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來回賭坊張海
張齊對指了指賭場的看管的人說:“你家坊主呢?”
小二答道:“我家坊主在後院歇著呢。”
張齊暗中看了眼蕭稷的臉色,然後示意小二帶路。
小二看了眼這二人身後還跟著侍衛,想到早上的時候坊主的手下捆了一個京城裏來的欽差,便心知肚明瞭,於是腳步也不敢拖延。
眾人見蕭稷一臉索然寡味的表情,也知道對方不是來玩的,看著身後的侍衛,不禁手腳老老實實的紛紛讓出了道。
等來到一處僻靜的院子裡,底下的人去通報的時候,蕭稷環顧四周,發現這賭場不小,剛纔雖然只是在大廳,但是發現了二樓還有場子。
這邊暗中打量著,就見下人引著他們進了屋內,只見張海正坐中央,兩邊各站著一排的侍女伺候著。
蕭稷打量了幾眼張海,這人身體健碩人高馬大的樣子,滿臉的贅肉也遮不住兇相畢露,果然不負他惡霸的形象。
張海吞下侍女喂到嘴邊的葡萄,眼神放肆的在侍女身上巡迴了個遍,這纔將視線投到蕭稷身上,“想必這位就是京城裏來的欽差了?”
蕭稷毫不客氣的找了位置坐下,張齊跟在其後,屁股還沒坐穩,就聽張海又道:“張大人,你家龐太守的欠款帶來了?”
張齊又起身艱難的張口道:“張大人,您也知道我們家、”察覺措詞不太對,他又立馬改口:“龐大人身上那裏有這麼多的錢,前兩日他去臨城借款,回來的時候才借回來丁點,原本想著連夜給您送過去的,不成想摔了腿。”
張海不屑道:“摔了腿託別人送來也行啊,老子現在只認錢不認人,就算天王老子來了,欠的錢也該是還的!”
張齊好言遊說:“張公子誤會了,龐大人沒說不還啊!”
張海瞥向張齊,嗤笑著問:“錢呢?帶來了?”
張齊聽後立馬默然。
張海明白了,他轉目看向蕭稷:“莫不是欽差大人帶錢來了?”
蕭稷不答反問:“李大人呢,本王要先見見李大人。”
張海一揮手,底下人就退了出去,不多時就帶著李牧來了。
李牧身上依舊被捆著,畢竟是文弱書生,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李牧一見蕭稷,張了張嘴,最終眼底很是羞愧:“王爺,這張海他、”
蕭稷抬手示意阻止對方說下去,瞧著李牧並沒有受到皮肉之苦,臉色微緩。
他轉而看向張海:“張坊主,李大人是京中來的欽差,可是皇上欽點的,你這麼做怕是有些不妥吧?”
蕭稷拿著商量的口吻來說,並未問責的意思。
“這可是南通,老子的地盤,王爺這恐嚇的招數對我可是沒用的。天高皇帝遠,他的手伸不到這裏。”
蕭稷瞧著張海這麼囂張的語氣並未言語,卻見張海連個正眼都未瞧過來,只是讓中斷的彈曲繼續彈下去。
他嘴裏只哼著曲,手底下打著拍子,等哼完一句,這才停下來。
看向蕭稷,眼底的不屑溢了出來。
“莊王剛纔的話我也聽出來了,只是這是京都沒人了嗎?怎麼把你這漠北的小狼崽給踢到這裏了?”說到這,他又一副恍然的樣子繼續隨說:“哦,我想起來了,聽說您手底下的逆鱗軍也被皇上收繳了。嘖嘖嘖,真是可惜啊,來了京城倒成了喪家犬了!”
張海這話讓李牧的臉色突然變色,他沒想到這張海竟然直接羞辱到莊王的臉上,要知道莊王再怎麼不受皇上待見,那也是皇子啊!
只見蕭稷面色坦然的坐在那裏,臉上並無怒色流露,但一雙隨著曲子而打節奏的手可以看出,似乎還沉浸其中並沒有把張海的話聽進去。
“天高皇帝遠,沒想到張坊主的耳朵也能聽的這麼遠,連本王的事都打聽的這麼一清二楚。”
“誰讓您這麼有名呢。”張海笑的不懷好意。
蕭稷聞言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張坊主可否給本王一點面子,李大人畢竟是京城官員,出了什麼事本王也擔待不起,怕是到時候天子腳下張坊主想逃也逃不了哪裏去。”
“莊王說的是,要說起來我連龐大人的面子可都不買賬呢!我若說不給王爺您面子,您又能怎麼辦?”
蕭稷垂著目笑了笑,抬起頭來看向張海的時候眼底帶著不易察覺的寒意:“張大人不給這面子,裏子總得看上幾分吧?你之所以不怕朝廷拿你是問,怕是張坊主的背後也有撐腰吧?”
張海不理會蕭稷所言,只晃著腦袋坐在那裏,似乎在很投入的聽曲。
蕭稷不在乎對方是什麼反應,繼續道:“讓本王猜猜你背後誰在撐著。”
“你綁了身為正五品官員,連本王都不看在眼裏,你倒是一點也不怕我們捅上去,想必不僅這南通有護著你的人,怕是上京的路上,也會有為你開路的人。”
“這麼說來,一個刺史也做不了這麼大的本事,那麼就只有京城裏的人了,那人怎麼着也得比本王的權勢要大吧?”
張海原本是眯著眼聽曲的,聽到蕭稷說到這裏,手指微微一頓,這動作沒有逃過蕭稷的眼。
“比起本王權力大的官員不少,但是能讓張大人這麼藐視皇權的,除了二品以上的那幾個大臣,本王猜的如何?”
張海原本還在懶懶的靠在侍女的懷裏,聽了這話他坐直了身體,然後揮手又把屋內所有的人揮散了出去,只留下蕭稷他們幾人。
蕭稷涼涼的說了句:“張坊主可否給李大人鬆綁了?”
張海連忙叫住隨從,讓其給李牧鬆了綁。
“王爺說笑了,我張某哪有這麼大的通天本領,不過是開了個小小的賭坊,都是無傷大雅的娛樂,哪有王爺說的那樣通天本事?”
蕭稷但笑不語,張海又道:“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張某再怎麼囂張一世也逃不了皇上的手心不是?”
蕭稷看著剛纔還不可一世的張海,這會子知道夾起尾巴做人了,看來剛纔他的話的確是捅到他的心窩了。