚朝歡立馬喊了一聲,向芸立即閉了嘴。
沈老夫人聽了個大概也知道其中必然還有其他的原因,她看向楚朝歡:“看來外界傳言不虛,你與莊王之間的確是誤會極深。”
“外祖母,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我跟蕭稷已經和解了。”
沈老夫人不以為然:“老身不見得,若真的和解,那些外傳的流言你便不會真的相信,你也不會介懷到如今。”
楚朝歡一陣訝然。
“夫妻二人相處,要的便是一個基礎的信任,你信他便不能疑他,他信你,便會容著你,寵信二字從來都是心無芥蒂之間的人,所以么兒,有些事說開了便是,若懷揣疑問自己悶在心裏,半信半疑還心有所念,長此以往的下去,你勢必要生怨懟,怨懟便生隔閡,隔閡一生,二人之間哪還有寵信二字?”
聽著沈老夫人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誡自己,楚朝歡虛心的聽著,同時也在心裏反思。
想著自己是不是真的在糾結過去跟自己無關的事,是不是在意跟自己無關但卻跟原身有關的事?
這般想著,楚朝歡便也想通了些,沈老夫人的話是在理的,倘若一味的計較個人得失,那麼再親密的夫妻關係也會有分崩離析的一天。
馬車一路平穩的行駛著,外面嘈雜的腳步聲車軲轆聲不絕於耳。
向芸不禁感慨:“王妃,今天上香祈福的人可是真不少啊!”
沈老夫人道:“這安國寺向來久負盛名,這裏麵的了塵大師也是最具名望的,心若有執念的人能得他點撥,也算是不枉這一遭。”
向芸不禁附和:“是啊,奴婢聽聞遠在千里之外的香客也是跋山涉水不遠萬里來這裏一趟,就是爲了能夠聽一聽這了塵大師的一次講經。”
楚朝歡感到很驚奇,這佛經真有這麼神奇?
馬車大約行了將近一個時辰纔到了安國寺,因著安國寺建於山澗之中,所以馬車便停在了山腳下,有專門的人負責看管。
楚朝歡扶著沈老夫人下了車,抬眼望去,只看到層層疊疊的石階蜿蜒往上去,卻看不到安國寺的廟門。
沈老夫人定了定神這纔對楚朝歡道:“咱們走罷。”
四人便拾階而上,大約行至了半山腰上,纔看到安國寺的廟門在頂上。
一路上都是慕名而來的香客,楚朝歡小心扶穩著沈老夫人,大約行了半個時辰,四人停下稍作休息,再繼續前行。
正上著石階,楚朝歡就看到一個年輕的女子身上揹着一個三歲的稚童一步一磕頭的正往上行去。
路過的人所見,有的面帶悲憫的看了幾眼,有的漠然無視,有的心生憐憫,掏出一些銀子給了那婦人。
沈老夫人見狀自然也不例外,她掏出身上的碎銀子給了那婦人,然後又見婦人背上的孩子,面色蠟黃,氣息微弱的,單看面相就感覺好像病的很嚴重。
那女子雖然一臉的憔悴之色,但面容清秀,像是哪裏逃出來的官家夫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