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約見
向芸自小跟在楚朝歡身邊後,便也習得了一些字,所以當看到信上的內容的時候,忍不住變了臉!
“王妃,這、這怎麼會是王爺寫給沈老爺子的密信呢?”
這信裡的內容是莊王給沈自舟的一些字帖,但是末尾卻夾雜了一段最是致命的秘密,上面提到了戚貴人小產一事。
這上面寫明瞭莊王暗示讓沈自舟用藥的藥性,然後導致戚貴人小產。
“這上面的字跡與王爺的字跡一般無二。”楚朝歡嚼了兩口青菜,淡淡的說著。
“這裏麵沈老爺子回的信,字跡也的確像是沈老爺子的字跡,王妃,莫非這是真的?”
向芸低聲的問著,聲音透出一絲害怕。
楚朝歡嘆篤定的搖了搖頭,“不會,我相信外祖父不會這麼做。”說完之後,便擱下筷子後再沒了心情。
她相信外祖父但,也相信蕭稷,可是到底這信上的內容讓人驚駭,陷害他們的人就這麼想讓蕭稷爬不起來?
“阿純這是到底從哪裏弄來的?還有,這兩日她是不是太閒了,所以纔會忘了還有我這個主子的存在?”
“王妃,您莫不是想把阿純提到跟前來?”
“不然的話,又怎麼能讓她露出尾巴呢?我瞧著她這兩日來回的出府,似乎心不在焉,看來她也在著急了,不如本王妃就給她一個機會。”
向芸看到自家王妃眼中閃過的光芒,就知道她這是牙要釣阿純這條魚了。
下午阿純耷拉著腦袋回了王府,見到向芸坐在門外,心裏咯噔一下。
上前來一看,卻見這丫頭獨自抹著淚,於是就假笑著走近問道:“芸兒,你這是怎麼了?”
向芸抹了抹眼淚,然後抬起臉來看著阿純:“阿純你可回來了,今日我被王妃罵了一早上,她現在正在氣頭上,不讓我進屋裏了。”
阿純一聽,心裏一樂,這不機會來了嗎?於是忙安撫了向芸。
話還沒說兩句,阿純就聽到了屋裏楚朝歡喊自己的聲音,她忙收拾了一下情緒走了進去。
“王妃,您找我?”
楚朝歡從軟榻上起身,睏倦的指了指桌上,阿純反應過來,忙倒了一杯茶來。
楚朝歡接過,喝了兩口,這才正眼看向阿純,嘆了口氣:“看來,什麼事都不如純兒你做的好啊!”
阿純一聽,心裏直呼雀躍:“王妃您不生奴婢的氣了嗎?”
楚朝歡揉了揉阿純的發頂:“讓芸兒那妮子這段時間接替你的活吧,從今日開始你還是在房裏伺候,本王妃覺得還是純兒你做什麼事妥帖一些。”
阿純心裏高興極了,忙諂媚的扶起楚朝歡起身:“王妃說的是呢,芸兒一直都是在外做粗活的,這些細活哪有奴婢做的順手呢。”
蕭稷此時坐在春山樓的二樓,玄離抱劍侍立在靠窗的位置,約莫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只聽玄離轉過頭來對蕭稷道:“王爺,人來了。”
蕭稷自顧飲茶,只聽著二樓那裏傳來不急不緩的登樓腳步聲,須臾,這邊的單間響起叩門聲。
蕭稷只一聲進來,就見一個穿著煙青色的衣袍的男子進來,那人毫不客氣的坐在蕭稷對面。
清冷的目光投來,視線帶著不明意味的笑意:“恭喜王爺回京,這次王爺可是辦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啊!”
蕭稷淡淡一掃,“是不是好事,這得看皇上的意思。”
男子不懂:“為南通的百姓做了好事,除了一大禍害,怎麼還能不叫好事?”
蕭稷嘲諷一笑,壓低著聲音:“若是除得這一大禍害,割的是某個人的心頭肉呢?”
蕭稷的意有所指讓對面的男子滿不在意的一笑:“這朝廷裡都已經蛇鼠一窩了,人家報團取暖,王爺你這形單影隻的,怎麼也算是異類了。”
蕭稷不贊同的搖了搖頭,“形單影隻的又不止本王,還有一人你不是更熟悉嗎?”
對面的男子眼睛微眯,意味不明道:“姐夫?呵,他一直都是待人冷冰冰的,何止是在朝堂上?”
“最近他可沒那麼頹廢了,說不定佳人在旁紅袖添香,六公子要不要跟我去瞧一瞧?”
“去他那裏?還是免了吧,我可沒那麼閒!”
蕭稷微挑眉峰:“你應臨何時這麼懼他了?”
此時的應臨,身子往後一靠,淡淡的瞧著蕭稷回着:“我哪兒就懼怕他了?還記得在餘淳的宴席上那次,與他說了幾句,只是沒說高興就散了,好沒意思。”
蕭稷一副深不可測的樣子:“今晚你跟本王去,保準讓他跟你賠個不是。”
應臨一副不屑:“呵!我又不是姑娘家,讓一個王爺跟我賠不是,哪兒有這道理的?”
“二哥他本就不在意這些繁縟禮節,再者,你去了,本王有的話就能說開了,你若不去,本王也張不開這張嘴。”
“你們是親兄弟,我只是一個門外人,怎麼還能有守著外人就能張開嘴的?”
“你姐夫這什麼性子你又是不知道,他跟誰都沒個笑臉,惟獨見了你這個小舅子還能給個幾分薄面的。”
“你莫不是拿著我給你做什麼擋箭牌吧?”
蕭稷笑而不語:“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
“你若去了,踏雪我都可以借你一天。”
男子淡漠的眼神突然一亮:“你說的真的?可別誆我!”
“我蕭稷何時騙過誰?”他知道對方惦記自己的踏雪不是一天兩天了。
“好你個盈祁,到時候你可別抵賴!”
二人一道約好晚上的時候去寧王府,現下無事便轉而下了樓,去了春山樓的後院,那裏梅皓正巧在。
還未跨進院子,迎面就走出來兩個婦人,一個身體豐盈,滿臉的氣勢洶洶的走在前面,身後跟著一細杆子似得女子。
二人低聲交談著從蕭稷二人身邊走過,走時裹帶著一陣濃郁上頭的脂粉味。
蕭稷剛進到屋裏,就見梅皓一臉鬱色的躺在貴妃椅上,下人得了命令正開著窗子往外通風,還有一個婢女正在清掃地上的碎瓷片。
房間裡濃郁的脂粉氣讓他眉頭微微緊皺,還沒開口,應臨倒是先發了話。
“我說梅兄,你這屋裏藏嬌了,還是自己用脂粉洗澡了?”
“快別提了,老子這會子都要被薰吐了!”
蕭稷同應臨坐下,就見梅皓氣色鬱悶的坐起來,吩咐底下人點上薰香。
“怎麼回事?剛纔我見出去的那兩個婦人是誰?”應臨微微撂下眼皮問著。
“這還不是柳尚書家派來的!”
蕭稷與應臨互相對視一眼,彼此眼底微微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